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蘇源或許還活著
“我沒告訴你的多了去。”蘇綰卿拿出打火機把玩，笑得邪氣，“賀大哥，其實你知道尚雲奇是我炸死的，對吧？”
賀明麒沒回答，但眼神已經顯露了一切。
蘇綰卿仍舊再笑，笑裏多了幾分無奈，“賀大哥，你是人民公仆，得遵循那些條令條例，但我不同。我跟你說過，我亦正亦邪，二者間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兒。這件事結束後你離我遠些，免得沾染上麻煩。”
“不能。”他神情輕鬆了幾分，迎著她不解眼眸解釋，“你是我妹妹，你出事我不會坐視不理。綰綰，我知道你厲害，但我想讓你知道，我們人民公仆值得信任。”
在蘇源案件結束後，她曾歇斯底裏的朝他吼，言語間對於他所做的事情，所謂追求的信仰嗤之以鼻。
後來再見，她還是不屑。
而眼下，他卻不顧此前她所傷害他的言語對她說，人民公仆值得信任。
她移開眼，眼裏多了絲安慰。
一個小時後，雲商雲被帶往空房間進行審訊。蘇綰卿和賀隊長以及翟斌前往，青堯和青舜以及孫越各自分頭去做事。
空房間裏有一張長桌，一張短桌，四把椅子。
雲商雲腳上鐐銬未解開，手腕上的手銬也未解開。他靠坐在那，一臉虛汗，似是受到很大衝擊。
“剛才的都是什麽？”雲商雲斜望著蘇綰卿，眼裏在我從前的怒意。
蘇綰卿點開手機那段錄音，是雲商雲折磨哪位拐賣少女的，也就是他親生父親的音頻。
聲音響起，雲商雲猶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身體般，不停地扭動著身軀，捂住耳朵不敢聽這聲音。
音頻有十分鍾，還未到三分之一蘇綰卿便將它關了。
“剛才你所看到的，都是通過投影到你視網膜的虛擬世界。雲商雲，親眼再見自己差點打死親哥，折磨父親的畫麵有何感想？”
雲商雲強撐著坐回椅子，渾身哆嗦不停，“你想要怎樣？”
“說出你犯的罪。”蘇綰卿掃眼翟斌，很快又看向雲商雲，“其他你可以不說，我隻要你交代秦南大學的爆炸案是怎麽回事就行。”
他低頭沉吟，好久才再次抬眼，“我要是全都告訴你，你會幫我脫身嗎？就像是你給徐野脫身一樣。”
“不能，畢竟你殺了祁山。”蘇綰卿果斷回絕雲商雲，“你不進監獄的話，可能會死在我手裏。”
翟斌眸色微變，雲商雲的視線剛好看了過去。四目相對時，他輕顫著喊了聲“哥？”
雲商雲從小就很渴望兄弟間的感情，故而才會和徐野和陳校走得近。
這也是他在知道自己有哥哥之後瘋狂找人的原因。
翟斌並未回應他。雲商雲倒也不生氣，再次看向蘇綰卿，“我不要進監獄，我要離開霍家。隻要你幫我脫身，我可以什麽都告訴你，包括你哥死亡真相。”
“我憑什麽相信你？”蘇綰卿翹著二郎腿，笑容在麵上漾開，眼裏滿是無所謂，“雲商雲，要讓我相信你你得先拿出點誠意來啊。”
“尚雲奇告訴過你，你二哥和前商盟的人有聯係，那個跟他聯係的人就是陶俊然的爺爺陶宏輝。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大哥燒得連骨頭都不剩？難道你就沒懷疑過你哥哥或許就沒死？”
雲商雲一口氣說了這些，而後便靠在那靜等著蘇綰卿的回答。
蘇源發生車禍的地方在加油站不遠處，蘇綰卿曾經做過多次模擬，怎麽都不可能讓加油站也爆炸。
除非是人為的，因此她才開始查這件事。
但她用盡所有人脈資源，關於這件事到目前為止也就知道尚雲奇和大哥的死有關，知道蘇瑾認識前商盟的人。
暫且不管雲商雲說的真假，若是真的，那這件事背後肯定還藏有其他人。
賀明麒怕蘇綰卿衝動，揪住她衣袖往門口示意，後者跟著他起身出去。
簡易審訊室隻有雲商雲和翟斌兩人。
翟斌看過無數遍雲商雲的資料，知道他小自己九歲。是不是一個母親他不知道，但他清楚眼前這個曾經殺害過自己同伴的人是自己的弟弟。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是被拐賣的？”對視許久，翟斌問。
“九歲的時候。”雲商雲不安地搓著手，也不敢再看翟斌，低著頭聲音也很小，“那會兒跑過一次，被抓回來時那些人告訴我的。後來打怕了就不敢再跑了，直到15歲被接回南辰。有能力之後就開始查自己身世，但一直也沒什麽發現。”
關於雲商雲在南辰所謂的訓練，翟斌了解些。蘇綰卿給的資料不齊全，但隻要是她發給自己的他都看完了。
他現在站在一個平衡木中間，一邊是有著血緣關係但從未相處過的兄弟，一邊是肩上的責任和同伴的命。
二人再次沉默。
走出房間後，在距離審訊室四五米的地方賀隊長才停下，“你相信雲商雲說的？”
蘇綰卿斜靠著牆壁，仍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慢悠悠的答，“不相信。”賀明麒剛想鬆口氣兒，又聽她聲音，“但覺得他說的那句話不假。”
“那句話？”賀明麒心裏有答案，可他還是問出口。
“我哥興許沒死。”
“綰綰！”賀明麒低吼。他望著四周，確認沒人後又說：“當時那麽多輛車爆炸，還有加油站，你哥的車在正中間。火勢有多大你知道，所以沒剩什麽……”
“沒剩什麽合理？”蘇綰卿打斷賀明麒，輕哼聲，“逗你玩兒呢，我怎麽可能相信這話。”
賀明麒不信，拉住她手臂，“雲商雲這事我自己來，你別摻和了。”
蘇綰卿沒作答，一副“你們要是問得出來還需要我搞今天這一出”的神情，推開賀明麒走回審訊室。
轉身那刻，在賀隊長看不到的時候，她眼眸微暗，握緊了拳。
門開，翟斌和雲商雲同時看向來人。
“兄弟談心結束，該做正事了。”蘇綰卿落坐椅子，開門見山，“主動交代，我可為你請最好的律師。至於霍家，我也可以為你脫身，前提是你得告訴我你所知道的。”
賀隊長：“……”
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