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天家血脈
好奇心會殺死貓,也會殺死亂尋思宮中秘事的戶部署丞。
楚擎雖然困惑,卻也不敢隨意打聽。
社會上的事,少打聽,容易倒黴。
皇宮中的事,少打聽,容易掛掉。
回到養儀堂,楚擎還未推門就聽到了劇烈的咳嗽聲,來源於太子。
進了屋內,楚擎微微歎了口氣。
太子昌喻的確是個病秧子,劇烈的咳嗽著,小臉通紅。
屋裏還站著個老頭,看樣子是禦醫,旁邊站著二皇子昌賢,滿麵關切之色。
雖然品性不好,可終究是個孩子,楚擎望著太子痛苦的模樣,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怕這死孩子再有什麽傳染病。
老頭為太子把了脈,輕聲道:“殿下無礙,多喝些沸水便能緩解。”
楚擎暗暗豎起大拇指。
一聽這話就知道,行家啊,這禦醫放到後世,絕對是個神醫,能上電視那種,而且還得是午夜檔。
太子揮了揮手,罵了聲庸醫給老頭攆跑了。
見到楚擎來了,太子斜著眼睛說道:“孤身子不舒坦,講故事來聽聽。”
楚擎麵無表情:“我是來授課的。”
昌老二施了一禮:“還未到課時,還請楚先生說上一段故事,皇兄受不氣,一受氣便胸悶疼痛,有勞楚先生。”
楚擎略微感動,看看這昌老二,多好個孩子。
懶得鳥太子,但是老二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那行,就稍微講一段吧。”
想了想,楚擎覺得應該整個勁爆點的故事。
之前講了西遊記,二皇子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今天得整個狠活,就是那種一聽就特別吸引人的。
“有了。”
楚擎雙眼一亮。
別的故事不知道,但是在“上一世”,各種營銷號和APP廣告,那叫一個吸睛,短短幾句話就讓人忍不住想要看付費看下去。
清了清嗓子,楚擎笑著開了個頭:“爺爺彌留之際,對幼童說道,死後要赤身裸體埋葬於棺槨之中,可為村子阻擋十年之後的滅族之禍,果不其然,爺爺下葬十年後,洪水衝山。”
昌賢根本沒用心聽,太子昌喻倒是頗感興趣:“之後呢。”
楚擎愣住了。
他光記得這些小說的推廣語了,至於內容…他根本沒點進去看。
“孤在問你話,為何不答,洪水衝山之後呢。”
“額…”楚擎開始胡編亂造了:“幼童當時埋他爺爺的時候,尋思老頭子不著片縷的下葬,挺不講究的,就給爺爺套了個花褲衩。”
“再之後呢”
“之後…十年之後就洪山衝山了,額…對,眼看著大水要淹沒村子,墳地裏突然竄出來一條巨龍…額,穿著大花褲衩子的巨龍。”
昌喻語氣不善的說道:“這什麽故事亂七八糟的,不準講龍,再換一個。”
楚擎一臉後怕,這才想起來,龍是忌諱。
“換一個換一個。”楚擎絞盡腦汁的思索,隨即打了響指:“有了,衛戍邊疆的戰神,突然回京,發現結發妻子被賣入青樓之中,一怒之下,召集十萬邊關將士,怎麽樣,這個夠勁爆不。”
昌喻樂了:“這個好,孤喜歡聽這個,之後呢。”
“之後…”
楚擎又傻眼了,這種傻缺小說,他就是看個廣告語,至於內容,他根本不會點進去。
“孤問你話,為何又不言不語了,之後如何,還不講來,召集了十萬邊關將士之後又如何了。”
“額…戰神一怒之下,召集十萬邊關將士齊聚青樓,然後…對,然後讓十萬邊關將士給他老婆衝業績。”
昌喻不明白衝業績是什麽意思,搖了搖頭:“這個也不好,再換一個。”
楚擎試探性的問道:“陶家大小姐閉關六年,出關後震驚鴨界,高低找個爺們舒坦舒坦?”
昌喻來了興趣:“哪個陶家?”
楚擎剛要開口,尋思還是算了,陶瑸這老頭也是宮中的老師,自己亂說的話再讓這老頭知道。
鍾聲響起,正好未時了,楚擎趕緊說道:“講課講課,教授算學。”
昌喻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感情墨跡半天,聽了個寂寞。
看著楚擎,太子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嘿嘿一笑,又開始讓他老弟讀《尚書》了,故意和楚擎對著幹。
見到楚擎授不了課,太子很是得意,笑吟吟的望著楚擎,一副氣死你氣死你的幼稚模樣。
楚擎非但不生氣,反倒是對太子略微改觀。
他原本,還以為這小子會耍太子的威風,或是找天子編排他,可這小子無非就是坑坑他老弟,明顯是小孩子心性,討厭歸討厭,卻不至於令人恨的咬牙切齒。
一下午就這麽過去了,楚擎也不急,到了酉時,衝著倆孩子施了禮物,離開了養儀堂出宮了。
楚擎走後,說的口幹舌燥的老二歎了口氣:“皇兄,楚先生是父皇…”
話未說完,昌喻突然又咳嗽了起來,這一次,竟然生生咳出了血。
昌賢大急,失聲喊著人來。
屋外的禁衛衝了進來,禦醫也一直在外麵候著,又是把脈又是灌湯藥的,將太子折騰的死去活來,足足過了半炷香這才好轉。
“皇兄,我扶你回東宮歇息吧。”
老二剛要攙扶,昌喻一把將他推開:“滾開,孤不用你攙。”
“皇兄…”
昌賢滿麵痛苦之色,隨即對周圍的禁衛和禦醫們打了個眼色。
禁衛和禦醫似是早就習慣了,頓時跑出了屋子,跑的遠遠的。
胸膛起伏不頂的昌喻罵道:“怎地,你還怕人知曉,你還怕丟人,你這無心肝的家夥,少在這裏假惺惺。”
“皇兄,我…”昌賢的雙目流出了豆大的淚珠:“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皇兄莫要再惱怒生氣,越是生氣,身子…”
“哈,你不是巴望著我早點死掉嗎,孤不死,你定是寢食難安對吧,少在孤麵前做戲了,你騙的了天下人,卻騙不了我,再惹孤,孤去告訴父皇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畜生!”
“皇兄。”昌賢擦著眼淚,猶豫了下後說道:“我…我早已和父皇道出實情了。”
“什麽?”昌喻麵色大變,脫口叫道;“你傻了不成,你若說了,你日後要如何成為…”
說到一半,昌喻住了口,冷哼了一聲,隨即將手中的竹簡狠狠仍在了昌賢的臉上:“孤沒有你這樣的兄弟,日後少稱呼孤為皇兄,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