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你掐我一下
衛月兒回了酒樓，將帳本交給戴千金。衛月兒跟戴千金說:“千金，我有點事，去辦一下。酒樓的事，你盯著點。”
戴千金點點頭，她反正是要呆在酒樓的，她還得等酒樓上客的時侯，溜到地下室去偷偷看看古月胡的房裏，是不是真有女人的衣服。
衛月兒也不帶九昌幾個和豆香。隻打發他們回府和老夫人說一聲，她去鄉下農莊去了。她自個駕了馬車，向栗兒溝疾馳而去。
到了栗兒溝，一進院子，發現安平和崔老頭也在。兩人在院中緊張地走來走去。
衛月兒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崔老頭和安平趕緊迎上來:“少夫人，你可來了。今天早上，春喜說她肚子痛，我們將接生婆請來，現在進去好幾個時辰了。”
衛月兒說:“是要生了嗎？怎麽不給我報個信？”
安平說:“接生婆說還早，我們就尋思再等一等。我們也摸不清什麽情況。”
衛月兒說:“那我進去看看。”她掀了竹簾進去了。
屋裏有春喜和崔大娘還有個接生婆在。春喜躺在床上，眉頭緊鎖，崔大娘和接生婆倒一臉輕鬆，在一旁坐著聊天。
衛月兒問:“怎麽了？是要生了嗎？”
接生婆笑:“別緊張。是有要生產的跡象，不過，還早。頭一胎，生得會慢一些。”
衛月兒問:“離預產期還有小二十天，怎麽就要生產了？”
崔大娘說:“提前生產是常有的事，這孩子著急。不肯在肚裏呆著了。”
接生婆也說是，有的孩子提前生，有的孩子過了預產期還不願出來。
衛月兒過來坐床邊，湊近些跟春喜說:“春喜，瓔珞挺擔心你，她這兩天連覺也睡不著，飯也吃不下，所以叫我來陪你。你別怕，生孩子是要痛一痛的。你忍著點。”
春喜苦著臉，點點頭，說:“我明白。”
衛月兒就安心留下，耐心等春喜生產。
下午，安平和崔老頭做好了飯，從門縫遞了進來，還遞了盆雞湯進來。衛月兒崔大娘接生婆吃飯，**喜也吃一點。
春喜疼得什麽也吃不下。她的肚疼得一次比一次頻繁，有時侯她斜躺在坑上，有時彎著腰趴在坑邊。她說她腰疼得直不起來。
她連雞湯也不想喝。
衛月兒走得匆忙，什麽也沒帶。她後悔沒回褚將府拿幾片人參來，用人參片泡點水喝，可以增強體力。
她問崔大娘:“上次我那朋友送來的東西，有參片之類的嗎？”
崔大娘說:“不知道有沒有參片，不過有幾包藥，上麵還寫著字，我也沒細看，全擱在櫃子裏了！”
衛月兒說:“快拿出來，讓我瞧瞧。”
崔大娘從櫃中取出一包藥，衛月兒打開藥包一看，裏麵有四包藥。每個藥包上貼了標簽。一包上寫著產前煎服，另外三包寫著產後第一日煎服，第二日煎服，第三日煎服。
衛月兒樂了:這是瓔珞專門找人開的產前產後湯啊！瓔珞細心，崔大娘可不細心。得虧她來了，要不這湯藥，進不了春喜的嘴裏。
衛月兒將那副標有產前煎服的藥取出來，看見裏麵有參片，還有幾味她不認識的藥片。她取了個鍋，將這藥煎成一小碗，端給春喜喝。
“春喜，喝吧！這是瓔珞給你開的藥，都是好東西。喝了能助你生產。”
春喜忍著痛，將那碗湯藥端過來，喝得一滴不剩。
春喜喝了這碗藥，過半個時辰後，發現腰沒那麽困了，肚子還是有節奏地墜痛，但痛得沒那麽明顯了。顯然瓔珞找人抓的這藥，有些鎮痛助產的效果。
天漸漸黑下來了。接產婆過來摸摸春喜的肚子，說快了，這下將春喜扶在床上躺好，叫她褲子也脫了。給她搭上床薄被子。
生產的過程無比煎熬，還好衛月兒們伺侯過紅花嫂，也耐得住。快淩晨時，孩子終於呱呱墜地了。
