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兩樁命案
慕辰揚清晨接到報案，城東街道口的槐樹上，吊著一名女子。他趕到現場，讓衙役將女子放下來，卻發現女子已經氣絕身亡多時。
“啟稟大人，死者名叫王翠兒，是城東王員外的小女兒。”仵作做了簡單的查看之後說道，“死者死亡大概是在兩個時辰之前，死因是窒息。”
“王翠兒？”慕辰揚覺得名字有些耳熟，走到死者身邊仔細端詳，“她不就是月老誕上第一個出場撒花的姑娘嗎？”
“是的……”
仵作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傳來，王員外帶著夫人趕到。
王夫人看到疼愛的女兒此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撲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慕辰揚也感到難過，畢竟，那是一個如花的生命啊。
“慕大人，您快過來看。”
衙役驚恐的喊叫聲傳來，慕辰揚急忙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跑過去。隻見槐樹的另外一邊，刻著一行顯眼的字。
“下一位，周秀秀。”
“哎呀，大人，周秀秀是月老誕上第二個出場撒花的姑娘。”師爺緊張的喉頭打結。
仵作湊到慕辰揚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大人，剛才屬下替王翠兒檢查，看她身體的情況……死前應該是被玷汙了。”
這件事仵作沒有聲張，也是為了保全王員外的顏麵以及死者最後的尊嚴。
“把王翠兒的屍體抬回衙門仔細檢驗。”慕辰揚叮囑萬仵作之後，又帶著幾名衙役趕往周秀秀的家。
武陵縣發生命案，雖然慕辰揚竭力隱瞞，可還是有風聲走漏出來，弄得人心惶惶。
凶手寫明寫一個目標是周秀秀，慕辰揚親自帶著縣衙的衙役守在了周家。
一夜無事，慕辰揚留下衙役保護，自己現行回縣衙處理其他公務。
他心事重重，漫不經心的走在旭日東升的街道上。
街上行人稀少，清晨的微風輕輕的拂過臉頰，他不由得沉沉的歎息。
“慕大人。”
慕辰揚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側身看過，一襲嫩黃色紗衣的江心玥快步朝著他走來。
他原本沉重的心情逐漸舒緩。
“你的樣子看起來很累，你沒事吧？”江心玥聽酒樓食客談論起王翠兒的案子，知道現在慕辰揚的壓力很大。
朋友一場，安慰安慰他吧。
“你一個晚上沒睡？進去吃點東西吧。正好廚房的糕點出爐了，新鮮熱乎的最好吃了。”
江心玥的關心，讓慕辰揚的心中湧上了一陣暖意。想起前幾天她說的那句話，他更加覺得溫馨，便跟著她走進了酒樓。
江心玥讓慕辰揚在包間坐下來，親自去廚房拿了些糕點和熱粥。
“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嘛。”
慕辰揚喝了一口粥，略微沉吟，說道：“這幾天衙門事情會比較多，我們倆的事……等我忙過這陣子吧，好不好？”
“啊？”
江心玥有些莫名其妙，他們倆……有什麽事？難道是慕辰揚良心發現要把救白茜茜的那五十兩還給她？
想到這兒，江心玥心花怒放，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沒關係，不著急……等你什麽時有空了再說。”
慕辰揚如釋重負，為江心玥的善解人意感到安心。
江心玥覺得今天的慕辰揚好像有些不同，看著她的眼神格外溫柔。
“慕大人……慕大人，不好了……”
衙役撞開包間的門，連滾帶爬的闖了進來，滿頭大汗。
慕辰揚心頭一緊。“什麽事？”
“周秀秀……不見了……”
慕辰揚臉色驟變，放下手中筷子便衝了出去。他來到周家，哭聲響成一片。
周夫人衝上來就要廝打慕辰揚，哭喊著說道：“你說過要保護我女兒的……現在我女兒不見你了，你把女兒賠給我。”
慕辰揚羞愧難當，對著保護周秀秀的衙役低吼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慕大人，剛才屬下兩人一直在門外看守，但是周姑娘的貼身丫鬟出來說，周姑娘覺得屋子裏太悶想要去花園彈琴，讓屬下先去花園看看情況。屬下就去了，可是等回來的時候發現……”
“屋子大門敞開，周姑娘的貼身丫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周姑娘已經不見了。屬下立刻召集周家上下所有人去找，但是……沒有發現蹤跡。”
這關係到一條人命，慕辰揚的臉色鐵青，立刻下令道：“馬上回縣衙，調集所有人手全城搜索。無論如何都要把周姑娘找回來。”
“是。”
縣衙衙役開始在街頭巷尾挨家挨戶的搜查，但是整整一天都沒有找到周秀秀的下落。
慕辰揚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
再這樣下去，即使找到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傍晚，衙役前來稟報。正如慕辰揚所預料的一樣，周秀秀雖然被找到，可已經香消玉殞了。
聽著周家人痛徹心扉的痛哭聲，慕辰揚握緊雙拳，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慕大人，凶手……留下來了下一個名字。”
慕辰揚順著衙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牆麵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月老誕聖女。”
按照武陵縣的習俗，被選為月老誕撒花獻藝的姑娘，被稱作月老誕聖女。
“慕大人，凶手的下一個目標是莫大小姐。”
“立刻去莫府。”
得知這件事，莫家上下嚇得魂不附體，莫老爺擔心周家的悲劇會重演，立刻花重金在武陵縣之中聘請了武館的教頭和鏢局的鏢師作為看家護院。
“哼，什麽意思嘛……找這麽多外人來看守，分明就是信不過我們。”衙役憤憤不平的埋怨道，“慕大人，莫老爺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裏。”
這一次慕辰揚沒有離開，他絕對不允許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莫老爺的舉動他完全能夠理解。
“慕大人。”
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慕辰揚回頭看到莫莉緩緩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和四個護院。
“莫姑娘找我有什麽事嗎？”慕辰揚淡漠的問道。
“你們先下去。”莫莉說完，四個護院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這讓她十分不滿，嗬斥道，“我隻是跟想要跟慕大人單獨說幾句話。有他在，歹徒不敢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