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對不起
江心玥的這句話，說進了莫莉的心裏。
她一直都很喜歡慕辰揚，費盡心機想要討好他接近他，也很在意自己在慕辰揚麵前的形象。
“我無所謂，反正我跟慕家已經翻臉。你呢？自己想清楚。”
江心玥不用讀心術也能看穿莫莉的想法。
可是要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道歉，她實在說不出口。
“茜茜，去報官。”江心玥開始給莫莉施加壓力。
“等等。”莫莉握了握雙拳，深吸一口氣，看著白茜茜低聲說道，“對不起……”
白茜茜愣住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向她道歉，並且還是曾經一直欺壓她的莫家大小姐。
“茜茜好像沒聽見，莫姑娘要不要再大聲一點兒？”
“江心玥，你別欺人太甚。”莫莉的眼淚噙在眼眶裏打轉。
白茜茜的心情激動，她感激的看了看江心玥，說道：“我聽到了，莫姑娘，你走吧。”
“哼！”莫莉氣憤的跺了跺腳，轉身恨恨的離去。“江心玥，我一定要教訓你。”
莫莉揚長而去，臨走時的眼神讓白茜茜覺得後怕。
“心玥，莫大小姐心胸狹窄，我們這樣得罪她，萬一她報複怎麽辦？”白茜茜擔憂的說道。
江心玥不屑一顧，轉頭對圍觀的群眾說道：“不好意思，一點點小意外。還有需要買鹵味的客官嗎？”
人群散去，其他人繼續有序的排隊買鹵味。
江心玥一邊打包一邊安慰白茜茜：“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都淪落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白茜茜聽出了江心玥話語中的傷感，也不敢再多說什麽，深怕觸動了她的心事。
“茜茜，差不多該收攤了。我去菜市場找吳伯，讓他明天多給我們留一些鴨腸。”
江心玥見客人已經很少，便把攤子交給了白茜茜，自己提了一盞燈籠去找給他們供貨的吳伯。
夜晚的菜市場幾乎沒什麽人，淩亂的地麵上到處都是散落的菜葉，角落裏時不時的飄出腐臭的味道。
晚風輕輕吹過，蕩起了江心玥的裙擺和長發，燈籠能夠照射出的距離有限，皎潔的月光被烏雲遮住，就連唯一能夠作伴的影子，也漸漸隱沒。
江心玥疾步往前走，隱約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她猛然隻見想起了白茜茜的話。
她沒有回頭去看，而是加快步伐往吳伯家趕。她拐彎進去一條僻靜的巷子，無可奈何的停了下來。
一個彪形大漢虎視眈眈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江心玥不想政變，轉身就走。另一頭，也被人堵住了。
“你們要幹什麽？”
兩個大漢相互看了看，沉默著一步一步靠近江心玥，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江心玥身不由己的往後退。
直到後背抵到了冰冷的牆。
“小姑娘，一個人走夜路，不害怕嗎？”
江心玥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身上有三兩銀子，如果不嫌少就拿去買酒喝，請別傷害我。”說著，江心玥把錢袋拿出來扔給了兩個大漢。
其中一個大漢撿起錢袋子順手就塞進了胸口，依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這麽漂亮的姑娘……獨守空閨可惜了。要是賣到迎春樓去……”
“是不是莫莉讓你們來的？”
江心玥話音剛落，就對對麵的男人使用了一個讀心術。
“她怎麽知道？看來不能賣的太近，至少也要賣去臨縣才行。”
果然如此。
江心玥氣不打一處來。
“直接把我賣到迎春樓不是太可惜了嗎？你們難道不想……”江心玥的嘴角含笑，對著大漢做了一個挑眉的嫵媚動作。
她原本就有著傾城的容顏，刻意偽裝出來的笑容，看的兩個大漢心癢難耐。
江心玥壯著膽子向他們走了幾步，扔掉了手中的燈籠，四周變得更加黑暗。
“你們要不要找一個能夠遮風避雨的地方？至少……行事的時候可以不用擔心有人來。”
江心玥的主動，讓兩個大漢徹底沒有了戒心。
“老大，前麵就是死胡同了，這麽晚了肯定沒人來。鋪些稻草就能……嘿嘿。”
被喚作老大的男人搓了搓手，對江心玥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往死胡同走。
江心玥低垂眼瞼，強壓下了嘴角的冷笑，跟隨兩個男人到了死胡同。
一個大漢去找幹稻草，被換做老大的男人看著江心玥。
一隻碩大的老鼠從麵前躥過，江心玥假裝害怕尖叫一聲，男人立刻拿起棒子就去驅趕老鼠。
趁著男人背過身去的一瞬間，江心玥呼喚道：“小桃子，快帶我走。”
“好嘞！”
江心玥一陣眩暈，等到她回過神來，已經在另外一條街。
她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小桃子，幸虧有你。這筆帳，我一定要找莫莉算清楚。”
“主人，你還是快回家吧。萬一再遇到什麽時，我也保護不了你了。”
江心玥自己也不敢再亂跑，突然之間天空一道閃電劃過。
“要下雨了嗎？”
念頭剛剛在腦海劃過，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掉落，砸在江心玥的臉上，讓她覺得又冷又疼。
她無奈的四處張望，想要找個地方避雨。
一把雨傘出現在頭頂，她轉身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眸。
江心玥的心頭泛起了一陣心酸，思緒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她默默的注視著那雙眼睛很久，回過神來時轉身就要走。
慕辰揚立刻抓住了江心玥的手腕。
“我有話對你說。”
“我沒話對你說。”
江心玥幾乎在慕辰揚話音剛落時就做出了回答。“你放開我……”
她掙紮著想要掙脫慕辰揚的手。
看著她逐漸變紅的雙眼，慕辰揚的心狠狠的痛了起來。這些日子的思念，使他所有的冷靜和理智都崩潰了。
他把江心玥擁入懷中，加重手臂力道，低聲嘶吼道：“心玥，聽我說……”
熟悉的溫暖讓江心玥慢慢安靜下來。她靠在慕辰揚的肩膀上，抓緊了他的衣服，咬緊牙關不讓自己落淚。
“你還想怎麽樣？”
“對不起！”慕辰揚輕吻著江心玥的長發，聲音變得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