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大婚(1)
豆香要去給衛月兒拿吃的,瓔珞攔住了。
瓔珞又問衛月兒:“早上,她們沒給你端碗人參燕窩水嗎?喝了那碗人參燕窩水,撐到晚上是沒問題的啊!”
衛月兒在紅蓋頭裏小聲說:“什麽人參燕窩水,沒人端給我喝啊?”
豆香仔細想想,豆香說:“我明白了,早上是有人端了碗水來,我們衛姑娘以為是漱口水,漱了下嘴便吐掉了。難怪那幾個宮女公公一臉驚呆!”
瓔珞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那是人參燕窩水!用千年老人參和珍稀燕窩小火兒熬製出來,又濾去了雜質,才端上來的。那一碗水,換成金子,也得值好幾兩了。”
衛月兒在紅蓋頭裏,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也沒人事先告我,我哪想得到?終究我是個假公主,配不上喝這高貴的人參燕窩湯。”
瓔珞也捂了嘴偷笑。衛月兒性急,她肯定看見水一下端來就喝了吐了,公公們都沒來及說。
瓔珞說:“月兒,你且忍一忍。等這兒的女客們少點了,再悄悄吃一點。”
瓔珞戴千金也被請去吃席了。屋裏女眷也都走完了。
衛月兒趕緊叫豆香:“豆香,看看這屋裏有吃的沒。”
豆香在屋裏轉了幾圈,說:“沒有。什麽都沒有。要不,我去東院廚房給你拿點來。”
衛月兒說:“你別去了,太顯眼了,你一去,肯定有人發現。”
她看見坐的大紅褥上有灑落的花生大棗。
“算了,先吃點這墊一墊。”
衛月兒垂著頭,在蓋頭裏捏花生吃,捏一顆吃一顆。要有人來,豆香碰一下她,她便不吃了,靜等來人走了後再吃。
這麽地捏著花生吃,一連吃了十來顆。
褚青回了新房,用眼示意了下豆香,豆香悄悄出去了。
褚青悄悄坐在衛月兒身旁,還沒說話,便聽見紅蓋頭裏傳來哢嚓一聲。
這是什麽聲音?
一會兒,聽見紅蓋頭下傳來吃東西的細碎聲響。褚青明白了:衛月兒餓了,一定是沒吃東西,現在在蓋頭下像小老鼠一樣偷著吃花生。
褚青心裏好笑。
他出去,用盤子裝了些炸雞腿炸小排鹵鴨腳鹵豬肚絲,又要了一小碗鮮菌湯用個托盤裝著,輕手輕腳進來。
他輕輕掀開紅蓋頭一角,將炸雞腿塞進去,衛月兒看見了,兩眼放光。
衛月兒接過炸雞腿就啃,一邊啃還一邊在紅蓋頭裏說:“豆香,你對我太好了。我快餓暈了。臭褚青,他在外麵大魚大肉,也不管我。我一天沒吃東西了!”
衛月兒以為外邊是豆香。
褚青心裏笑得不行,他也不吱聲。就想聽聽衛月兒還會抱怨點什麽。
衛月兒啃完雞腿,問:“還有嗎?”
褚青又遞進去一塊巴掌大的炸小排。
衛月兒把雞骨頭遞了出來,衛月兒還說:“豆香,一會兒你把這骨頭扔了,別讓人發現,要不別人會笑我是個貪吃的新娘!”
衛月兒一邊啃小排一邊抱怨:“這成親太累了,還好隻成一次親。”
褚青聽得連連點頭:甚合我意。
衛月兒吃了小排又吃了兩塊鹵肚絲喝了半碗菌菇湯,這下打了飽嗝,才終於說她吃飽了,她問:“豆香,你去看看,褚青怎麽還不來?”
褚青在她耳邊說:“你等著急了嗎?”
衛月兒嚇了一跳,沒提防這一直站在旁邊的是褚青。
衛月兒:“你~你~你什麽時侯來的?”
褚青笑:“我來,看見某人餓急了,像個小老鼠一樣偷吃花生。於是,我拿來了雞腿小排肚絲和菌菇湯,伺侯著某人吃了。”
褚青說:“別人進來掀蓋頭,我是進來送雞腿。”
衛月兒在紅蓋頭裏吃吃笑了起來。衛月兒說:“褚青,你把紅蓋頭取了唄。”
褚青這才找了戒尺,將紅蓋頭挑開。
紅蓋頭挑開,衛月兒穿著紅嫁衣,明目皓齒,麵若桃花,光彩照人,美豔絕絕。
掀了蓋頭,衛月兒才發現屋裏點了喜燭,外麵天都黑了,衛月兒問:“現在席散了?”
褚青笑:“散了!”
“人都走了?”
“走了!”
衛月兒奔到窗前,推開窗四處看看,隻看見這一排正屋前,立著石頭和三棍。
“真沒人了?”
褚青笑:“本來是有很多人想來聽壁根,我讓石頭三棍將他們趕跑了。我讓石頭三棍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衛月兒高興起來,她關了窗,跳起來,把身上的鳳冠嫁衣往下脫:“褚青,太累了!你不知道,這身衣服比鎧甲還重,坐著還不讓動,我都壓得腰酸背痛了。”
她把釵冠霞帔扔得一床都是。
褚青看著好笑,不是說新娘都該害羞靦腆嗎?他的月兒,自己先脫了嫁衣?
他提醒衛月兒:“你的衣服,不應該由我幫你脫嗎?”
衛月兒恍然大悟,又將嫁衣胡亂往身上套,套上了,又叫褚青脫。
褚青笑得嘴都合不攏:全天下,有誰的新娘像他的新娘一樣?這麽可愛有趣?
終究是兩人把那外邊沉重的喜服脫了,兩人穿了裏邊的衣服坐在床上。
褚青看看衛月兒,衛月兒身著紅絹衫,頭發摘了珠釵冠,披下來,秀發如瀑布一般。
穿了喜服的她看著高貴美豔,這一刻更顯得嫵媚動人。
衛月兒身上那玫瑰香也飄散開來,褚青心蕩神馳。
褚青說:“時侯不早了,夫人,咱們這就安歇。”
這一刻他等得太久了!褚青將紅鸞帳放了下來。
衛月兒忽然心跳了起來。
她想起個重要的事,她掀開紅鸞帳,將她的鞋,一隻放在了褚青的鞋麵上。
褚青一腦門不解:“你這是做什麽?”
衛月兒說:“我們家鄉有個風俗,誰的鞋壓在上麵,以後就占上風,我得壓著你。”
褚青笑。
衛月兒有點不好意思,她想想,又將褚青的另一隻鞋拿起來,放在自己另一隻鞋上。
“這樣好了,你也壓著我一隻鞋,咱們倆,你壓著我,我壓著你。”衛月兒說。
褚青才不關心以後誰壓著誰呢!他隻關心現在,該怎麽壓著他的月兒。
衛月兒此時,在他的眼裏,充滿了無窮無盡的誘惑。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