第530章 公平嗎
是傅司南。
他還沒有走。
確切說,他原本要走的,但多少有些擔心葉寧樂會被沈家人找麻煩,所以又跟了過來。
這一跟,果然發現自己沒猜錯。
他垂著兩隻手,隻由著平整的肩膀支撐起那一身昂貴的西服,整個人冷漠又俊美,到了極致。
“她要不吃不喝,你且由著她去,看她會不會死!”
說完,他已走到葉寧樂麵前,長指一伸,將她拉入懷抱,無聲地宣示著二人的關係。
沈彥殊看得一陣刺眼,最後目光轉向葉寧樂,“你也是這麽想的嗎?”
他的聲音帶著起伏,顯然覺得傅司南這話太過冷血無情。
“你希望我怎麽想?由著她住進我家,為所欲為嗎?”葉寧樂本就決定不再心軟,傅司南一來,她更要表明態度。
“沈彥殊,你從來都沒有想過嗎?為什麽你母親寧願病倒也不肯開口再來求我了?這其中的意思,你當真不明白嗎?”
沈彥殊看向她,此時,目光已迷惘。
葉寧樂不得不進一步點醒他,“明明是你姐姐的錯,為什麽要對我進行道德綁架?這公平嗎?”
“這……”沈彥殊被這話問得啞口無言,臉上緩緩浮起一片尷尬的紅。
言盡於此,她已沒打算在對沈彥殊,隻轉頭來看傅司南,“不是公司還有會議嗎?快回去吧,我這裏沒事的。”
“嗯。”傅司南嘴上應著,腳步卻沒有邁動,眼睛落在沈彥殊身上。
顯然,對他是不放心的。
好在沈彥殊沒有再鬧,獨自離去。
他這才低頭吻吻葉寧樂的額頭,跟她告別。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葉寧樂一陣發窘,幸好此時沒有人,否則被人看到多尷尬。
晚間,傅司南準時來接葉寧樂。上車後,免不得問沈家人有沒有再來找她的麻煩。
直到確定沒有,才滿意地勾首。
“我們去傅宅過夜吧。”葉寧樂提議道。
把傅百年一個老人家丟在宅子裏終究是不好的,除非特殊情況,她都會考慮住這邊。
傅司南當然沒意見。
對於他來說,哪裏有老婆哪裏才是家。
當兩人手牽著手走進傅宅的大院子時,赫然看到一道女人的身影。
那女人紮著兩條辮子,辮子上碎出許多短發來,身上穿著米色背帶裙,配著一雙藍白相間的及膝襪和一雙小白鞋。此時,正在院子裏蕩秋千。
那秋千,是傅司南專門為葉寧樂打造的。
看到有人占領了心愛人兒的秋千,傅司南的臉立刻黑了下來。
而那個蕩秋千的人似乎也意識到了有人回來,迅速從秋千上下來,迎著他們跑來。
她原本背對著二人,這一轉臉,葉寧樂和傅司南就認了出來。
不是沈紅殊,還能是誰?
沈紅殊一改昨天的歇斯底裏,此刻嘴裏發出咯咯的笑聲,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般蹦到傅司南麵前,“南哥哥,我住進來了,開心嗎?”
說著這話,腦袋還一歪一歪的,裝嫩。
傅司南本就不悅,看到沈紅殊,臉更黑一度。
葉寧樂也變了表情。
她沒想到沈紅殊今天還會來,而且竟然像失憶了似的,用這樣一副樣子麵對傅司南和自己。
這女人……是不是真瘋啊。
“怎麽讓她住進來?”
葉寧樂正發著愣,傅司南冷漠的聲音已經響起,是對傅百年的。
原來,傅百年從屋裏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唐裝,手裏拈著串珠子,鶴發童顏,頗具威嚴。
“對不起少爺,是我……我讓沈小姐進的屋。”背後,侗叔匆匆跟過來,低頭認錯。
“沈小姐原本隻說來家裏取點東西,我沒好阻攔,就讓她進來了。結果她把行李搬了進來……”
說起此事,侗叔也是無語的。
他一個管家,難不成還把沈紅殊給打出去?
“現在……讓沈家來接人嗎?”他請示地看向傅百年和傅司南。
“不必。”傅百年威嚴的目光在沈紅殊身上落了一下,“就讓她住下吧,想住多久住多久。”
“謝謝傅爺爺!”沈紅殊顯然已經聽到了傅百年的表態,開心得直叫。她既而轉臉過來,用那副單純懵懂的表情來看傅司南,伸手拉他,“南哥哥!”
傅司南嫌惡地避開,黑著的臉一直沒有緩解,“既然如此,這段時間我們就不回來了。”
說完,拉著葉寧樂往外就走。
背後,沈紅殊一陣跳腳,卻也不敢怎麽樣,隻能去看傅百年,希望他能幫自己留下人。
傅百年一聲不吭,轉身回了屋。
沈紅殊:“……”
葉寧樂上了車,依舊忍不住來看傅百年的背影。
他自然是希望他們住下的,奈何沈紅殊瘋成這樣,他不能不給沈崇山麵子。傅司南說離開,他不阻攔,怕心裏是就做下這樣的打算了吧。
唉——
葉寧樂忍不住在心裏一陣歎息,希望沈紅殊瘋完了快點自回各家。否則爺爺想子孫們承歡膝下都不能!
傅司南因為翹班,還有些工作沒有完成,很早進了書房。葉寧樂一個人百無聊奈,隻能給遠方的唐如許打打電話,順便關照一下父親。
自從那次他發生失控事件事,醫生建議讓他一直呆在醫院裏。
傅百年知道這件事後,特意為他租下一座院子,既可以隨時就醫,又不至於讓他覺得住院不舒服。
即使現在,老人家還隔三差五地去找他,所以父親蔣策國的日子也算過得在滋有味。
他在電話裏一個勁囑咐葉寧樂要好好聽傅老師的話,別惹出亂子來。
葉寧樂一邊黑線,一邊點頭應是,掛了電話,一陣無奈地笑。
老父親一直認為自己和傅司南是師生關係,還當她在上中學呢。
正想著,門鈴響起。
葉寧樂略有些驚訝,因為上雲別墅並不是傅宅,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訪客的。
不過想著傅司南在辦公,難免沒讓韓候風送些什麽,不由得加快腳步,迅速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不是韓候風,而是沈紅殊。
看到沈紅殊,葉寧樂那張帶笑的臉立刻沉了下去,一臉戒備地看著她,“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