是個男孩！
接生婆麻利剪了臍帶，將孩子用幹淨的包布包好，衛月兒將孩子接了過來。
這孩子，雖然早出生十幾天，不過，長得挺結實的。從生下來嚎了兩嗓子外，他便在包被裏睡得香甜，不哭也不鬧。
接生婆衝門外安平叫:“恭喜，得了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門外的安平也放下心來。
衛月兒抱著孩子，問春喜:“春喜，你看一眼吧！”
春喜搖搖頭:“我不看了，等他長大一點，我再看吧！以後能見得著。”
她怕她看一眼，便舍不得將他送走了。這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她費盡力氣生下的孩子。
衛月兒點點頭，她理解春喜的心情。
接生婆處理完，便領了賞銀高高興興離開了。
衛月兒說:“春喜，那我也走了，你好好養養身子。”
春喜點點頭。
這麽小的孩子，怕被風吹，又怕讓別人看見。衛月兒叫老崔頭取來個籃子，將孩子包裹得嚴嚴實實，放入籃中。
又在籃內四周用布蓋上。衛月兒將那三副藥拿出來，給安平，吩咐安平每日煎了給春喜服用。這才提了籃子，上了馬車。
她將籃子放在馬車裏，駕了馬車向上將府駛去。
上將府的人上上下下，沒一個不認識衛月兒的。見了衛月兒過來，忙開了門。
衛月兒直直駛到內院，提著籃子，進了瓔珞房中，她衝瓔珞點點頭，瓔珞馬上心領神會，撫著肚子說肚痛。
衛月兒馬上打發那幾個宮女:“趕緊去報告皇太後，說公主要生了，請接產大夫過來，請乳娘進來！你們都去！得快！”
彩雲忙叫幾個宮女駕了馬車，入宮的入宮，請接產大夫的請接產大夫，接乳娘的接乳娘。
彩雲是瓔珞的心腹，隻有她知道瓔珞的秘密。瓔珞的貼身衣物都是由她洗的。所以隻留下了她。
待這些宮女出去，三個人趕緊將床上床褥被單換了扔掉，將孩子從提籃裏取了出來，放在枕邊。
瓔珞抽掉綁在肚上的小枕頭，彩雲取了產婦戴的發巾給她戴上。
等宮女們從宮中領了人出來。上將府上下喜訊己傳開了:瓔珞公主生了，生了個胖小子。生得急，還是少將夫人和彩雲接的生。
衛月兒取了銀子出來，說瓔珞公主有賞，上將府人人有喜銀！
十一虎的爹娘兄長歡天喜地直在後院衝著四方磕頭焚香，說感謝祖宗保佑，後繼有人了。
宮女們將接產大夫接來了，接產大夫是皇太後找的人，來了後裝模作樣給瓔珞檢查一番，說公主氣血兩虛，得好好將養，開了些補藥。
又給孩子檢查一遍，說孩子體健貌端，公主有福了，附馬爺有福了。這才起身，回宮中給皇太後報喜訊。
乳娘火速被請了來，給孩子哺乳。
瓔珞看看閉著眼吃奶的孩子，瓔珞感覺如在夢中一般:“月兒，你來，使勁掐我一下。”
衛月兒:“為什麽？”
瓔珞:“我怕我是在做夢。我真的有兒子了？”
衛月兒笑。待乳娘喂完奶，衛月兒將毛毛頭接過來，送到瓔珞麵前:“瓔珞，這就是你的孩子，來，你抱一抱，好好看看。”
瓔珞伸出雙手，想抱，又不敢抱。
衛月兒將毛毛頭遞到她手中，她小心冀冀地捧著:“兒子，這是我的兒子！我有兒子了！我當娘了！”
她眼淚在眼裏打轉。這一刻她心裏百感交集。
十一虎的娘進來了，看看毛毛頭，看看瓔珞。老太太說:“兒媳婦兒，你辛苦了！我們老顏家謝謝你。”
這是老太太第一次叫她兒媳婦兒，沒稱她為八公主。瓔珞的眼淚終於沒憋住，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