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傅司南死在爆炸當中
房間裏,果然有江逸塵。他正坐在床邊,低頭挽自己的袖子,似乎怎麽都不滿意。那張出塵的臉孔已然有了生氣。
“哥,你醒了?”江雨鷺驚喜地跑過去,蹲在江逸塵麵前扳住他的腿出聲,“你什麽時候醒的?為什麽不告訴我?剛剛又去了哪裏?害得我好找!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
這一大堆問題問完,她的聲音已帶上了哽噎,剛剛是真的被壞到了。
江逸塵的手慢慢移到江雨鷺臉上,幫她擦去淚水,“對不起,哥醒來的時候覺得有些悶,在樓下走了走。沒想到他們會給你打電話,把你嚇成了這樣。”
江雨鷺一下子撲進江逸塵懷裏,“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要出了事,我就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江逸塵輕拍著江雨鷺的背,眼底一片柔軟,“放心吧,哥哥再也不會出事了。”
兩人用著他們自己才懂的話語在交流,簡單的幾句話,表達了太多的意思。
葉寧樂毫無所知,但看到江逸塵醒過來也免不得替兩人開心。
雨鷺的生活總算雨過天晴了。
看著兩人這副溫馨的畫麵,葉寧樂忍不住就想到了傅司南。他如今還昏迷未醒,也不知道最終會變成怎樣。
葉寧樂沒有再打擾二人,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到外頭,想來想去,還是回到了傅司南所在的北山醫院。
傅司南之所以會住在這所醫院,主要事發的時候北山醫院離得最近,而如今他昏迷不醒也不宜搬動。
她大步走向醫院的重症監護室,想看看傅司南有沒有醒來。
因為想著這件事,速度不由得加快。
就在轉過一道彎,遠遠已看到監控室的門時,耳邊突然傳來呯的一聲巨響,這響聲震得天地之間都在晃動,而葉寧樂前方的重症監護室隨著這一聲響突然在火光中炸開,像一朵散開的死亡之花……
葉寧樂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直到一秒鍾後才想到傅司南就在裏頭!
“不,不要!”她尖叫著,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腦子裏唯一想的隻有:要把傅司南救出來!
呯!
又是幾聲狂炸,一條被炸飛的椅子重重砸向葉寧樂,將她砸在了地板上。緊接著她被更多的碎片所包圍……
痛,好痛。
無法呼吸。
像落在滾燙的岩漿裏,燒得要著火!
“水,我要水。”
一股清涼襲卷唇瓣,本能意識,不斷吸取。
一切……又安靜。
許久許久之後,葉寧樂睜開了眼睛。
她感覺自己經曆了一場煉獄,在火焰裏浮浮沉沉,反複炙烤。
如今睜眼,隻剩疲憊。
“寧樂,你醒了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江雨鷺那張帶著驚喜的臉壓了過來。葉寧樂看看她,再看看室內雪白的天花板,還有完全不同於自己呆過的任何一個地方的環境。
“這是哪裏?”
江雨鷺還未來得及回答,她的腦海裏猛然飛起一團爆烈的火焰。
“傅司南!”
叫出這個名字時,她一滾而下,根本不管自己的身體情況朝外就跑。
江雨鷺緊急間將她拉住,“寧樂,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需要休息。”
“不,我不要休息!”葉寧樂搖頭,隻想快點離開,“我要去找傅司南,他等著我去救他!”
她推開江雨鷺,跌撞著往外。
“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江雨鷺追上來將她縛住,“寧樂,一切已經結束,現在你最重要的是養好自己的身體。聽我的話,哪兒都不要去了。”
“什麽叫來不及了?”葉寧樂轉頭來看她的臉。
江雨鷺的目光閃爍,根本不敢與葉寧樂相對。
“說啊!”葉寧樂急了起來,握著她的臂拉扯她。
江雨鷺痛苦地閉了眼,“傅司南已經在爆炸中死了!”
“死……了?”葉寧樂看向她的臉,機械地重複,腦袋短暫地空白。片刻後,她再次握緊江雨鷺的臂,“你看見他的屍體了嗎?”
江雨鷺虛弱地搖頭,“沒有,但是……”
“那就對了,沒有看到他的屍體,就說明她還活著!”葉寧樂極快地截斷了江雨鷺的話,說著又往外衝。
“爆炸現場很慘烈,爆炸物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溫度提升到幾千度,所有的金屬設備都融化,這種情況下,傅司南是沒有生還的可能的。”陸逸塵從外麵走進來,攔住她的去路的同時道。
葉寧樂猛然仰頭,像沒聽懂似地看著他。
他用長指壓向自己的唇瓣,“所以,他被炸成了粉末,屍骨無存!”
屍骨……無存!
這四個字竄入腦中的那一刻,她的全身有如被無數支箭擊中,就那麽跌落下去,身體落向地板!
“寧樂!”江雨鷺緊急間將她扶住,“哥,你怎麽可以這麽刺激她!”她的眼裏有著明顯的對江逸塵的不滿。
江逸塵垂眸看向失了魂一般的葉寧樂,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這是事實,她遲早會知道。”
“就算是這樣……”
“你先出去吧,我來勸她。”江逸塵從江雨鷺手裏接過葉寧樂,道。
江雨鷺看看葉寧樂,再看看江逸塵,到底還是走了出去。
江逸塵把葉寧樂重新抱回了床上。他始終彎著身子,兩支手一直撐在她左右,看著她的臉,“你的運氣還算好,隻是被外麵受波及的麵板撞傷,暈了一陣子。”
“寧樂,經曆了生死的人就應該知道,沒有什麽比留著一條命更重要。前塵往事不要去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傅司南死了,她怎麽能不去想?
葉寧樂此時的心有如被刀絞著,疼痛到了極致。
她握住江逸塵的臂,“我是傅司南的妻子,就算他死了,我也該出現在他的葬禮上。所以送我去傅家吧。”
江逸塵退開,站直了身子,已經與她保持了距離。
“其實,傅司南早已經下葬。”他道。
葉寧樂不信,“不可能!”
“事發的第二天,傅家就匆匆忙忙安排了葬禮,他們完全撇開了你,沒人知道你和他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