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換條裙子
小星也起床了，婆子將熱水送進房中，豆苗伺侯著他洗漱。冬陽衛雷從二進也回來了，換了衣褲。
他們的衣褲也都是新的。是昨晚府上的針線婆子熬夜做好的。
翠娘進了屋，上下打量衛姑娘一番，翠娘說:“衛姑娘，你得換條裙子。”
衛月兒看看自己身上:昨天穿著一條水粉色裙子，今天她換了條珍珠白斜襟長裙。這都是褚青給她準備的路上穿的裙子，都很新的。
“翠娘，我換了裙子啊！”衛月兒說。
翠娘搖頭:“再換一條吧，這條裙子不行。”
翠娘打開臥房旁邊的屋子，這是一個衣帽間，是專屬她的衣帽間。裏麵掛滿了各種各樣五彩斑斕的衣裙。
夏天的薄紗的薄絲的薄絹的薄綢的裙子，春秋天的各種綾啊緞啊錦啊，冬天各種大毛小毛的裘皮大衣。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有。
衛月兒看這些精美的衣服，忽然想起翠秀來。翠秀當初收到一年四季的布料時，心情應該和她此刻是一樣的吧？
衣帽間側麵，放著一張梳妝台，梳妝台上，有各種香粉胭脂。梳妝台旁，還有個能照出全身的長銅鏡立著。
翠娘說:“這是老夫人讓人給你準備的衣服，你挑一套吧！”
衛月兒提提這些裙子，才發現這些裙子，作工精良質地考究，漂亮是漂亮，但每一條裙子都長及腳麵，每一條裙子，那袖口又寬又長。是和自己身上的裙裝有些不同。
她身上的裙子，裙擺沒這麽長，也沒這麽大。袖口也小許多。
衛月兒問:“我必須得穿這些裙子嗎？”
這些裙子，裙擺那麽長，袖子那麽大，穿上多不方便不利索啊！
翠娘點頭:“得穿。你是褚將府的正經主子，你得穿這些衣衫，袖子越大，越能彰顯你的身份。”
她指指自己身上的窄袖綢裙:“我們這些奴才，想穿，還沒資格穿。”
翠娘還補充了一句:“老夫人要看你還穿窄袖衣服，會不高興的。”
老夫人是褚青他娘，是自個未來的婆婆大人，既然她不樂意自己穿這窄袖衣衫，那她還是得換才行。
總不能剛一來，就和她對著幹，惹她老人家不高興吧？！
褚青說:“月兒，去見娘和出去見客，你穿個大袖的。回來你嫌不利索，你再換回來。咱在自個兒這邊，隨便穿什麽都行。”
衛月兒點點頭，也隻好如此了。
翠娘關了門，伺侯著衛月兒換了身紫色繡花的長裙，又從首飾盒裏挑了幾件釵釵環環戴上，這才和冬陽他們一起，過東院來。
老夫人見了衛月兒穿了這裙子，又戴了頭飾，倒是很滿意:“衛姑娘，就是要像這樣穿著光光鮮鮮的漂漂亮亮的。你可是我們褚將府以後的門麵擔當。”
“昨兒個，你就太素了些。”
是，昨天沒穿這麽華麗的衣服，頭上也沒戴這麽多釵釵珠珠，沒有這麽珠光寶氣。但衛月兒其實覺得:還是昨天那樣舒服。
頭上頂這麽多晃來晃去的首飾，頭都不敢亂晃亂動，怕掉下來一支。
裙尾那麽長，她擔心踩住了摔自己一跤，也不敢大踏步走路。
那寬大袖子晃來晃去惹人煩，她得控製住自己的胳膊不來回動。
哪哪都別扭！
吃個飯大袖子一掃一掃的，特不方便，她隻好等後邊的婆子幫她挑菜。
席上有炸的魚，也不好直接抓了魚來啃，隻能用筷子頭，一點一點挑魚吃。
衛月兒覺得渾身不自在特別扭，殊不知在老夫人眼裏:今天的衛姑娘，換了身衣服，人忽然就文雅了許多。
看來換身衣服，人的舉止和氣質都會改變的。老夫人很高興。
衛月兒見老夫人高興，便附和:“老夫人說的是！”
這東院西院分開有一段距離，她隻在東院這樣，回西院裏，她還做她自己。
討好討好老夫人，讓她歡喜一會吧！衛月兒也不傻，和老夫人關係融洽些，以後可要在這府裏一同生活的。
老夫人又仔細看看衛月兒的臉，問:“衛姑娘，你沒化妝？”
衛月兒有點不好意思:“換衣服耽擱了一會，怕你老久等，就~就沒化。”
翠娘忙說:“衛姑娘天生麗質，我見她膚白唇紅的，不化也好看。老夫人，衛姑娘這容貌，可比得上您當年了！”
老夫人連連點頭:“果然是天生的美人，這不化妝都這麽好看，跟化了淡妝一樣，若說比我當年，還強上幾分。”
老夫人笑:“衛姑娘，那些胭脂香粉也傷皮膚的。平日裏不化就不化吧！讓翠娘幫你修一下多餘的眉就行。”
衛月兒舒了一口氣。
快吃完飯時，老夫人說:“衛姑娘，一會兒，我叫丫環們出來，你挑幾個。”
衛月兒忙看褚青，褚青說:“娘，月兒跟我說了，等我麵聖回來和我一起挑。她怕我不習慣。我們也商量好了，也不用太多，挑上兩個就行。”
老夫人挑挑眉:“兩個太少了，挑上五六個才行。”
褚青說:“娘，你屋裏人一堆，得力的也隻有翠娘這麽兩三個。其餘的，跟擺設似的。我看挑兩個得力的就行，人多了，我看著煩！”
老夫人也知道褚青一向不喜歡丫環們伺侯，看褚青又這麽堅決，老夫人說:“那行，那就先挑兩個。以後再說。”
褚青吃完飯，去了二進，換了衣服，帶上二虎三虎，去宮中麵聖。
皇上隔六天上一次早朝。上朝時，臣子們會起得早一些，沐浴更衣，入宮奏事。這一條也是針對在京的文武百官。褚青是駐邊的武將，這一條對他，也不甚管用。
餘下的時間，皇上隻上午在養心殿坐一坐，有奏的臣子自行前去奏請。
有時皇上上午也不在養心殿。奏折便由管奏內務先收起來，再轉交皇上。不太急的奏折，多拖上幾日再閱也是有的。
皇上也是人，哪會那麽辛苦天天上早朝？
現在又風調雨順，邊關又有雄兵守著。哪有那麽多緊急事務要處理？
褚青是盤算著今兒又不是上早朝的日子，便慢悠悠地去。
去早了，有時皇上睡個懶覺，還得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