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豆香不接九昌禮物
豆香長得雖不是千嬌百媚,但眉清目秀,端端正正的。豆香主意又正,跟著少夫人曆練地多,現在舉手投足真還不是一般小丫頭可比。
褚家府裏的人都說豆香這種最是難得,宜家宜室。
九昌便上了心。
豆香是少夫人的貼身丫環,他是少夫人的貼身護衛,他們兩個都是少夫人的左膀右臂,天生一對,地應一雙。
九昌興衝衝去找豆香。將從京中買的小點心送豆香。豆香不接九昌禮物。
豆香說:“九昌,你花這銀子幹什麽?我跟著少夫人,啥都不缺。”
九昌說:“你有是你有,我買是我的心意。”
豆香笑笑,說:“九昌,既是你的心意。那我更不能收了。”
九昌的話裏意思她聽得出。她不肯收九昌東西,她怕九昌誤會。她對九昌沒什麽感覺,她心裏,有了別人。
她喜歡石頭。
有許多時侯,少夫人和少將軍在車裏卿卿我我摟摟抱抱,她和石頭,便隻得往車頭前麵擠。
石頭少言寡語,但他會默默地關心照顧著她。
他為避免她尷尬,將車簾加厚好幾層。他在她常坐的位置,放了個軟綿綿的厚墊子。夜晚涼的時侯,他還會將自己的外罩馬褂脫下來,扔給她叫她披上。
許多這樣的夜晚,她和她就這樣默默坐在車頭,他駕車,她看滿天繁星。偶爾她側臉,看見他坐在一旁,駕著車一本正經。
那時侯,她便會覺得很心安。
石頭不愛說話,可他力大無比。坐他身邊,她感覺溫暖而安全。
到後來有一天,石頭和她坐在車頭,石頭忽然漲紅了臉,遞給她一麵小鏡子。
她沒吱聲,她也羞紅了臉,雖然石頭沒說什麽,但她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她將小鏡子接了過來,繼續看風景。
她悄悄繡了個如意荷包,假裝不經意,留在了墊子上,過了一日,便看見那如意荷包,掛在了石頭的腰帶上。
她看著荷包笑,石頭,看著她傻笑。
她和石頭彼此有情。
所以九昌送小點心給她。她是不能收的。
九昌不知道這些,九昌隻以為這是女兒家臉皮薄。九昌將小點心硬塞給她,便走了。
分店的桌椅板凳做好了,彩幅錦旗也都掛了起來,一切都收拾妥當,隻等那四個廚師和兩個掌櫃到時間回來,便可以在初六開業了。
衛月兒和戴千金沒閑著,她們趁這空閑時間,開始培訓那些夥計們,從端盤上菜到整理收拾,樣樣都重新練習。
衛月兒說:“能不能留住回頭客,服務也很關鍵。周到細致的服務,讓客官感受到回家般的溫暖,才能讓客官再三流連。”
她將在陸掌櫃和古月胡那學到的微笑服務傳授給那些夥計們:客官光臨,服務時必須微笑,笑要笑到恰到好處,不能開口露一口大板牙,隻露六到八個牙尖最是適宜。
笑要真誠,不能假笑,不能奸笑,更不能皮笑肉不笑。要眉眼都帶著真誠。
褚青帶著石頭三棍來錦州時,正好衛月兒在跟那群夥計講這微笑的重要性。
要找這分店不難,在街上隨便一問,便有人告訴他們,這要得益於衛月兒的宣傳戰術。
褚青進了店,衛月兒正講得起勁。九昌豆香過來,先請褚青在一旁坐下,褚青就坐那耐心聽。
衛月兒講了一個時辰才講完,講完了,叫夥計們自己練習,她過來找褚青。
褚青看著她笑:“月兒,沒想到有這麽多門道。一個笑,也讓你能說這麽久。你都能當先生了。”
衛月兒擺手說:“我哪能當先生?這些都是跟咱酒樓那兩大掌櫃學的。我也是邊學邊教。生意也是門學問,要學的東西可多了。”
衛月兒看看褚青,笑:“想當初,你在我豆腐鋪裏,成天板著一張臉。你是個不合格的夥計和掌櫃。”
褚青也笑:“是。按這標準,你也是個不合格的老板娘。你每天頂著個傷疤臉,你還罵顧客呢!”
兩人正笑,戴千金和大胡子從街上買了東西回來了。這下衛月兒將褚青介紹過大胡子認識:“大胡子,這是我家夫君褚青。”
大胡子拱手和褚青行禮,他看了褚青好幾眼:“月老板,你這夫君一表人才啊!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呢!”
大胡子不知道衛月兒夫君是誰,也沒人跟他提起。在商言商,他們說的都是關於分店的事。
不過少將軍褚青的鼎鼎大名,他還是聽過的。隻是沒將兩者聯係起來。
戴千金笑:“當然耳熟,褚家將少將軍褚青啊!名符其實的大將軍!”
這下大胡子方才醒悟過來,深揖幾躬:“我不知道月老板的夫君原是少將軍啊!失敬失敬!一直聽說,沒想到今天在這兒遇著了。這是天大的榮幸。”
這下大胡子趕緊叫人回宅裏報信,叫宅裏多備些好酒好菜來。收拾客房,說有天大的貴客來。
褚青笑:“大胡子兄,你別把我當少將軍,你就把我當月兒的夫君我行。我現在也不是公務,純是私事。”
晚上,大胡子家裏準備了豐盛的酒宴,宴請褚青。大胡子家裏,又收拾出了間整潔的客房來,請褚青住下。
用大胡子夫婦的話來說:“這幾十年,家裏還沒來過這麽尊貴的人來。”
酒足飯飽,褚青問大胡子:“我看這分店也收拾齊整了,什麽時侯開業?”
大胡子說:“初六便開。現在,隻等廚師和掌櫃回來。”
離開業也隻有三天,大胡子請褚青安心住下。大胡子說:“少將軍,咱們有緣,你也算自己人,不要嫌家裏條件簡陋,安心住下。開業時有你在,我臉上也有光彩。”
褚青點頭。
褚青說:“我也是這麽個意思。開業時,我把州裏知州請來。這是你的酒樓,也是我夫人的分店,將他請來,以後你這酒樓,麻煩事也會少一些。”
大胡子夫婦感激不盡。少將軍請知州來,知州知道內中這麽個關係,以後自然會對酒樓關照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