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闔家團圓：他命喪年夜
追著賀家二爺來的徐林洋唯恐天下不亂，將手裏的仿真手槍扔過去，蘇綰卿起身接過，都未準備不過是接在手裏，抬起瞄準賀明朗一通射擊。
他臉上全是顏料。
“漂亮！”
當聲音消失，徐家小少爺舉起右手，握拳和蘇綰卿隔空對視，笑著喊了這一聲。
賀明朗自然不認輸，迅速抬起槍開始反擊。
他不服輸，那綰綰也不是好惹的。
開槍後賀明朗迅速逃走，蘇綰卿起身和賀父道別，隨即便追了出去。
那一幫人，不分地位權勢，在賀家大院內玩起真人CS。
三爺旁觀，並未參與。
不過，精彩之處他倒是半點沒錯過。
當綰綰身影出現在視野，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抹背影上。
看著她提著手槍猛追全身都是顏料的賀明朗，看她隨手就能射中那些人，看她笑著勾起唇，笑得狂傲不羈，看她笑靨如花。
好久了，他好久沒見她這樣的笑容了。
上一世，他也曾在豪園別墅見她帶著孩子笑得這般開心。
這邊賀家別墅內嬉笑成群，醫院裏莒南一人卻獨坐窗前。
徐野接林安命令前往醫院給莒南送沈洋骨灰。他到病房外時，那空落落的VIP病房裏隻有莒南一人。
他知道莒南，也見過，但並未說過話。
以前他曾經跟著霍然已去過安南洲，那會兒莒家還是安南洲的大家，莒鈺還是那威風凜凜的人物，他還沒被顧言洲踩在腳底。
他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莒南聽到聲響，但他並未轉頭，也沒開口，還是那樣子，呆呆地看著窗外。
徐野走近，將骨灰盒放在茶幾，目光投向莒南盯著望了幾秒，隨即便又撤回，在茶幾旁的沙發坐下，無視那不能抽煙的標誌點了支煙。
一根接著一根，直至煙盒變空。
這期間，莒南也沒開口。
此時是傍晚五點半，家家團圓吃團圓飯的時間。
忽而，窗外煙花綻放。
徐野起身過去，他與莒南同時看向窗外。
“你來安南洲哪一年也看到了煙花，對吧？”莒南突然開口，可開口卻不提其他事情而是說了徐野來安南洲的事兒。
他有些意外，但還是應了下來，“嗯，也是過年那天。你爺爺為你慶祝生日，包攬了安南洲的煙花。”
那一場煙花秀是徐野此生看到的最為豔麗的煙花。
它震撼到他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具體細節他忘了，但他仍舊記得，哪一年在煙花秀下他和綰綰打著電話，祝彼此新年快樂。
那是他最開心的一年。
煙花還在繼續，病房內卻又恢複冷寂。
徐野低頭看莒南，後者仍舊看著窗外。想了想，他還是說了實話，“沈洋的骨灰給你拿來了，要如何處理看你自己。綰綰讓我給你帶話，你能活的唯有這幾天。”
話裏，室內便沒了聲音。
徐野沒想聽到莒南回答，而他此時還不走是因為他不想太早去賀家。
他做過對不起賀明麒的事情，此時斷然沒那麽大的臉去他家過熱鬧年。
因此，他才會磨蹭那麽久才來醫院，才會坐在那抽完一包煙才來找莒南說話。
他再拖，想著拖著過去就不用去賀家過年。
“徐野，邪神還有什麽話給我嗎？”
想起來之前綰綰說的那些話，徐野猶豫幾秒，決定還是如實告知，“莒南，做錯事就該承擔後果。”
他輕咳聲，恰時煙花再次在天空炸響。
“這是綰綰原話。”
莒南移開視線，不再盯著那炫彩奪目的煙花，轉而望著搭在一改的手掌，“是，做錯事就該承擔後果。”
他沒指望綰綰能原諒自己，畢竟他所為那樣惡劣。
被關在那地兒時他想了很多事情，像是把自己此前這些人生都複盤一遍一樣。
他常在想，如果當時不那樣做，他會和綰綰和林安他們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
但他走錯了，一開始就走錯路了。
他長歎，站起身離開椅子，轉身看著那桌麵的骨灰盒。
“告訴綰綰，沈洋當初不是被霍家的人丟掉的，也不是被我爺爺強行帶走的，他是自己聯係的我爺爺，說他可以研製那貨物。”
“他說，隻要我爺爺幫他擺脫霍家，那他就可以研製更為厲害的藥給我爺爺。那會兒莒家需要這批貨物為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我爺爺答應了他。”
莒南覺得有些難以理解，“沈洋編造一個謊言，哄騙了所有人。我若不是知道哪些莒家莫名其妙消失的人都是死於他手，我也會被哄騙過去。”
話到此，他突然一頓。
而後，莒南似是想到什麽。
他側過身，麵向徐野，“帶句話給綰綰，沈洋背後是思蒙，他也是思蒙的一員。”
徐野應下。
莒南沒再管他，徑直走向沙發坐下，視線落向眼前的骨灰盒。
“你何必呢，當初若不是非得帶走我，你現在都坐在國外享受生活了。”莒南手覆上骨灰盒，順著往下最後貼向桌麵。
他低著頭，眼裏情緒複雜難辨。
徐野沒再停留，離開病房，走樓道離開醫院。
人剛走出來，手機在這時響起。
看到備注那刻，他眼裏浮現笑意，“怎麽了？”
他語氣輕快。
“我在賀家門口等你，回來吃飯。”
“綰綰，我……”
“徐野，賀明麒沒怪你。”她頓了頓，再次開口，“我們都在，你也別落單。給你半小時，回不來就別再回來了。”
電話被掛斷，徐野卻是無比開心。
他剛邁步，身後傳來槍聲。
徐野停步，視線落向莒南病房。
他走了，卻也在這時有人進入醫院，黑掉監控進入莒南所在的VIP病房，帶走他屍體和沈洋骨灰盒，一並處理了現場。
看到微信消息，坐在距離醫院門口唯有五米距離所停車輛後座的人取下眼鏡，抬手揉揉眉心，“候元還是沒消息？”
“還沒有。那日從豪園離開就再也沒消息出現。”
“這老東西還真難找。罷了，找不到他那就去找原衡。”
駕駛位的人應下，後座那人戴上眼鏡，仰靠著椅背驀地笑笑，“顧言洲還在查那些短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