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幫她在顧家放一把火
如果猜想錯，那她會自刎，會到下麵去和她親自道歉，會用最為慘烈方式來作彌補。
綰綰不言，耳側傳來原衡喘粗氣的聲音。
他是真的憤怒，否則斷然不會發出這種聲音。
片刻，原衡情緒恢複，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憤怒。
“綰綰，在做這件事前，你也沒有百分百的確認，對嗎？”
事情已做，且結果證明她賭對了。既是如此，那一切便就都不重要了。
蘇綰卿轉移話題，反問原衡，“你到底要說什麽？”
這段時間以來，她撤掉找尋原衡下落的命令。不管他是因為對母親的歉疚所以想要在自己身邊也好，還是說他想要借著自己這張與母親有著幾分相似的麵龐以此來懷想已經離開的母親，她都不在意了。
這些人，這些事，她放下了，不願意再糾纏了。
眼下，她隻要做完那件事，那一切就結束了。
那端的原衡再次陷入沉默，蘇綰卿並未像以往一般直接掛斷電話，而是緊靠著椅背，眸光定格在亮著的手機屏幕上。
陸遠和陳宇峰出現，原衡的電話就打過來，確實令人懷疑。
“綰綰，我能見見你嗎？”
“你是想要見我，還是想要看看年輕時候的佟珊？”
蘇綰卿直接挑開這話。
若非原衡愛慕佟珊，他不會聽她臨死前的依據乞求在她身側隱藏多年，不會在她這些年到處闖禍惹事後悄然在暗中為她處理事情，也絕對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狼林救她。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對佟珊的喜歡，跟她蘇綰卿無半分關係。
“都想。”原衡語氣微沉，坦然承認了這想法。
他是想要見綰綰的，也是想要見年輕時候的佟珊的。
自佟珊去世，他總是在想，如果當初帶著她離開或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佟語不會被殺，佟珊也不用經曆那些事情，而佟沈安也不會喪心病狂地想要複製他們姐妹而跟那些人合作。
隻要當初他勇敢點，和康宇，丁堰他們定然能阻止這一切。
但他們太懦弱了。
所以，誰都沒有保護好。
“原衡，感激你在我年幼時的庇護，但一碼歸一碼。”蘇綰卿視線移開，將手機抬至眼前，又開口，“那些事你無話可說，而我也無法原諒。”
話語並未說得很明白，可雙方都知曉這是何意。
蘇綰卿不願意在和原衡見麵。
那端傳來輕歎，而後又響起原衡聲音。
“綰綰，保重。”
結束通話，蘇綰卿再次啟動車輛。
啟動那刻，手機從未關緊的車窗丟出，砸在了柏油路上。
……
三爺獨自去木室這件事，在他身影出現在監控攝像頭之下時總部內所有屬於綰綰的人便都知曉。
他們都做好了準備。
如果顧言洲選擇候元和黃埔家，那他們會毫不猶豫動手。
而這些，三爺心中清楚。
綰綰的人並未攔他，看到他後還躬身問好，為他打開木室的係統，派人領著他去了關押候元的地方。
“顧先生，從這裏往前走一百米，下樓梯，進旋轉門，而後用您指紋解開門禁，進去便可見到您父親。”那人語氣恭敬，給顧言洲介紹黃埔峮所關押的地方。
三爺沒應聲，哪位也沒再繼續，說完停留幾秒便走了。
關押室內，候元雙腳被腳鐐銬著，活動範圍受限。
精神麵貌很好，見他來麵上情緒變化並不明顯。不過細看還是能看出他有些不滿。
“你來做什麽？”他語氣不悅，眼神有些駭人。
顧言洲靠近，用自己指紋解開門禁，在後院不解眼眸注視下走去他麵前。
“來看您。”
三爺語氣尊敬，話落後朝著候元微微躬身。
“您身體如何？都恢複了嗎？”
他是真的關心候元，可也是真的生氣他所做的那一切。可這二者間並不衝突，所以他來了木室，來看從前護著自己的師傅以及綰綰的父親。
候元生氣，但到底沒抬顯露。
許久未見，他也思念這位自己舍身護著的小少爺。
“我沒事，您不必為我擔心。”
“師傅，”三爺動容，出聲喚他。師徒眼眸相對，三爺再度開口，“這件事背後，您參與了那些？”
候元微怔，又聽顧言洲聲音，“一開始的蘇源事件、安南洲的莒家、雲城的宋家、南辰的平頂別墅爆炸、顧家老宅的大火？”
他稍作停頓，而後繼續詢問，“還是說這些您都有參與？”
“阿洲，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現在來問毫無意義。”候元語氣嚴肅，毫不回避三爺眼神，“而且，這些跟你都沒有太大關係，你不要過度調查。”
他沒有再用“您”而是用“你”稱呼三爺。
“師傅，這些如何和我沒關係？”顧言洲忍住怒，盡量讓自己語氣保持平靜，“南辰平頂別墅是我外公居所，而綰綰身邊的人死在那場爆炸。這些事情到現在都不明不白，您跟我說和我沒關係？讓我不要過度調查？”
候元並未回答，隻是眼眸逐漸變暗。
三爺斂住怒火，待緩和些方又開口，“除卻這些不言，那您如何解釋在顧家老宅附近發生您身影這事？您去哪做什麽？為什麽在您離開沒多久那地方就發生大火？為什麽他們明明有條件逃出來卻選擇死在那場火裏？這些是為什麽！”
這顧家老宅大火是人為的。
這是後來的調查結果。
顧言洲懷疑，故而讓人去調查那端時間來往顧家之人，卻在那些監控攝像以及來往人員資料裏見到候元。
他不信，親自去查，可結果還是一樣。
候元，是最具嫌疑的。
候元並未料到他會問這些，一時間沒話。
氛圍陷入沉寂，二者都未再開口。
不知多久，傳來候元一聲微歎。他抿唇，似是下了很大決心。
“那場火，確實是我放的。”候元雙手撐在膝蓋，眉頭微微蹙起，回憶起大火前的事情，“那天你母親約我見麵，我以為她是要問我黃埔先生的下落。”
“但我猜錯了，她不是要問什麽，而是想要讓我幫她做件事。”候元視線垂落，手掌慢慢收緊，“她說，想要讓我幫她在顧家放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