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後麵如何蘇綰卿大抵能夠猜得到，可她想要聽佟沈安開口。
他不答，她再次逼問，“所以如何？”
話裏的怒火任誰都聽得出，尤為攔在她身前的三爺。他能感受得到綰綰站在發抖，是那種因為生氣而發生怒顫。
如果沒有他攔著，想來佟沈安此時都已經赴黃泉了。
意料之外，佟沈安再次開口。
“所以，愛而不得的佟語開始接觸候元，在黃埔峮執政之後的第二年滅掉了黃埔家。”
佟沈安神色不似方才那樣陰沉，緩和了些，眉眼又投向蘇綰卿。
“你的降生在她意料之外，誠然不願留下你，可她最終還是留下了你。”
一句話，瞬間將蘇綰卿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她是佟語的孩子！
佟沈安眼睫濕潤，望著蘇綰卿的眼裏有著他人看不懂的隱忍和痛苦，“蘇綰卿，佟語真的是你母親，是懷胎十月生下你的母親。”
綰綰徹底僵住，而攔在她身前的三爺也怔住。
他們都料想錯了，他們認為那真的是佟珊而非真的佟語。而此時，也就是說，綰綰在前不久殺死了自己母親？
蘇綰卿先是微怔，隨即反應過後壓根不相信佟沈安的話。
她冷笑，視線移向別處又看向佟沈安，語氣冷硬，麵色陰沉，“你撒謊！我根本不是佟語所生！”
“你當你查到的都是事情真相嗎？！”佟沈安情緒激動，眼眸直定定望著蘇綰卿，“那是假的！你是佟語所生，是佟家的孩子。”
“是，你體內的暴動因子確實是在寒窖試驗基地被注射的，可木禾這個名字是佟語替你取的。在你還未出生就被定下的名字是你母親被抓走前喊出來的名字！”
吼完這句話，佟沈安整個人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
像是積壓許久的情緒終於得到釋放，在說完這些後他何終於可以放下那些一直困擾著他的事情。
“不可能！”蘇綰卿語氣篤定，發狠的眼眸回望著佟沈安，“當年你們為逼我母親佟珊離開，讓她以隱姓埋名為代價帶著握離開D國。後來不久佟語也就消失，在這期間她從未露過麵。”
蘇綰卿越過顧言洲，邁步靠近佟沈安，雙手撐著桌麵，俯視著他又說：“前不久被我所殺那人，她的確跟我母親有一樣的容貌，行為習慣確實與當年被關押在寒窖的佟語一般。”
“可你想錯了佟沈安。真的是代替不了假的！那根本不是真的佟語，真的佟語早已死在哪一年的產房裏，死在你手裏！”
二十一年前。
佟珊剛結束被監禁的日子回到佟家，而此時佟珊也臨期預產期。
她剛回家，佟語停著孕肚從後院而來，步伐較為著急，想見是真的想要見她。
“姐，”見到佟珊那刻，佟語眼眸瞬間濕潤，緊隨著是騰騰升起的怒火。她握著佟珊手掌，心裏滿是疼惜，“怎麽成了這樣子，那些人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佟珊不動聲色抽出手，悄然退後些距離，比起佟語的熱情和關切，她就像是見到陌生人般，語氣極為冷漠，“我累了，想先回房間。”
她這般的身體經不起舟車勞頓，一路過來已經累得不停咳嗽，她實在是沒精力應對佟家這些人。
佟珊這樣，惹得佟語更為心疼。
“姐，你怎麽了？”她不放棄詢問。
佟珊隻覺那一聲聲“姐”惡心，撇開她手轉而又退後些距離，“我沒事，就是暈車有些難受。你沒正事說的話我先回去了。”
“去哪？！”她剛說完，佟沈安的聲音傳來，幾秒後他出現在正廳入口，身後跟著臉上掛彩的康宇。
佟沈安走至廳內，越過佟珊和佟語走向高台，落座後方才開口，“各位長老已經商議完畢，那件事嚴重毀損我們佟家的名聲，所以要將你逐出佟家，離開D國。”
這話，便是沒點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是在說誰。
發生那件事的是佟珊。
讓佟家名聲受損的也是佟珊。
可是造成這一切的人卻坐在高台，麵無表情地宣布了這件事。
這結果佟珊早已預料到，而她今日回來這被謊言充斥的佟家不過是為拿走自己的東西。
“知道了，我拿了東西就走。”
佟珊轉身，康宇剛想上前佟語卻率先邁步過去，“父親，你這是做什麽？那不是姐姐的錯。在這件事裏，姐姐也是受害者。”
她望眼佟珊，隨後繼續質問佟沈安，“姐姐是我佟家長女，是未來要接手佟家的人，憑什麽長老會的人能決定她的去留！”
“放肆！”佟沈安暴怒，“康宇，把佟語給我帶下去嚴加看管！”
佟語不願，再次怒問佟沈安，“長老會的人根本不知道實情，這件事是有預謀的，姐姐是受害者！”
話落，佟珊望向旁側的妹妹，淡然一笑，與她反應截然相反，“我今日回來，並不是要讓佟家為我做什麽，也沒打算留下佟家。”
這話是對佟沈安說的，可前半段卻是看著佟語而言。
“我來，隻是為拿走我東西。您放心，那件事我絕對不會提及半個字。”佟珊微微躬身，而後在佟語和康宇不解眼眸注視下離開大廳。
那背影太過單薄，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一般。
佟語掙脫康宇禁錮，望向佟沈安的眼眸裏滿是憤怒，“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您不是嗎？為什麽要讓姐姐承擔這些！”
這話戳中佟沈安，他怒而揚手，瞪著康宇，再次下命令，“康宇，把人帶走！”
康宇不得不聽命。
待人都走後，廳內隻剩下佟沈安一人。
他坐在高台，環視著金碧輝煌的大廳，最後視線落向手裏的扳指。
那是佟珊被帶走前遞還給他的。
她不要這佟家了，也不要他了，她放棄了一切，在他做出那個決定之後。
許久，佟沈安握緊手，將扳指緊緊握住，往後靠著，眼眸緊閉。
其耳邊縈繞著那句話。
我將一切還您，往後我與這佟家便再無關係！
這是懲罰，是他做錯決定的懲罰。
片刻，佟沈安睜開眼，握緊扳指走下高台朝著後院而去。
這決定艱難，但他不得不這樣做。
他，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