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封官
場中除了武鬆和左君海兩人還對峙著,其他的人大部分都單膝跪地,當然獅子樓李逵等人保護著吳月娘等人也都後退到了獅子樓門前遠遠的看著,但卻不上前, 也不下跪。
禦林軍衝上來將左君海圍在其中,接著一隊大內侍衛過來兩邊擔任警戒,隨後梁師成這才騎著高頭大馬,在侍衛簇擁之下搖搖晃晃來到了近前。
他掃了一眼場中眾人,尖著嗓子叫道:“左君海,你這是幹什麽?你手中抓的人是誰?”
左君海官是正三品轉運使,也經常進京麵聖,當然認識皇上身邊這位得寵的太監梁師成。
若是在其他場合他早就屁顛屁顛跑上去阿諛奉承巴結了, 可現在他不敢放開武大郎,怕武鬆趁他一鬆手便取他性命,他太了解武鬆了,他什麽都敢,什麽事都能做出來。
所以硬著頭皮用刀繼續架在武大郎脖子上,對梁師成說道:“隱相,請恕下官失禮,但武鬆要殺本官,本官隻能用他哥哥來自保。
這武鬆糾結賊寇,殺官造反,本官前來捉拿,卻被他殺了無數手下,公公來了,正好可親眼見到這武鬆何等凶悍,下官還請公公下令緝拿此人,最好將他當場擊斃。”
梁師成翻身下馬,快步來到武鬆麵前,臉上滿是笑容, 拱手道:“閣下就是武鬆武先生,對吧?咱家梁師成奉命前來宣讀聖旨,這聖旨便是給武鬆先生的,還請把雙錘放下,先迎接聖旨。”
武鬆沒想到皇上會下發聖旨給他,不由微微一愣。
不過既然皇上身邊的公公來了,這事恐怕有了新的變化,此刻不宜當場擊殺左君海,先看看皇上聖旨到底說什麽?靜觀其變,確保自己兄長性命要緊。
武鬆當即將手中雙錘放在一旁擦,了擦手上的鮮血,對梁師成說道:“需要擺香案嗎?”
梁師成掃了一眼劍拔弩張的情況,微微一笑說道:“皇上敬重先生書法有仙者靈氣,故而下旨,從今以後,武鬆先生接聖旨,無需下跪,隻需拱手為禮即可。”
這話聽在武鬆二中並不覺得有什麽, 可是聽在左君海耳朵中卻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 頓時臉上一片慘白。
皇上傳旨給一個武鬆這平頭百姓, 居然讓傳旨太監尊稱為先生,而且還恩寵有加的讓他不必下跪迎接聖旨,這估計是整個大宋唯一的一個接聖旨不用下跪的人了吧。
就連梁師成、蔡京這樣的頂尖存在,迎接皇上聖旨那都得擺香案跪倒磕頭迎接的,他武鬆難道比這些人在皇上心目中地位還要尊崇嗎?
若是這樣,自己鬧出這麽大陣仗,還拿武鬆的兄長做要挾,可就把皇帝給得罪死了,那不僅他的烏紗帽,隻怕他腦袋都未必能保了。
一時間整個身子都僵了,頭皮發麻,袍袖無風自動。
武鬆又擦了擦染滿鮮血的雙手,抱拳拱手。
梁師成轉身招手,一個小太監手裏捧著一個錦盒快步來到身邊,跪在地上將錦盒高高托起,送到梁師成麵前。
梁師成打開錦盒,從裏麵取出一卷金黃色的卷軸展開了,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腦的開始宣讀聖旨。
這聖旨寫的極為華麗,很多詞武鬆都沒弄明白啥意思,不過核心意思他知道了。
皇上宋徽宗在誇他品德高尚,誇他有仙人之風,尤其是誇他書法精湛,為大宋第一人。
最後,冊封武鬆為太子少師兼翰林學士。
聽完聖旨武鬆有些納悶,皇上居然封了自己的官,而且這官恐怕是不低呀。
太子少師,從二品,是太子身邊最重要的重臣,名義上的太子的老師啊!
翰林學士更是了不起,是皇上的私人秘書,直接負責起草詔書的官,但凡能擔任翰林學士者,絕對是皇上最寵幸的人。
梁思成宣讀完聖旨,遞給武鬆,武鬆雙手接過
隨即梁師成轉身望向依舊抓著武大郎,手拿著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的左君海,突然麵色一沉,說道:“左大人,武鬆現在官拜太子少師,從二品。
你區區正三品轉運使竟然挾持武大人的哥哥為人質,還割傷了他,你到底意欲何為?難道要造反嗎?”
左君海大驚,聲音都在發顫:“公公息怒,公公明查,是這武鬆糾結黨羽謀反,下官……”
“放屁!咱家眼睛又沒有瞎,你挾持上官家人為人質,罪該萬死,還不把武鬆大人哥哥放開,你想錯上加錯,大逆不道,誅滅九族嗎?”
皇上身邊最寵幸的太監,連蔡京蔡太師都要阿諛奉承的梁師成這麽跟他說話,那就幾乎相當於宋徽宗皇帝怒斥他了。
誅滅九族!
左君海被這個罪名嚇得再也支撐不住,手中刀子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接著他惶恐不安的雙手托著武大郎腋下,顫顫巍巍從馬上下來,小心翼翼將武大郎放在地上。
又伸手想去幫他按住上脖子上的傷口,卻被武大郎狠狠一巴掌拍開了。
武大郎掙脫他的手跑到了武鬆身邊。
武鬆激動的蹲下身抓住武大郎查看傷口,傷口依舊血流不止,好在傷口不算深,沒有切到大血管。
武鬆趕緊從懷裏掏出急救包,用藥水清洗了傷口,並清洗了自己的雙手,然後替他把傷口縫合並上了藥,用繃帶包紮了。
旁邊就是皇上最寵幸的太監梁師成,武鬆卻沒跟他說話,把他晾到一邊,隻顧給自己的哥哥療傷。
而梁師成卻是滿臉微笑,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意思,看得一旁的左君海更是驚恐不安,雙膝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他知道這下他恐怕惹下大麻煩了。
武鬆縫合好了武大郎脖子的傷口,包紮好了之後,這才站起身。
就在這時,又有一隊人馬朝這邊過來了。
正是應天府五城兵馬使杜寶才帶著兵士護送著潘金蓮等人回來了,並押解著曲金章。
武鬆帶著武大郎迎了上去。
吳月娘等人已經從轎子下來了。
吳月娘一眼看見武大郎肩膀上全是鮮血,脖子上被紗布包裹著,便知道他受傷了。
直嚇得花容失色,撲過來蹲下身將他抱住,焦急萬分的說著:“大郎,你受傷了,怎麽回事?要不要緊?”
武大郎咧著嘴笑了笑:“娘子不用擔心,我沒事,有我兄弟武鬆在,沒有人敢傷我,這都是一點小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