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如抱寒冰
等到藥煎好,武鬆倒在碗裏稍稍涼了,端上來的時候,扈三娘已經穿好了衣裳,坐在武鬆的床上,之前病態潮紅退去,臉頰卻仍有少許,羞澀地望著他。
武鬆把藥遞了過去:“把這藥服了,可以幫你清除剩下的迷藥。”
扈三娘接過去,緩緩地將那一碗濃濃的藥都喝了。
剛喝完藥,扈三娘突然臉色變了,她用手捂著胸口,全身開始發抖,原本微紅的雙頰也變得煞白。
武鬆吃了一驚,趕緊抓過她的手診脈,發現她脈象轉瞬間便淩亂得如風中的枯葉一般,一雙手冰涼,如摸在千年寒冰上似的。
難道是自己的藥出了問題?
不可能。
他急忙問:“三娘,你是不是有別的隱疾?”
扈三娘點點頭:“不礙事,每年都會有這麽一兩次,最多半個時辰就會好的,
……好冷,我好冷。”
武鬆趕緊把被子拿過來裹在她身上,可是她依舊凍得牙關嘎嘣作響,眉毛頭發都結了冰霜,就好像冰雪美人一般,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
“這一次好厲害,我扛不住了,太冷了,二郎哥哥救我。”
扈三娘感覺到這一次比之前的曆次酷寒襲來都要嚴重的多,
這是因為祝彪給她下的迷藥,惡化了之前的病情。
武鬆趕緊上床,隔著被子將她抱在懷裏。
可是扈三娘卻依舊哆嗦得越來越厲害,眼瞳也開始擴散。
武鬆暗叫不好,這是陰陽離決的危症,再不搶救她會心髒驟停而死。
她體內陰氣太重了,怎麽會這樣?
武鬆顧不得去深究原因,把心一橫,說道:“為了救你,我得脫光你衣衫,請不要誤會。”
扈三娘迷離的眼神望著武鬆,點點頭。
武鬆飛快的脫掉了她的衣服,又把自己的上衣也脫掉了,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用身體強大的陽剛之氣溫暖著她。
現在如果隻用手掌真氣輸入,已經抵不住她體內的陰氣了,這陰氣太邪門了,隻有用全身的陽剛之氣與之抗衡。
武鬆源源不斷的陽剛之氣,通過兩人身體的接觸不斷的輸入對方的體內,片刻武鬆便覺得自己好像不是抱著一個嬌美的女子,而是抱著一大塊寒冰。
他體溫迅速下降,眉毛眼睫毛也都接上了冰珠,他也開始簌簌發抖。
還真邪門,扈三娘體內這寒毒到底是什麽?
扈三娘在他懷裏蜷縮著,忽然仰頭望著武鬆,一下子用雙臂抱住了他的脖頸,紅唇吻了上去。
其實武鬆也想這樣做,倒不是出於其他的,而是想通過嘴對嘴的度氣會速度更快,可是那樣似乎有輕薄之嫌。
正想著,扈三娘卻先主動了,武鬆便借機將體內的真氣通過嘴對嘴源源不斷地輸入了對方體內。
這一下猶如紅湧入冰川的烈焰,迅速將扈三娘體內的寒氣驅逐了出去。
扈三娘身體變得熾熱起來,眼睫毛眉毛上的寒冰也快速消散。
武鬆這才放開了她,馬上拉過被子將她裹好。
接著把自己外衣穿上,對扈三娘說道:“危險已經過去了,你先躺一會兒,我再去給你配副藥,調節陰陽的,我等會兒再好好跟你診治一下,看到底怎麽回事。”
扈三娘知道,她剛剛又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如果不是恰好武鬆在身邊,這一次前所未有的寒冰大爆發她就會被凍成冰疙瘩死在這裏了。
方才煞白的臉上,也有了些許眼色,隻微微頷首:“謝謝你,二郎哥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武鬆說道:“你這極寒致病是怎麽來的?以前有過發作嗎?最早什麽時候出現的?”
扈三娘歎了口氣:“這是我娘胎帶來的,找了無數的郎中都治不好,有個太醫姓蔣,也去找他看了,他說這是娘胎裏的病,後天沒法治,說我先天陰氣太重。
不過好在我從小習武,每次發作我都用內力壓製,小時候還好一點,隨著慢慢長大,這寒氣也就越來越厲害,前幾次發作我還能勉強壓製住,今天就壓不住了。
“蔣太醫說的沒錯,你這病是先天陰氣太重,屬於極陰的體質,你必須要陰陽調和才能最終解決你這病。”
扈三娘頓時羞紅了臉,說道:“二郎哥哥,你說的陰陽調和能不能說具體點,如何個調和法?是不是要男女……那樣?”
武鬆趕緊擺手:“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當然或許有道家會什麽雙修之術,不過我也不知道這種方法能不能治你的病。”
扈三娘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中似乎有些失望。
武鬆趕緊又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讓你用湯藥和針灸,我先前檢查你的身體,發現你體內不是沒有陽氣,而是陽氣被你的特殊體質給壓製住了。
但是可以通過針灸和湯藥將這種壓製釋放出來,這樣你體內的陽氣會逐漸恢複,從而達到陰陽平衡。”
扈三娘說道:“好啊,那二郎哥哥,你能不能給我治,多少錢都沒問題。”
武鬆笑道:“不用錢,舉手之勞,至於藥麽,我開個方子,我每次給你開方子你回去自己抓藥吃就行了。
也不需要特別貴重的藥,都是些常用的藥,最關鍵是你要定期進行針灸,來解除你的體內壓製陽氣的禁錮,激發你體內陽氣的複蘇,最終達到陰陽調和。”
“那你給我針灸也要費事費力,怎麽能不收錢呢?要不每次我給你十兩黃金。”
扈家也真是財大氣粗,針灸一次便給十兩黃金。
武鬆笑了:“說實話,我如今還真不缺錢,而且我幫你也純粹是欣賞你,所以把你當兄弟,哦不,當妹妹。”
扈三娘很是高興:“好啊,要是這樣那就是三娘的福氣了。”
武鬆說道:“不過每次針灸都要像先前那樣,但你放心,我都會蒙上眼睛的。”
扈三娘羞澀的低頭說道:“其實不用的,你是郎中,又不是那些登徒子,你蒙上眼睛反倒見外了。”
聽這話,武鬆都不知道該怎麽接了,訕訕的笑了笑,說道:“對了,那祝彪你打算怎麽辦?”
一提到這事,扈三娘便咬牙切齒,柳眉倒豎:“我一定要殺了祝彪,他差點毀我清白,害我性命,此仇不報,枉自為人。”
樓下乒乒乓乓的有人砸門,同時有人高聲叫道:“武鬆,快出來,別想跑!”
居然有人找上門來,真是太囂張了。
扈三娘很快整理好了衣服,說道:“我陪你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