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大哥的骨灰

  車輛是在去惡鬥之場的半途中掉頭的,也是在那時蘇綰卿發現了一條隱藏信息。


  研究院的數據後天不僅被一次更改,且每次被更改都沒人發現,甚至於林叔都未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所以到現在研究院那邊對於拘束服爆炸還是什麽信息都沒給出,他們甚至都還未發現後台數據被更改。


  發現隱藏信息,她發給林安破解,在這段時間內截獲一條短信。


  短信IP的地點就是方才他們所站地方。


  原衡沒回話,也沒出聲兒,眼底浮現疑惑。


  他之所以會侵入研究院數據的後台是因為要找那人的信息,他也知道KIY的部分數據隻能同步到研究院的。


  他所為隻為找信息,並無要殺人的意思。


  可綰綰既能找到他痕跡,要找到別人的自然不難。但方才她所言,除卻他的痕跡她並未找到其他的人。


  也就說,隻有他一個人侵入了研究院。


  所以,那孫越極有可能是因為他才死亡的?

  原衡始終沒回答這問題,仍舊站在原地,直望著蘇綰卿。


  “說話啊。”等了許久不見回答的蘇綰卿催促,眸中怒火中燒。她握緊拳,被怒意充斥的眼眸直盯著對麵的原衡。


  她是起了殺心的。


  在這一刻。


  在知道或許是因為原衡的原因才會害死孫越的時候。


  她真的想要殺了他。


  “這件事……”


  原衡終於開口解釋,隻是話還沒說完卻被突如其來的槍聲打斷。蘇綰卿與他同時轉頭,視線落向被子彈打中的地方。


  那顆子彈,準確無誤地落在他們距離兩人半米不到的地方的之間。


  換句話說,方才那人要是想要開槍打人,此時此刻他倆肯定有一個會中槍倒地。


  原衡不顧危險,快速跑向蘇綰卿把人護在身後,低聲交代,“別衝動,先看看是什麽情況。”


  他剛說完,槍聲再次出現。


  蘇綰卿蹙眉看向身前原衡,下一秒推開他走至前方,環視四周視線落向被子彈打中的地方的相反方向。


  “人來卻不敢出來見麵,有這麽慫?”


  話語輕狂得很,但她確實有這個資本。


  沒多會兒,那人笑聲傳來。


  蘇綰卿眸底怒火更甚,意欲朝著那地方走去卻被原衡拉住,“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人我真的不認識,而且也不知道他什麽來頭。”


  他以為如實說這些話能阻止蘇綰卿,但原衡料想錯了。


  蘇綰卿不僅沒停止,還加速走往聲音源頭。


  原衡不放心,跟過去。


  越是朝著那地方靠近,蘇綰卿怒火便更盛。她討厭所有在背後弄虛作假,攪弄一切的人,也討厭這些人把她當傻瓜般耍來耍去。


  倏地,原衡拉住她手臂。


  蘇綰卿不悅,但並未發怒,側身轉眸看他。


  她的所有反應都被原衡盡收眼底,眼下她的不耐煩他也是看得清的。但他並未因此而有任何的不樂意,也沒有覺得自己本是一片好心被辜負的不被理解之感。


  “我過去看看。”原衡鬆開她手腕,腳步還未移動卻見那身影快速跑過去,且毫無防備直接來開車門。


  原衡剛想過去,卻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


  槍聲在繼續,但綰綰並沒有任何事。她站在牧馬人後座車門旁,猶如被定住般,定在那動也不動。


  沒多會兒,槍聲結束。


  原衡靠近,眸光投向擺放在後座上的東西。


  所有人都在這時過來,站在距離蘇綰卿五米的地方。他們目光全都聚集在站在車旁的兩人身上。


  這段時間以來,人人不安,也都好奇那背後的人是誰。


  方才那一下,他們都以為抓住了幕後的人。


  蘇綰卿微怔,隨即緩緩靠近俯身拿走後座上的東西。


  是個骨灰盒。


  若是沒有看到那些視頻,此時蘇綰卿斷然不敢確定那是大哥的骨灰。


  眼下,便是不用去驗證她也知道。


  她知道,這就是大哥。


  所有人的目光頭投到她身上,他們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抱著那個骨灰盒轉過身。


  在場眾人都知曉蘇源於蘇綰卿的意義,而此時他們也都在腦海裏將那骨灰盒認定為蘇源,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何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但這一刻,他們就是這樣認為的。


  沒人知道為什麽蘇源的骨灰盒會在這裏,也沒人知道方才說話那人去了那裏。


  一切的一切仿若一場夢,虛無得很。


  作為整件事的主角,蘇綰卿胸腔壓抑著一股怒火。那團火在心裏到處亂竄,擾得她心神不寧。


  這段時間以來她本就處在暴走邊緣,而眼下卻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事猶如一個引子,將她徹底引爆。


  林安和青舜從躲藏之處趕來,見這場景時均怔住。


  蘇綰卿將骨灰盒緊緊抱在懷裏,朝著左側方向而去。


  林安和青舜立即跟上。


  陶俊然原是想要過去,卻隻是想了想,並未付諸行動。


  看到她上車,顧言洲轉身去看身邊看似冷眼旁觀,不關心但卻緊盯著全場的師傅候元。他走回他身邊,開口詢問:“您計劃這些就為把骨灰還給綰綰?”


  “注意你的措辭。”候元並不打算否認,轉身朝著那側小道走去,“蘇源骨灰這事我並未出什麽力氣,便是要說也隻是動下手把東西還回去。”


  顧言洲安靜聽著,眼底平靜,猶如一潭幽靜湖水,深得很,看不清。


  既不是師傅做的,那做這事便另有其人。


  隻要那人為何這般做卻不性命,想來這事是有其他打算。


  顧言洲並未再接著詢問,反而問起其他事情,“師傅,關於D國的思蒙和佟家,您知道些什麽?”


  那本是在疾步的背影微頓,隨即再次邁步,沒做任何停留,撂下一句,“不知道。”


  語氣未有任何不對勁兒,但便是這般沒有任何不對勁,才更加顯得一切不對勁兒。


  新年今天,他查到的,查到師傅跟佟家的淵源深得很。


  “您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三爺再次詢問,語氣間滿是打趣意味。


  候元駐足,轉身斜睨這“一來就沒好事”的徒弟,反問他,“問這做什麽,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完成,我該會雷夢山了。”


  “事情還沒結束,您去哪?”顧言洲收住笑,語氣清冷,眼神未變,“師傅,一切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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