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我心裏難受

  地方上的政務,烏青和二虎他們一般不會插手。何況,有一說一,這南霸天把這桃花鎮集市,管理得還是不錯的。


  南霸天有些管理才能的,集上立的規矩,條條分明:保護費怎麽收,攤位怎麽擺放。


  還有些人情化的東西:旺季時多收些,淡季時少收點或好幾日不收。


  集上發生矛盾時,比如商戶間鬧矛盾了,搶攤位了,他們會出來調和一下。


  若是有外人來搗亂,他們發現了,也會出來護犢子,就像上次那樣。


  所以桃花鎮集市上人雖多,但雜而不亂,井然有序。生意才會一直紅紅火火。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吸引更多的人來。


  換個地頭蛇來,未必比南霸天管理得更好。


  皇家需要稅收,而這桃花鎮的稅收,大多來自這兩日一開的集市上。烏青和二虎深知這一點。從這一點來說,南霸天也算做了些貢獻。


  要說烏青對南霸天有什麽意見,也就是他和衛月兒過去的那一段曆史了。不過這一段曆史,也得辨證地看。


  因而烏青說:“南爺,你和衛月兒以前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說實話,我還該感謝你,如果當初沒有你,衛月兒現在可能不會是我的。她也許早就嫁作他人婦了。”


  沒有南霸天當初苦苦糾纏,衛月兒不會自毀容顏,以她的養貌,不嫁南霸天也許早就又被其他人盯上了。


  誰知道中間又會發生什麽事呢!還是南霸天間接成全了他。


  烏青端了酒:“為了你的成全,咱再喝一杯。”


  烏青想起來衛月兒的鋪子來,衛月兒想多賺些錢,是想再買一間小鋪子。她怕南霸天再把這間鋪子要回去。


  烏青問南霸天:“衛月兒那間鋪子,你是不是還準備以後收回去?”


  南霸天一怔,馬上說:“那間鋪子,當初是我送衛姐的。既然已經送她了,就是她的。文書也寫在她弟弟名下,我怎麽能收回來呢?”


  南霸天又說:“再說,我好歹是個爺們兒,吐口唾沫是個釘。我要是說話不算話,那我南霸天得被這鎮上人笑死。那鋪子,一輩子都是衛姐家的!”


  烏青笑笑:“我想也是,那我放心了。”


  這鋪子可不是他想要的,這鋪子是衛月兒想要的。衛月兒喜歡的東西,他得幫她保住。


  三個人端了酒杯,又喝了一杯。


  話也說開了,心裏都敞亮。這喝得多了,熟絡了起來。


  南霸天酒喝得有些醉了,他終於把想問烏青的話問了出來:“我聽說白琴師也喜歡你,你為什麽不選溫柔漂亮的白琴師,選了凶巴巴的衛姐?衛姐臉上有疤,你真的不在意嗎?”


  烏青眼前浮現出衛月兒的各種表情來,有生氣的,有嬌憨的,有嫵媚的,有可憐今兮的。


  烏青說:“我喜歡衛月兒,喜歡她的所有,她有許多麵,不光隻有凶。”


  烏青又說:“我喜歡她這個人,所以她的疤,我也喜歡。”


  烏青也喝得有點醉了,因為南霸天的酒量也很大,又一杯一杯勸著。


  烏青湊過來,跟南霸天說:“有一個秘密,你早晚會知道,我得提前告訴你一聲:衛月兒的疤是假的,她根本沒受傷。她的疤是畫上去的!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


  他捉狹地看著南霸天:“你吃驚吧?沒想到吧?不過我告訴你:她現在是我的了,你別想和我爭。你後悔也沒有用。”


  南霸天不是吃驚,而是驚得目瞪口呆:“她那疤是~是假的?她騙了我?”


  烏青哈哈一笑:“對,她騙了你。她騙了所有人。我也是前不久剛知道的。”


  烏青使勁拍拍南霸天的肩:“南爺,你被她騙了。不過你不用生氣。我將來要娶她做夫人,唯一的夫人。你被她騙了,就是傳出去了,你也不丟人!”


  南霸天被他使勁一拍,醒過神來,說:“那是,被大人的夫人騙,不丟人!不丟人!那該是我榮幸。”衛月兒臉居然沒受傷?他回想第一次見衛月兒時的情形,心中哀歎:果然這等大美人,注定不是我等鼠輩該擁有的。


  二虎舉了杯,跟南霸天碰了一下,二虎說:“這個事情,包括我們倆的事,南爺都先別外傳。要保守秘密。”


  南霸天:“一定,一定。”


  酒飽飯足,石頭三棍魏啟他們過來,扶著兩人回衛家豆腐鋪。


  石頭三棍魏啟三人沒喝多。南霸天派了二疤眼和花狸虎陪他們喝酒。那兩人哪是他們三個的對手。


  沒多久,被他們給灌得趴桌子下去了。


  衛月兒在豆腐鋪門囗東張西望,看著石頭三棍將烏青扶了回來,著急地上前:“烏青這是怎麽了?”


  她還以為烏青被南霸天打了,連路也走不穩了。一臉緊張。


  石頭說:“沒事,醉了。”


  衛月兒這才放心了些。衛月兒問:“二伯父呢?”


  三棍說:“也醉了,回去了!”


  把烏青扶上閣樓躺下,石頭三棍回潤福祥了,冬陽衛雷叫著衛雨煮醒酒湯。


  衛月兒坐烏青身邊,絮絮叨叨:“我就不想叫你去的。你去了,這不是叫他灌醉了?”


  “你酒量能有他好?他一個人能喝一壇子酒!”


  “……”


  烏青看看衛月兒,知道她是為他好,擔心他。烏青隻覺得她絮叨的樣子都好可愛。


  “月兒,我難受!”


  “你現在知道喝得難受了?叫你別去你偏去!你哪難受了?”衛月兒趕緊問。


  烏青抓了她的手,擱在胸前,說:“我就是時時想你時時惦記你,心裏難受。”


  衛月兒以為他真的哪難受了,不想就聽到這麽一句滾燙的情話來。心裏隻覺得如同喝了五月的百花蜜一樣甜。


  冬陽端上山楂湯來,也不送上閣樓,就擱在樓梯上。他才不想上去打擾阿姐和烏青哥。


  二伯父說過:要給他倆留些獨處的時間。


  冬陽在樓下叫:“阿姐,山楂湯好了,我放在樓梯上,你取一下,一定給烏青哥喝啊!”


  衛月兒答應一聲,下來取了山楂湯,回去喂那個心裏難受的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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