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未到共度餘生的地步，可我有點喜歡
“沒有，隻是想多看看你。”
沒來由地，這話讓蘇綰卿聽出了一股子似是要分別的意味。
她雖沒說什麽，卻放下了手機，換了神色回望著顧言洲。
“綰綰，我能問你個問題嗎？”他突然開口。
話裏透著的是小心翼翼，話外是顧言洲的不時打量和不安。
那雙直盯著她的琥珀色眼眸裏滲出的洶湧愛意讓蘇綰卿覺得有些喘過氣兒。
她向來自由散漫慣了，喜歡按照自己所願所想去做任何事，就算這些事情會傷害到他人也無所謂。
她又不在意。
從前有溫潤如玉的大哥讓她還能有點善良念頭，做事不至於太絕，可一切在去年便都消失了。
大哥沒了，那她要為誰保持善念？
這是她一直覺得矛盾的問題。
直到從馬場回來那場驚心動魄的道路追逐戲碼。
從開始到結束，顧言洲始終保持著笑意，眼裏是她可窺見的包容和寵溺。
他對她說，隻要有你，做什麽他都不怕。
那一刻，蘇綰卿確實動了心。
也是從那時起，一發不可收拾。
可她在這並不喜歡的人世間呆了二十年，用來保護自己的盔甲是冷漠和自私。
她喜歡顧言洲又如何，顧言洲也喜歡她又怎樣。
長久相處下去，在顧言洲知道了解她曾經做過那麽多壞事，至少說不具有任何善意的事情後，他肯定會棄她而走。
猶如那時傷心欲絕，不如一開始就孑然一身。
她快速移開眼神，再次拿起手機，漫不經心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都請我吃飯了，不回答你問題說出去我得多不會做人啊。”
“到目前為止，你是不是對我半點感情都沒有？”顧言洲沒在意她話語的語氣，直接問出他所疑惑的問題。
話落，室內更為靜寂。
安靜到似是蘇綰卿聽到了顧言洲的心跳聲。
她無意識握緊手機，眼眸雖是瞧著手機屏幕，看著麵色平靜，心底實則早已波濤洶湧。
按照她剛才所想，自然果斷回答他。
是的，我從未對你有過半分感情。
“我……”
蘇綰卿話還未說完，手機鈴聲陡然響起。
那瞬間，她似是從顧言洲臉上看到了一絲落寞和眼底無盡的難過。
是賀明麒的電話。
“喂？”短暫對視後，她接起電話。
通話時間為一分鍾，一分鍾過後蘇綰卿改掉了那時下定決心要說出口的答案。
“還未到想要和你共度餘生的地步，但我確實對你動心了。”
向來從未有害羞感覺的蘇綰卿撂下這話起身快步往包廂門口走，“我有點事，這飯你自己吃吧。”
她人快速走出包廂，幾秒後卻探頭進來，紅著臉，“晚上時間留給我，請你吃飯。”
等顧三爺回過神，包廂裏隻留下他一人。
他有點蒙，唇角不自覺往上揚，心情十分愉悅，眼底笑意濃烈。
短暫發蒙十分鍾，顧三爺給蕭老板打了電話。
自知是被當付錢機器的蕭老板拖著穿著睡衣，睡眼惺忪還穿著酒店拖鞋的尹二少來了。
本以為這位是被他家小媳婦當場放鴿子，來的路上開心果尹二少爺都想好要安慰的話了。
但現場的某人一直在笑，笑得尹二少爺覺得不正常。
靠著椅背觀察他七哥十分鍾的尹二少爺一臉苦大仇深，靠近化悲憤為食欲的蕭老板，下巴微抬，詢問道：“蕭哥，七哥這是什麽表情？難道是被嫂嫂氣糊塗了？不哭不鬧改大笑？”
蕭安抬眼瞥眼他們所談論的對象，冷哼聲：“你七哥這是發/春了。”
“不都冬天了嗎？”尹昉又問，“冬天還能發/春啊？”
“你以為動物隻要在春天才發/情？”蕭安輕哼聲，繼續低頭吃龍蝦。
尹昉仍舊不解，正欲過去他七哥身邊卻見身側的蕭哥騰地站起身就衝了過去。
用他那剛沒帶手套就剝龍蝦的手摁住顧言洲名貴深褐色西服套裝上，眼眸瞪得巨大，似是用質問的語氣問：“綰綰跟你告白了？”
縱然此時顧三爺的心情躍入雲端，十分飄飄然，可也抵不住蕭安蒜蓉味的口氣攻擊，當下就沉了臉色。
察覺不妙的蕭老板剛想逃，腳步還未移動就被顧三爺拽住手腕。
聽他微啞而令人心懼的聲音。
“蕭安！”
……
“啊！”
拳館的保鏢被蘇綰卿一腳踹飛，撞在不遠處的牆麵。
她瞥眼躺在地上不動的男人，拖著剛才從林安手裏接過的棒球棒，單手插兜站在地下拳館內部。
左側是林安，右側是孫越，暗中還有青羽，青堯，青舜和青梅。
看著眼前的高個子瘦男人和矮個子壯男人，孫越活動著手腕上前一步，“老大，林姐你們去見人，我在這玩會兒。”
“別留手，往死裏揍！”林安笑著說。
蘇綰卿抬眼看向角落裏的攝像頭，揚手朝著比了個手勢，和林安並排朝著地下拳館的地下三層走去。
攝像頭後的霍昇麵上盡是笑意，玩味的笑在唇角漾開。
他一路看著攝像頭，觀察著正在朝他靠近的蘇綰卿，心裏那股子欲望似是要噴湧而出。
在她們搭乘電梯到負三層時，霍昇轉身看向龍二，“去找孫賀，那孫子指定就在附近，跑不遠。”
“是！”龍二躬身應道，正欲離開霍昇卻一把拽住他T恤，用了勁兒直接撕開。
腹部包紮所用的白色紗布甚是刺眼。
霍昇眼眸微暗，用刀劃開包紮的紗布，傷疤赫然出現在麵前。
“你沒反抗？”他問。
龍二沉默不言。
在關於邪神的問題上，他永遠保持著沉默。
霍昇不滿他這點，可因為他能力夠強，可足夠忠心故而就是不滿倒也還未將他解決。
他將手裏的匕首扔到桌麵，下了最後通牒，“這是最後一次。”
龍二出去時，蘇綰卿正好進來。
他餘光都是她，可她全然沒看到他一般。
擦肩而過時，龍二心裏猛地一緊。
很快，他便收拾好自己的思緒離開，他剛出去還未關上門卻聽身後“砰”一聲。
“好久不見啊霍昇！”
說完這話的蘇綰卿將手裏的棒球棒直接砸過去，剛好砸在霍昇眼前的液晶顯示器上。
林安摁住龍二手腕，笑得意味不明，“你進去是幫你愛慕對象邪神呢還是效忠的霍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