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仍舊決定假死的三爺
蕭老板那一聲喊得擲地有聲,不僅蕭老爺子,全場人都鎮住。
顧言洲偏頭去看蕭老板,見其神色時隻覺神情駭人。這副神情,他從未見過,至少在他們一同相處的這些年裏他從未在他麵上見過這表情。
那是震怒,帶有毀滅一切的孤注一擲。
他想,若是蕭老爺子再提半句那件事,蕭老板可能會徹底爆發。
至於他會做出什麽事情,那是在場人都預料不到,且也無法預料的。
蕭老爺子噤聲,蕭安情緒逐漸平複,眼中還是帶著怒氣。他垂落兩側的手緊握成拳,抬眼去看蕭老爺子,“祈禱林安沒事吧,她要是受到半點傷害,我會親自毀了這蕭家。”
言語平淡,但卻帶著威懾性。
旁人不了解蕭老板,平日見他都一副吊兒郎當的富公子模樣。可能跟顧三爺做朋友的人豈能真就這般簡單,他本人也絕非善類,手段也是足夠狠厲的。
陳俊峰就是一個例子,隻是至今無人知曉他為何而亡。
蕭正權麵上盡是失望,閉上眼沒再看蕭安他們。他半隱在黑暗裏,頭微微揚起,“蕭安,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後悔?”蕭安低聲嘲弄般笑笑,“若真說後悔,那我該後悔當初聽你們的話,不然我媽也不會死!”
走廊內陷入死寂,煙霧籠罩著所有人。
便是此刻顧言洲站在蕭安身側,可也無法看清他麵上為何神情。
好一會兒,蕭老板轉身側對顧言洲,“走吧。”
蕭家的人便是再厲害,可也抵不過鳶盟成員。雪鷹人員全麵壓製他們,毫不費力從蕭正權的地下室逃出來。
被鎖住期間,顧言洲滿心所想是出來就去找小媳婦,告訴她自己沒死。
當聽到顧白報告,說昨晚惡鬥之場被炸,小媳婦弄死了兩位思蒙成員,八位南齊霍家成員後,他改變了想法。
計劃假死的初衷是為在背後保護好小媳婦,用盡手段查清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可如今來看,小媳婦是打算跟思蒙明著來,直接杠。
既是如此,那他就更應該在暗中保護小媳婦而非說明那件事站到她身側。
“停車!”
聽到命令的顧白立即踩住刹車。
由於車速過快,且車上的人毫無準備,後座靠著椅背吹風的蕭老板毫無征兆身體前傾,幸得被顧三爺抓住才避免撞到前排椅背。
“怎麽了阿洲?”蕭老板調整坐姿,神情茫然,“出什麽事了?”
顧言洲拿過平板,點開那段在四大網站所流傳的視頻。
剛坐上車,蕭老板便看過這段視頻。
“這事我知道,惡鬥之場內部有思蒙和南齊霍家的人,綰綰炸掉惡鬥之場也炸死那些人。”蕭老板把平板遞過去,再次靠實後背,“有什麽不對嗎?”
顧言洲視線和副駕駛的霍林對上,在其注視下說,“惡鬥之場是陶宏輝的,而那會你說陶宏輝在查那些事情。他知道,綰綰必定會知曉。綰綰對思蒙和南齊霍家的人下手能理解,但地點為什麽選擇在惡鬥之場?”
原是覺得沒什麽問題的蕭老板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兒,撤回視線看向身側的顧三爺,“你猜測陶宏輝找過綰綰了?”
“綰綰應該是沒聽他解釋,不然不會將炸毀地點選在惡鬥之場。”顧言洲翻找出佟曄發給自己的資料,展示給蕭老板,“陶宏輝是前商盟的人,此舉也是在向前商盟的人挑釁。”
想起那個許久不用的網站突然出現的消息,猶豫過後霍林開口,“前商盟散落各地的成員正在聚集,說要替盟主討公道。”
霍然已死這件事,霍林已然知曉。
刨除一切,他是她父親。
不管曾經他逼迫自己做過多少不願意的事情。聽到他死訊,她還是悲痛。
不知不覺中,事情變得十分混亂且棘手,牽扯到的人越來越多,謎團也越來越大。
顧言洲視線投向自己母親,吩咐顧白,“回豪園。”
回程路上,蕭老板擔心林安前往地下室去找蘇綰卿。
他下車不久,在某十字路口,顧白也乘坐其他車輛離開。
車上隻剩顧三爺和霍林。
車輛行駛速度不快,是顧言洲開車。
半晌,霍林主動開口,“你應該很想詢問你親生父親是誰吧。”顧言洲動作微頓,手緊握著方向盤,還未鬆緩霍林聲音又響起,“言洲,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去查自己的身世。”
顧言洲並未接話。
霍林收回視線,微低著頭去看交握手掌。
“在佑安南地你所說的那些我很抱歉。我不該的,便是再痛恨他我也不該那樣對你,畢竟你是我骨血,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是跟我連在一根臍帶上的母子。便是我恨他入骨,想要把你剝皮抽筋我也不能對你置之不理。”
霍林所言,顧言洲能懂。
但他並不能所理解,對於自己母親這遲來的道歉他也無法接受。
霍林抿唇,猶豫半晌方有開口,“言洲,你能原諒我嗎?”
顧言洲降下車窗,灌進來的寒風吹散車內暖風。
霍林驟然清醒,也明白了其所為為何意。
如何能原諒呢,她都沒辦法原諒自己父親那些所為,竟會奢望自己兒子原諒她。
其後一段路上,母子兩人未在言語。
蕭老板抵達地下室,他們也剛好回到豪園。
“蕭老板來做什麽?”蘇綰卿滑動椅子去電腦前,拿過鼠標關掉所有文檔,這才抬眼去看倚著門框而站的來人,“把細作北延往我這送,蕭老板是打算做什麽?讓他炸掉我這地下室?”
來時路上,蕭老板早已和林安聯係上。
故而,此時他並不擔心安安,來這地下室也是找的綰綰。
“你這可就汙蔑我了。”蕭老板自來熟的拉開椅子坐下,端起那杯孫越剛送進來的熱茶,“我若早知道那北延是細作,我還會把人往你這領麽。”
蘇綰卿笑而不語,手指輕敲著桌麵,就這麽望著蕭老板。後者無奈放杯,換了個中規中矩的坐姿,“真的是被騙了,主要是那北延真的知道阿洲一切比較私密的事情。”
稍頓,蕭老板問:“綰綰,你是怎麽知道北延是細作的?對了,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