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誰的女人？
熙正街還有些傷員傷勢較重，留下一隊後勤兵和軍大夫們照顧他們。餘下的將士，全都整裝前往京城。
營地上帳篷拆走了，哨卡柵欄也拆走了，士兵們將戰場上打掃得幹幹淨淨，包括焚燃敵軍後留下的一堆屍體，也埋到地下。
整個那一片大漠，除了那兩塊碑，便平平整整幹幹淨淨。如果不是有兩座豐碑立著，人們根本看不出這發生了什麽。
老百姓自發出來歡送將士們，道路兩旁，站滿了人。舉著酒杯，請他們喝。有的煮了雞蛋，往每個車上送。
有的人叫少將軍翟將軍韓西將軍，也有好多婆子媳婦叫衛月兒和戴千金。
在婆子媳婦們心裏，衛月兒和戴千金，那就是她們的一正一副兩個少將軍。
馬車緩緩行車，有些女人們叫了起來:“褚家軍，必贏！”
衛月兒戴千金從車廂裏探出腦袋:“褚家軍，必贏！”那是她們在戰場上喊過的口號，這句口號，己深深印在大夥兒的心裏。
馬車駛出了沙回縣，又駛過邑南縣。少將軍叫停了馬車。
衛月兒和戴千金豆香坐了一輛馬車，三個人在車裏有說有笑。他一個人，孤伶伶坐在他那輛寬敞舒適的金頂馬車裏。
他叫車頭的石頭:“去把衛月兒請來。”
石頭下車，去了，一會兒一個人回來了:“她不來！”
褚青瞪他一眼:“她不肯來？你不會把她扛來？！”這石頭，非讓我說嗎？你就不能像二狐狸一樣機靈？！
月兒不肯來，你抓也得把她抓來啊！
石頭又來到衛月兒和戴千金坐的車前:“衛姑娘，少將軍請你。”
衛月兒說:“我不是說過我不去的嗎？我就在這兒坐著。”
石頭徑直上了車，掀了車簾，扛起衛月兒就走。衛月兒在石頭肩上掙紮:“石頭，你放我下來！”
不過石頭長得壯實，衛月兒在他肩上掙紮，分明不起作用。
石頭扛著她，像扛個沙包:“不放，這是命令！”
前後的馬車上的將士看著，心裏偷笑:這少將軍是非將衛姑娘抓他車上呆著不行。
石頭扛著衛月兒，一溜煙跑回去，將衛月兒往車裏一塞，便坐在車頭趕馬車。
衛月兒一進車廂，便跌入個溫暖的懷抱裏。她被褚青抱入了懷中，抱得緊緊的。
衛月兒瞪他:“你放開我！有你這麽請人的嗎？石頭把我扛過來的！”
褚青:“不放。請不來隻能扛。”
“你不放我擰你。”衛月兒說。
褚青說:“那你擰，你擰死我也不放！”
衛月兒伸出兩個小嫩手指擰他胳膊上的肉。褚青皺著眉忍著痛果斷用嘴去堵衛月兒的嘴。
抗議聲聽不見了，車裏隻有兩個緊貼在一起的腦瓜。那擰肉的兩根白嫩小手指頭也慢慢鬆開了。五根手指伸開，環到胳膊上。
戴千金問豆香:“少將軍這是生氣了嗎？”
豆香:“沒有，不會。少主子一見我們衛姑娘，那氣就消了。”
戴千金問豆香:“你也要去那車上坐著嗎？”豆香是衛月兒的貼身丫環，衛月兒去了那車上，她應該跟過去。
豆香笑說:“我不去，我就在這陪你。”豆香不傻，她過去幹什麽？去看兩主子膩膩歪歪嗎？
到時侯少主子嫌她礙事，拿眼瞪她，再一生氣，叫石頭把她扛回來？
話說石頭長得是真結實，力氣也真大，扛起衛姑娘就如同扛個麵袋一樣。不費丁點力氣。
戴千金聽見豆香說留下來陪她，戴千金挺高興，路途漫漫，有人陪總是好事。
這一路上，每到下午便進入一個州縣，都有州縣官員和老百姓熱烈歡迎。州府官員給所有將士備了豐盛的酒宴。
褚青等將軍們帶著將士兵開懷暢飲，再回安紮的帳篷裏住下。
到第二日淩晨，又有政府官員帶著做好的豐盛的早餐過來請官員們吃，吃完後，附送些路上吃的幹糧禮品。全城官員和老百姓再熱情送他們走。
衛月兒問褚青:“為什麽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了？這次就肯停下吃飯了？”
褚青說:“這次當然不一樣。咱們打了勝仗。將士們辛苦了，都是英雄，得讓他們享受英雄的待遇。再說，大家都等著和咱們一起歡慶，不能讓他們失望。”
衛月兒點點頭。她在吃杏脯。這是剛剛縣老爺送她的。縣老爺送了她兩包果脯，還有一個小盒子。
她吃兩塊果脯，再將小盒子打開，盒子裏，是條黃金做的三足金蟾。三足金蟾閃閃發光，栩栩如生，嘴裏還叨著個銅板。
衛月兒笑:“這金蟾可是做得精巧，我喜歡。”
金蟾是招財的，衛月兒希望自己的錢越多越好。這一次戰爭，不知道老夫人有沒有動用地庫的銀子。
還有，不知道慈孤孤兒園和衛家豆腐鋪現在怎麽樣了？
褚青笑:“你愛財，所以剛剛縣爺送你個金贍。縣爺一定是想著你為戰爭做貢獻了，所以專門投你所好，送你這個。”
衛月兒白他一眼:“瞎說，縣爺送我這個，才不是因為我，他又不知道我做了什麽。他送這個來，是因為我是你的女人，他不好送你，怕拒絕，所以讓他夫人送我。”
褚青心裏暗自得意:“因為你是誰的女人？”
衛月兒說:“你的啊！”
褚青似笑非笑看著她。衛月兒臉紅了。
褚青說:“這可是你說的，你是我的女人。女人，過來，來讓我親一下。”
“不要！”
“不要也不行，你自己承認的。”
車廂內，響起一陣嬉鬧聲。
石頭一個人端坐在車頭趕車，他連頭都不回一下，這樣的戲碼，每天都會在車廂裏上演，他己經見怪不怪了。
再等一等，他大概率知道。少將軍又該一臉燥紅出來坐在他身邊吹涼風冷靜冷靜了！
涼水他己備好，就等少將軍出來，再遞給他喝。
話說少將軍一見衛姑娘，真是和平常的少將軍判若兩人。簡直沒眼看。看得他都臉紅。
還好他不愛多嘴。隨他們在後麵怎麽鬧，他隻裝作沒聽見。有人問他少將軍和衛姑娘，他也一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