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迷霧重重：賀隊長下線
三爺還未離開醫院，賀隊長在城南執法受傷的消息傳來。他和蕭老板急忙趕往醫院。
與其交手的是聞言，賀明麒被引誘落入他們陷阱，在巷子裏被子彈打中腹部，胸口，和腿部，隨後又被聞言開著車拖拽了一百多米，渾身上下數不清的傷口。
被抬上救護車時，根本認不出來那是賀明麒。
站在手術室外的韓歡身上都是血跡，全身顫抖不止，像是被定住似的，一動不動盯著手術室。
三爺和蕭老板過去，他還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喚他，他人也沒什麽反應，直到警局的人到來。
從晚間九點到淩晨三點。翟斌趕來，手術室的燈也滅了。
他越過人群走去最前麵，站在賀明朗和賀父賀母身側，聽到了醫院恭敬但卻毫無溫度的聲音。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
對不起……
已經盡力……
所以是……
賀母站不穩，被林安扶住，賀父也沒站穩，幸得被旁側的蕭老板扶住。往日裏笑得沒心沒肺的賀二爺壓根不相信所聽到的。
他推開翟斌，衝上前拽住醫生衣領，怒吼道：“什麽叫你們已經盡力了？去救我哥，快去啊，去啊！”
走廊內有歇斯底裏的怒吼聲，有賀母低低的啜泣聲。
翟斌站在人群裏，隻覺渾身僵硬動彈不了。他覺得心好痛，痛得不能呼吸，痛得他想蜷縮著，想要抱膝蹲在角落裏，想要讓賀隊長攬他入懷，想要讓他拍拍他肩膀，告訴他沒事，天塌下來有他頂著。
當怒吼聲消失，賀明朗壓抑著哭聲的話語聲傳來。
“求求你們，救救我哥，我求求你們。”
昔日裏吊兒郎當的小少爺此時為他哥哥在眾人麵前給身著白大褂的人下跪，還不停磕著頭。他是真的想要他哥哥活著，隻要能讓他哥哥活著，他做什麽都可以。
旁觀的顧言洲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失去至親至愛之人是何滋味，上一世綰綰離世他隻覺整個世界暗淡，覺得餘生難熬，所以起了陪她離開的想法。
相比較賀明朗而言，他是幸運的。
他能再次擁有綰綰，能規避以往的事情。
當賀家人去跟賀明麒告別，翟斌卻未跟過去。他斂去所有情緒，麵上情緒寡淡，就像是以往一般。
韓歡已經冷靜下來，但身體還是不受控製的抖動。他依然再害怕那場景，畢竟賀明麒被那些人折磨時他就在旁邊。
“韓歡，”翟斌坐到他身邊，韓歡轉頭看他。翟斌停頓很久，而後才出聲，“你不是和明麒去KTV看現場嗎？為什麽他會進入那個包廂？”
三個小時前，賀明麒說有案子，隨口跟翟斌提了句是在KTV裏發現有屍體。那會兒他們是在通話。
話落，他沒再出聲，手指絞住手指，壓抑著內心苦楚。
他努力了很久，才能很平靜的再說出那兩字，才能藏住他所有情緒。
韓歡眼神逐漸飄忽，似是回想到什麽場景，他嚇得臉色發白，頓在原地沒敢再開口。
站在不遠處的顧言洲盯著看了會兒，視線收回轉身離開，“這件事不會是韓歡做的。”
“所以，你認為是翟斌做的？”蕭老板晃動著手裏的車鑰匙，在其眼神注視下走去他麵前，“聞言沒死，但賀隊長卻死了。誠然那些毒販再如何痛恨賀隊長，但他們也不敢在這地兒就動手。”
話間，二者走至樓道間。
此時燈滅，樓道內隻有散著綠光的安全指示牌。
蕭老板和三爺都看不清彼此神色和眼底情緒。
“這件事還是衝著綰綰來的，那個人就是想要逼瘋綰綰，想要看她控製不住情緒殺人，想要讓她成為下一個佟瑤，想要讓她成為殺人狂魔。”
說完這話，三爺停頓了好久。
在這停頓間隙，他想起一些以前從未在意過的事情。
蘇源為何會對這個未相處過多久的妹妹如此好？為什麽他的死會成為把綰綰拉入這棋局的開始？為什麽一切都在圍繞著這件事而展開？
忽而，響起的手機鈴聲拉回他思緒。
蕭老板已經走下幾級台階，站在那仰看著他，“我派人去追聞言了，不太確定是否能抓到。”
顧言洲應下，隨著他腳步走下樓道間。
賀明麒死亡的事情跟當初何猛被殺一樣迅速在網上傳來，沒多會兒還出現了視頻。
林安立即下命令，但這件事的事態比他們所想到的更加嚴重。賀明麒的視頻沒有被刪除，且傳播速度越來越快。
無奈之下，她給顧言洲打了電話。
接起電話時，他人剛抵達顧家老宅外。
“你直接聯係顧白和青江。”
結束通話，他轉而看向眼前隻來過一次的顧家老宅，想起當時顧誌成說他的那些話。
“你是來曆不明的野種，你不是顧家的孩子。你母親對我都比對你好，你是沒人愛的小孩。”
從那以後，他便再也不來這老宅。他寧願被母親責罵，也不願再跨進這裏半步。
可眼下，他卻來了。
“阿洲，要不……”
蕭老板以為他是擔心霍林那邊，因此想要勸他放棄，畢竟可以通過其他方式查。是慢了些，但總歸能查到的。
顧言洲轉眸望他，眸裏怒火消散隻剩下一片平靜，回他話，“沒事。”
而後，他便邁步走近顧家老宅。
大門外無人，需要他自己過去扣響銅環。
顧家老宅看似老舊，但到處都設置奇妙機關。譬如你扣響銅環，在距離大門口三十米地方守夜的人便會聽到聲音，然後來給你開門。
他站在鐵門前，猶豫幾秒扣響銅環。
結束，三爺退後幾步，等著眼前門打開。
他以為，會是顧家老人給他開門，沒想到鐵門打開卻是從小便寵愛他但卻被他無視的喚了二十多年的父親，顧鄭軍。
“你來了。”他笑著問他，話裏卻又種一直在等他的意思。他像是在等著他來， 似是也篤定他會來。
顧鄭軍退開些距離，給他讓了空間。許久未並肩而行的父子二人一起走向那院子。
“你母親這幾日胃口不好，等會兒你見到她，記得勸勸她。”顧鄭軍率先開口，聽到這話的三爺停下腳步，轉身麵對著眼前的父親，問出那句話知道到自己身世後便壓在心底的話。
他不自覺握緊手，問：“您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您孩子，對嗎？”
哎嘿，突然決定似乎月底又能完結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