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長寧公主
“昨天那人查得怎麽樣了？”
“大人，那人明明是太子殿下，但是他看見我，好像不認識一樣，屬下追了他幾個山頭，還是跟丟了。”黑鷹低著頭說道。
“繼續查！他為什麽不認識我們呢？難道有什麽隱情？”左青百思不得其解，以他對趙玉霆的熟悉，趙玉霆不可能不認識黑鷹。
黑鷹平常主要負責保護趙玉霆在皇宮中的安危，和趙玉霆再熟悉不過。
“派人去查查這裏著火的原因。”
“屬下查了，據說是米麵鋪子的朱掌櫃家媳婦在家熏臘腸，這才出了火災。”
“就這樣？”
“是啊，衙門的人就是這樣結案的。”
“真是荒唐！”
左青：“派人去查昨天入夜之後出現在這條街的閑雜人等。”
黑鷹：“是，大人。府裏傳來消息，說今日長寧公主要來暮雲閣拜會大人。”
“長寧公主？她怎麽來了？就說我不在。”左青頗為頭疼，他實在不想和這刁蠻任性的小公主糾纏不清。過去在趙玉霆身邊，長寧公主總是找各種理由纏著左青。
“大人，恐怕這次沒那麽好打發。這長寧公主聽說要在暮雲閣住上一陣子，美其名曰，學規矩。女帝有令，讓大人你好好教導長寧公主禮儀。”
長寧公主是老皇帝最小的女兒，從小刁蠻任性，胡作非為，是宮裏出了名的小魔女。長寧公主名叫趙婉寧，嬌生慣養，惡名昭彰，小小年紀，心腸毒辣，唯獨對左青情有獨鍾。
眼看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這朝中大臣，沒一個想讓自己兒子，娶這聲名狼藉的小公主。
他們擔心娶的不是公主，是祖宗。
趙婉寧和趙玉霆是同母親兄妹，母親為舒貴妃。
按照宮中輩分，老皇帝並沒冊封皇後，龐如玉繼任女帝之後，作為舒貴妃親兒媳，貴妃舒蘭心現在已經被冊封為太後。
龐如玉雖然並不多喜歡舒貴妃，但是礙於倫理，明麵上是叫人保護舒貴妃，實則是對舒貴妃進行軟禁，她要控製這個太後的權利，雙方較量也是一場博弈。
如今舒貴妃雖貴為太後，除了特別的節日，龐如玉允許她出來撐撐場麵露臉。其餘時候，宮人想進去送點日常用品，都要龐如玉應允。舒蘭心身為太後，甚至還要看宮人臉色。
倒是這個長寧公主，在宮裏頭是出了名的草包，龐如玉這才放任她在宮裏行走，繼續胡作非為。趙婉寧幾次去探望太後，都被龐如玉以太後身體不適為由擋在了外麵。
趙婉寧八歲的時候曾經毒死淑妃的貓，落得一個心狠手辣的名聲。
十五歲時，趙婉寧還待字閨中。趙婉寧甚至在眾目睽睽之下，羞辱權臣之子罵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那以後趙婉寧口碑極差。
如今已經十七歲，無人敢娶。
二十幾個宮女太監抬著趙婉寧前往暮雲閣。
趙婉寧坐在寬敞的軟轎上，吃著漠北進貢來的葡萄，一邊又隨手禦膳房精致的糕點。
趙婉寧穿著一身紅色流光暗花細絲褶緞裙，頭戴紅寶石雕花鏤空金步搖，整個人容光煥發，光彩奪目。圓乎乎的臉蛋，微胖的鵝蛋臉襯托得趙婉寧越發圓潤了些。
“海棠，你說左青哥哥見到我，會不會又躲著不見我？”趙婉寧撅著小嘴，冷傲的眸子，輕輕撩開簾子看著近在眼前的暮雲閣。
“左大人這些年一直尚未婚娶，自然是心裏有公主。公主你今天打扮得這麽漂亮，一定會讓左大人移不開眼呢！”
“自從十五歲見過左青哥哥，一轉眼就過去三年了，這三年，左青哥哥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不見，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趙婉寧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如願留在暮雲閣。
“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左青能娶到公主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別人想娶公主，那還是求之不得呢！”婢女海棠連忙安慰道。
“也是，本公主乃是金枝玉葉，下嫁給他，他有什麽不開心的？”趙婉寧傲嬌地看著窗前已經跪了一地的暮雲閣侍從。
