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溫柔在哪？

  翠秀爹娘跟著烏青回了衛家院壩。他倆有些事不太清楚，想問問衛月兒。


  烏青便將衛月兒從江家叫了回來。


  衛月兒回來，問翠秀爹娘:“沈大娘，沈老爹，我沒說錯吧？翠秀是不是過得挺好？”


  翠秀爹娘一臉喜色，連連點頭:“挺好，挺好！翠秀有福氣，攤上這麽個好心人家疼她。”


  衛月兒說:“是。黑牛哥是我們去桃花鎮認識的，他人很好，人又仗義又豪爽，重情重義。把翠秀放他那，我們放心。”


  衛月兒又說:“原本我是打算把翠秀送他家躲一躲，曹家事了了，我再把她接回鋪子。上次去的時侯，我悄悄問過她，她說她就留在那陪幹娘。”


  “我覺得也挺好。想想她留在那，比在我鋪子裏還好得多。”


  翠秀爹娘點頭，翠秀娘說:“黑牛娘倆，對她是真好。買的新床，買了一年四季的布料讓她做新衣服穿。”


  翠秀爹也說:“他們還說再多蓋三間房，以後叫我們常去，去了還能住一住。說咱們以後就是幹親家了，得勤著點走動。”


  老兩口忍不住又跟衛月兒道了一回謝。


  衛月兒說:“不用謝。這都是翠秀的運氣。翠秀苦盡甘來了！”


  翠秀娘心裏一直有個疑問，黑牛看年紀，也該是二十左右了，應該成親了，可家裏沒見他媳婦，可見還沒成親。


  她便問衛月兒:“黑牛沒定親嗎？”


  衛月兒搖頭:“沒有。”


  “為什麽？”翠秀爹娘忙問。


  黑牛那小夥子雖說有點黑，但人長得板板正正，又會打獵，家裏日子過得富富有餘。按說好找媳婦啊。


  衛月兒想想，說:“黑牛哥忙。他每年一大半時間在深山老林裏打獵，年前三個月得守攤賣皮子。他沒時間找。”


  “最重要的是，黑牛哥孝順，他怕找個刁蠻的媳婦對他老娘不好。他老娘眼看不見，他又常不在家，怕他不在，他老娘在家受媳婦氣。所以他一直沒找。”


  “他說這樣守著老娘過，也挺好的。”衛月兒補充。


  “那以前黑牛打獵，他娘是誰照顧的？”翠秀娘問。


  “他家鄰居，以前他打獵，就讓他家鄰居每天給他老娘送飯送水，他給鄰居些銅板，當搭夥費。”


  衛月兒說:“他鄰居家有個小媳婦，以前都是她送飯送水。翠秀去了，她常過來玩，我見過一麵。她挺高興的，說翠秀去了好，她有個伴了。”


  “牛家沱人戶少，難免覺得清靜。”


  翠秀爹娘倒覺得:人少有人少的好，人多了，是熱鬧了，但免不了就有那背後愛嚼舌根的。那閑言閑語就多了。還是清靜點好，安安靜靜過日子。


  翠秀娘說:“我看那黑牛挺好。人實在又能幹。幹親家也挺好，眼看不見可心不瞎。誰要嫁他家挺享福的。隻可惜我們翠秀嫁過人了……”


  翠秀爹娘有私心:翠秀在牛家，過得挺幸福，如果留長期留在那兒，最好。


  他們老兩囗看黑牛，是越看越好，越看越喜歡。


  隻是翠秀成過一次親了，再結就是二婚頭。


  農村改嫁的有，但二婚頭肯定比不上未出嫁的姑娘。黑牛未成過親呢，翠秀有點配不上他。


  誰好好的人家，不娶個黃花大閨女，要娶個嫁過人退了婚的小嫂子？


  衛月兒聽出翠秀娘的弦外之音。


  衛月兒笑:“沈大娘，你是不是看著黑牛喜歡，想叫他做你女婿兒？”


  翠秀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瞎想想，衛月兒，你別當真，我就是看著黑牛好，越看越喜歡。幹兒子也不錯，幹兒子也不錯！”


  衛月兒笑笑:“其實你們怎麽想的，我知道。因為我也是這麽想的。凡事都有可能，黑牛哥不是看重這些的人。一切順其自然吧！”


  翠秀爹娘聊了一會兒，提了肉回去了。


  衛月兒和烏青聊這個事。


  衛月兒說她怎麽看，都覺得翠秀和黑牛挺有可能，翠秀和黑牛兩人性格品性都很合適。兩人相處融洽，一個主外，一個主內，配合得又十分默契。


  隻有烏青，說黑牛不會喜歡翠秀，黑牛喜歡的是衛月兒，他知道，但他不說這個原因。他隻說黑牛兄弟把翠秀當親妹子。


  衛月兒說:“感情是會慢慢變的。你剛開始，不是還討厭我嗎？”


  烏青早忘了這事，梗著脖子說:“我什麽時侯討厭你了？”


  “你當初都不幫我們磨豆腐，死活不動。你一張臉拉得老長老長。你每天連話都不想跟我們說。你那不是討厭我嗎？”衛月兒曆數種種。


  烏青仔細回想，好象是有過，甚至他還想過拿許多金子銀子砸在衛月兒麵前，讓她一塊一塊揀去。


  烏青不吱聲了。


  衛月兒說:“你那會兒肯定天天在心裏偷偷罵我。罵我削剝你，罵我見錢眼開，罵我刁蠻霸道！”


  烏青笑。烏青說:“對，我就是那樣罵你的。我還說:像這麽一個又凶又醜的壞女人，誰想娶她誰就是笨蛋。現在，我就是那個笨蛋了！”


  衛月兒聽了，也笑起來:“你就是笨蛋！不過，我可不是又凶又醜！我是又美又溫柔。”


  屋裏沒別人，烏青用手指將她下巴挑起來，看看她小臉:“嗯，美是美了點，那溫柔呢？溫柔在哪？讓爺看看。”


  衛月兒用眼睛衝他眨了兩下，然後換了個軟軟糯糯嗲嗲的聲音:“爺，小女就名叫溫~柔~”


  烏青身酥了一半。娘！這兩下眼眨得他快找不著東南西北，又來了這句香糯無比讓人丟魂的話，他覺得快飄起來了。


  他剛想伸手將這化名溫柔的小女子攬過來，嚐嚐這溫柔是什麽滋味。小星從屋外進來了。


  小星滿頭大汗，衝進屋裏。他端了茶壺倒了一大碗茶水，咕嚕咕嚕一喝而盡。


  喝完茶，他看看衛月兒看看烏青。


  “還有雜糖嗎？”他問。


  烏青也倒茶喝。烏青說:“問你又美又溫柔的阿姐。”


  衛月兒給小星拿了塊糖出來。小星接過糖，眨兩下眼，問:“阿姐，你什麽時侯溫柔了？”


  烏青正喝茶呢！笑得一囗茶剛進嘴裏，就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