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前往交安區：以牙還牙
視頻被暫停，畫麵剛好停在賀明麒奮力抬頭時。透過屏幕，蘇綰卿看到他眼裏的怒火，憤恨和殺意。
他是真的想要殺死聞言，甚至為此他不惜可以脫下那一身製服。在他眼裏，聞言早已不再是那個單純販賣毒品的毒販，他還是殺害他師傅，兄弟的仇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知道聞言有多狡猾，多難對付，所以在這個時刻他選擇獨自前往，抱著一命換一命的赴死決心前往。
蘇綰卿手掌緊握著平板，眸裏怒火愈漸濃烈。此時此刻，她也起了殺死聞言的想法。不為其他，隻為賀明麒報仇。
她強忍著看完視頻，結束後將平板放在旁邊，頭抵著牆壁仰起，雙臂搭在膝蓋望著眼前 的黑暗空間。
蘇綰卿說不出來自己是何感覺，心裏滿是悵然。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在她認為，就賀明麒那樣的人應該是一路坦蕩，無病無災的，就這麽安穩喜樂的過一輩子。
他作為人民公仆，便是死亡也應該死在鮮花裏，應該人人皆知他英勇犧牲。他不該以這樣的下場結束自己的一生，他不該的。
他那樣溫柔善良的人……
晚間七點，蘇綰卿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極低，穿著連帽衫從公寓後門離開。她一路低著頭，繞開了所有監控區域。
她沒帶槍支，也沒帶什麽防身的武器，手裏就拿著那把大哥送的匕首。
經過分析比對，大哥死亡前被折磨的視頻裏出現了不止出現尚雲奇，還有那時還未改名叫聞言的溫宇。
她本就有必殺死聞言的想法，得知這消息後決定要以牙還牙。
大哥和賀明麒如何被折磨的，她也得以同樣的方式折磨聞言，而後才能送他上路。
蘇綰卿沒開車，打車前往交安區的七十二紅路燈KTV。
司機得知她要去那地方時，沒忍住開口勸她，“小姑娘，那地方亂得很，你一個人還是別去那地方比較好，不安全。”
“怎麽，那地方發生什麽事情了嗎？”蘇綰卿將連帽衫帽子取下，指尖抬了抬帽簷，視線與司機目光相遇。
這一眼，看得司機心裏一咯噔，急忙收回視線看向正前方，嚇得說話都斷斷續續的，“就那地方剛死了個刑警，聽說是惹到那地的老大了。”
“那老大上麵有人，所以才敢在這地肆無忌憚的殺人。”司機怔了幾秒，隨即又補充：“你剛才要去那地方就是發生命案的地方。”
蘇綰卿沒吱聲，視線投向了窗外。
那地兒，馬上又會出現新命案。
……
顧言洲再次入院，林安從追悼會現場直接去了醫院。
“身體機能開始衰退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蕭安手裏緊捏著顧言洲的身體報告，低垂著頭站在林安麵前。
林安本就不善於安慰人，且在她認知裏，蕭老板這樣的人也不需要別人的安慰。故而，在猶豫許久後她揚手拉住蕭老板手臂，幾秒後雙臂攔住他腰身，靠在了他懷裏。
“蕭安，顧言洲不會死的。事情還未解決，綰綰還身處危險當中，他不放心，也不會撒手不管。他也不放心讓綰綰獨自活在這世上。”
收拾好情緒，蕭老板因有事要離開醫院，叮囑青江後便走了。
林安視線落向身體報告，看到血液裏的成分頓了下。幾秒後，她合上身體報告將其放回原處，起身離開休息室去三爺病房。
她推門進去，剛好見他坐起來想要拔掉針管。
“你現在的身體情況，能再撐半年都算你運氣好。”林安語氣冷漠，走去茶幾旁的沙發坐下，看到顧言洲執意拔掉針管無奈歎氣，“你體內的毒是常年積累的，所以打一開始你就知道是你母親給你下的毒？”
顧言洲並未回答，強撐著下床，隻是還未移動腳步人卻沒撐住栽倒下去。
那聲響，在安靜病房內甚是清脆。
林安起身去扶人，“你體內至少八種藥，且彼此間相互牽製。顧言洲，你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你厲害。”
她把人扶去沙發坐下，語氣間並不是打趣而是真的感歎。
顧言洲和她和綰綰都不同，他們都身處危險之中，但與之不同的是她們有得選，但顧言洲沒有。
作為能輕易接近他的霍林，要對其下毒太過容易，且也不會招來別人的懷疑。都說虎毒不食子，可霍林和黃埔峮卻是將顧言洲害得這般慘。
林安饒步去對麵坐下，“綰綰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和林叔研究過，她體內是有暴動因子不錯，但若是足夠堅定，她也不會被吞噬，不會成為殺人狂魔。”
“林安，”她話剛落，顧言洲出聲喊她，頓了幾秒他決定說出那個不久前剛從母親那得到的所謂的事情的真相。
被喚之人沒出聲，就這麽看著三爺。
他停頓幾秒，隨即緩緩開口，“你說過，綰綰體內的暴動因子是因為繼承了她父親的暴動基因，對嗎？”
“是這樣沒錯。”林安應下。
“那如果她父親體內的暴動因子早被剔除，那她還可能繼承暴動基因嗎？”
“也是有可能的，隻是這暴動因子可能永遠不會醒來。不過也不排除有人采用抑製劑加速她體內暴動因子的分化以此來喚醒暴動因子。”
林安解釋，而後便靜等著顧言洲回話。
“綰綰不是佟珊的孩子，對嗎？”顧言洲話鋒一轉。
“對。”
“她生父也不是蘇正。”
林安微頓，回答他問題，“對。”
“綰綰至今還未查到她父親是誰，對嗎？”
這次林安沒再回答，她覺得奇怪，今日問這樣問題的三爺奇怪，也覺得三爺問的問題詭異。
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她不答話，顧言洲也沒催她，抬眸與她對視，再次開口：“我知道綰綰的生父是誰，也知道其體內的暴動因子從何而來。”
離開醫院，林安隻覺恍惚。
“這怎麽可能……”她喃喃出聲。
倏地，徐野所駕駛車輛停在林安身側，“綰綰回來了，人在交安區的KTV。”
林安迅速上後座，車輛朝著KTV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