雖說趙婉寧手上拿著龐如玉的聖旨，但是左青留不留她，她也不確定。
龐如玉本就想削弱太後這一脈，如今太後被幽禁在深宮，如果趙婉寧再嫁給一個無權無勢的太子伴讀，這也是龐如玉所樂見的。龐如玉索性讓趙婉寧搬到暮雲閣，讓她和左青培養感情。
這相處久了，自然會出些流言蜚語，到時隻要趙婉寧開口，龐如玉就會以保護公主聲譽為由，賜婚趙婉寧和左青。
公主的軟轎穩穩地停在暮雲閣外麵。
“長寧公主駕到！”
“恭迎公主殿下！”暮雲閣侍從早已跪在一旁迎接這位小祖宗。
“都起來吧！快帶我去見左青哥哥！”
趙婉寧倒是不客氣，帶著幾個貼身宮女徑直闖進暮雲閣。
尋常人可不敢造次，暮雲閣的侍從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隻有趙婉寧才有這個特權，可以在暮雲閣隨意進出。
暮雲閣裏麵的守衛一見是長寧公主，紛紛行禮，也不敢怠慢了這小祖宗。
“參見公主！”
“左青哥哥，婉寧來看你來了！”
“左青哥哥，你在哪裏，快出來！”
趙婉寧一路小跑走過長長的回廊，穿過花廳，又來到會客廳，最後走進左青書房。
“公主，你慢點，小心摔倒了。”海棠和幾個小宮女一路在後麵小跑追著趙婉寧。
“咦，左青哥哥去哪裏了？怎麽到處都不見人影呢？”趙婉寧有點不悅。
“公主，大人公務繁忙，要不，我們讓下人為我們安排房間，就在府上等候左青大人。”公主的貼身婢女海棠說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來人！從今天開始，我趙婉寧就要住在這暮雲閣。”
趙婉寧喊了一聲，從門外進來兩個姿色俏麗的婢女。
這兩個婢女，容貌出挑，一個叫西夢，一個名叫東香。
這兩個婢女是左青前陣子在畫舫上巡查撿回來的。
“左青哥哥什麽時候在暮雲閣養婢女了，還是這麽漂亮的婢女？”趙婉寧心中大為窩火，在過去，左青從不讓女人踏進暮雲閣。
“你們倆，是什麽時候開始伺候左大人的？”趙婉寧怒氣衝衝地質問剛剛進來的婢女。
兩個婢女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回公主，我們是上個月讓公子從畫舫買回來的婢女，我們家遭了災，父母實在無法養活我們，才把我們賣進畫舫，公子瞧著我們可憐，這才幫我們贖身。”
“原來是兩個下賤的丫頭！滾出去，你們倆是什麽東西，也配伺候我們家公主。”海棠見趙婉寧臉色不好看，連忙幫著訓斥。
兩個丫頭嚇得正要出去，趙婉寧抬頭，突然瞥見左青書房中畫的一副丹青。
左青的書房擺設極簡，這幅畫顯得更加醒目。
一個單身男子的書房裏，掛著一幅女子的畫像，這讓趙婉寧看了很來氣。
這副畫掛在牆壁上，正對著左青的書桌。
隻見這幅畫上，畫著一個笑靨如花，眉眼清麗的少女，少女身穿麻布衣服，竹簪綰青絲，容貌絕美，更漂亮是她那雙眼睛，眼波如盈盈秋水。
趙婉寧氣憤在於不知道該讚歎左青精妙絕倫的畫藝，還是該讚美畫中少女絕美的容顏。
“畫中的女子是誰？”趙婉寧一把把畫拿下來，扔在地上。
“你們倆跟著大人這麽久，你們說說，這畫中的女子是誰？”趙婉寧對著正要出去的兩個婢女大吼大叫。
“奴婢不知道啊，大人一向不允許我們碰這副畫。這幅畫聽說畫的是大人的相好，還請公主殿下不要損毀公子作的畫。”
“大膽奴婢，你是在教本公主做事嗎？”趙婉寧氣得小臉通紅。
兩個婢女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們倆雖然也喜歡左青，但是在趙婉寧麵前，卻也不敢造次。
“你們倆是不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趁我不在故意勾引左青哥哥，說，誰給你們膽量在這暮雲閣狐媚左青哥哥的？我看著你們倆就來氣！”
“公主冤枉啊，我們哪敢勾引公子？給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兩個婢女嚇得哭哭啼啼。
趙婉寧把茶杯扔向跪在地上的婢女西夢，西夢在兩人中，容貌更加出挑，這更加惹怒了趙婉寧。滾燙的茶水把西夢纖纖玉手燙得通紅。
“來人，把這兩個狐媚主子的奴婢拖出去杖責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