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人在做,天在看
“既然沒事,就不要再計較了,時間也不早了,他們應該也都累了,還是讓他們回去睡覺吧。”傅承淵適時站出來當和事佬。
唐如許最是肯聽傅承淵的話,終於大發慈悲,“回家吧。”
一家人奔著傅宅而來。
傅百年不知道二人出事,早就休息。他的住處落在幽靜一點的後院,這邊的動靜自然吵不到他。
葉寧樂和傅司南才下車,就見傭人端了個火盆子過來。
唐如許拿過根帶葉子的樹枝,在他們身上拍打著,讓他們跨過火盆。
“我們沒坐牢。”傅司南提醒。
“沒坐牢也在派出所呆了大半晚,得去去晦氣!”唐如許說得理所當然。
葉寧樂怕二人起爭執,連忙拉著傅司南一腳跨過去。
親親老婆讓自己跨,哪怕刀山火海都要走,何況隻是個小火盆。
傅司南也跟著跨了過去。
看到傅司南這麽聽葉寧樂的話,唐如許和傅承淵對視一眼。
他們絲毫不覺得這樣不好,反而覺得很滿意。
男人嘛,總要多聽老婆的話才行。
“來,再吃塊豆腐。”
唐如許又端了兩塊豆腐過來。
葉寧樂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吃豆腐,更何況這種生豆腐。但奈何唐如許準備的,她隻能張嘴逼著自己吃了一口。
她才咬一小口,手就空了。傅司南拿過她的盤子,幫她把那塊豆腐給吃掉。
忙完這套去邪流程,唐如許終於打起了哈欠,“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葉寧樂終於解放,和傅司南一起上了樓。
衝完涼,兩個人相擁在被窩裏。
熱乎乎的被窩,與之前那個冰冷的地方形成鮮明對比。
葉寧樂主動依進傅司南的懷抱,吻吻他的下巴,“財哥,謝謝你。”
“這樣的謝,太敷衍了吧。”
原本以為他一定會客氣兩句,沒想到竟這麽說。
葉寧樂一時發窘。
傅司南勾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這吻纏綿悱惻,吻得兩人都氣喘籲籲。
吻完,他撥掉了落在她臉上的發絲,再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乖乖睡覺。”
葉寧樂聽話地閉上眼,頭倚在他的懷抱,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天亮時分,傅司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那是他的私人手機,除非特殊情況和重要家人,絕對不會打進來。
這聲音,吵醒了睡夢中的葉寧樂,她睜眼時,傅司南已經接下。她隻聽到他刻意放低的喂聲。
他邊接,邊掀開被子,要往外去,才走了幾步就停住。
通話結束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葉寧樂問,看到他臉色很不對勁。
傅司南壓下手機,這才抬眸來看她,“李雨芯死了。”
李雨芯突然死亡,死前又和葉寧樂發生過糾紛,甚至鬧去了警局,這件事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葉寧樂和傅司南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坐車去醫院。
許衝開的車。
“李雨芯的背景我調查了一下,她出身普通,是家裏的獨生女,父母健在,都是普通的工人。”
“以她家這種情況,基本沒有能力設計昨天那場事故。她背後的人,還在調查。”
傅司南沒有說話,長指壓在窗口位置,那份矜貴不改。
他的唇抿著。
葉寧樂默默聽著許衝的話,心頭十分沉重。
盡管李雨芯做了過分的事,但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死了,她還是一時接受不了。
到達醫院後,二人迅速去了太平間方向。
李雨芯的屍體被運到了這裏。
在走廊裏,李雨芯的主治醫生已經被警察製服,他滿口喊冤,“我就是一個普通醫生,跟她無怨無仇,怎麽可能殺害她?她的用藥作有記錄你們可以去查,絕對沒有能致死的成份。她一定是自殺的,或者是其他人潛進來弄死的!”
主治醫生大概也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臉上一片慘白,嘴唇不停地抖。
“查出死因了嗎?”傅司南走過來,問。
負責這件事的,依舊是昨天的高警官。
“還不確定,目前的猜測是,她被注入了某種低劑量就能致死的藥物。最終結果還要等法醫過來鑒定過後才能斷定。”
“醫院根本沒人敢買這類藥,而且這類藥管控非常嚴格,除非有極大的背景才能弄得到。換句話說,隻有那些有錢還有廣闊人脈的人才有本事做到這一步。”主治醫生插話道,不安地看向傅司南。
他不是想針對誰,但這件事一定要摘除掉自己的嫌疑才行。
否則,以後他就沒辦法行醫了。
“所以,是你們害死了我女兒,對不對!”
醫生的話音才落,就從太平間裏走出來一男一女。
男女四五十歲的樣子,穿得極為樸素。女的滿麵悲戚,幾乎要人扶著才能走得動。男人也沒好到哪裏去,眼眶紅紅,唉聲歎氣。
聽他們這話,自然是李雨芯的父母了。
李母原本無光的眼睛突兀亮堂起來,一下子盯緊了麵前的兩個人。
“我都聽說了,昨天我女兒去找一個叫葉寧樂的,後來她被歹徒傷害,送進了醫院。”
“這不事情還沒處理完呢,人就死了。這一切,都是葉寧樂搞的吧。你,就是葉寧樂吧!”
她的指頭狠狠指向葉寧樂。
那能吃人的眼神可怕至極。
若不是葉寧樂心裏沒鬼,光明正大,一定會被嚇到。
“這位阿姨……”葉寧樂張張嘴,正要說話,女人就像瘋了似地朝葉寧樂撲了過來,“你還我女兒命來!是你害死的她,我要你償命,要你死!”
傅司南自然不會讓她碰到葉寧樂,早已有人擋過來,將李母製住。
李母拚命掙紮,完全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受傷,歇斯底裏地喊,“你這個劊子手,惡魔!我女兒有什麽錯!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葉寧樂雖然身處安全的地方,看著李母這樣失控,眼睛也不由得發脹。
都是父母所生,李母沒有做錯什麽,卻失去了唯一的女兒,這個世界對她未免太殘忍。
“阿姨,我沒有對你女兒動過手,無論昨天的傷害還是今天她的死亡,都與我無關。”
她耐著性子解釋。
李母怎麽會聽,吼叫著撿著各種難聽的話罵。
李父也用怨恨的眼光瞪著她,“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這麽惡毒,遲早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