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有慶不婚之謎
住在安南的兩個傷員，來白宅複查。
二虎買了些吃食和酒，過來叫烏青，說一起去感謝下白老對手下的救治之恩。
烏青便和二虎隨傷員一起來了白宅。
白老仔細檢查了傷口，說恢複得不錯。頭部受傷的兄弟，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語言順暢，頭腦清晰。
那個腿部受傷的兄弟，腿骨也基本長攏。但白老說:“這兩人，藥不能停，還得再吃。隻是藥量減半。”
頭部的傷口不用再包紮了，腿部還得打竹夾板。白老叫衛雨，給腿部受傷的傷者打竹夾板。
打好竹夾板後。白老問衛雨:“頭傷愈合應服用哪些藥？骨傷愈合應服哪些藥？”
衛雨便將藥方背了一遍，頭傷二十九種藥，腿傷二十七種藥材，包括每一種藥材的克數。
白老又隨機選擇其中幾味中藥，來考衛雨這幾味中藥的藥性和功效乃至用法中的禁忌。
衛雨應答如流。
白老點點頭，他很滿意。他讓衛雨去抓藥，一天一副藥，各二十副藥。共四十副。也不讓有慶幫忙。
衛雨去了，抓完藥回來，白老打開藥包，檢查了下。白老點了頭。
白老說:“喝完這些藥，便不用再喝了。但人得養夠三個月，才能取掉夾板。半年內，不能激烈運動。平時，得加強營養。”
二虎點點頭，問:“能坐車嗎？”
白老說:“能。馬車不要跑太快就行。”
二虎便將魏啟叫到一邊，悄聲叮囑他送了傷員回安南，叫安南的兄弟安排這兩個兄弟回營，他隨後就到。
營裏有專門管護理的帳房，有專門的大夫照顧傷員，每天有精心烹調的病號飯，照顧起來方便得多。這兩個兄弟受傷了，還是回營養傷恢複得更快一些。
白老叫衛雨:“衛雨你先回家，將這兩個傷者的治療過程治療方案寫份總結出來，明日拿給我看。”答應一聲，回豆腐鋪寫總結去了。
白宅還有位病人，身上長了膿瘡，在病房醫治。不過膿瘡現在都清理好了，有慶去了病房陪護。
衛雨和有慶走後，說話便方便了許多。烏青二虎紛紛謝過白老，這下取出吃食和酒，三個人圍著
桌子坐著，小酌幾杯。
烏青問白老:“白老，衛雨現在大有長進，不知道什麽時侯能去軍營。”
白老說:“學醫沒那麽快。衛雨算是天資聰慧學得快的。我又著重教他戰場上用得著的急救知識。不過，光是這些刀傷箭傷貫穿傷蟲咬蛇咬火傷瘡傷，也總得多半年的時間。”
“光各種藥方，也得二百來個。背好藥方，還得多做臨床實踐，各種病理，得酌情加減。”
白老說:“衛雨學藝不精，我是不會讓他走的。醫術不精，誤人性命！”
烏青二虎點頭，說白老說得對。三個人舉了杯，喝了半杯。
白老放了酒杯，笑著問烏青:“你著急了嗎？如果著急，你可以帶衛月兒他們先走，衛雨留在我這兒，等他學會了我再叫有慶送他去軍營。”
烏青笑:“不著急。現在也沒戰事，不過是些平常軍務，軍中有人掌管，不著急。”
烏青又說:“衛月兒現在也還沒答應我，我也帶不走她。不過，我能等。”
白老說:“衛月兒和一般的姑娘不同，你得有耐心。她是個好姑娘，外界有些傳聞，你不要相信。”
烏青點點頭。
白老跟烏青說:“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烏青說:“白老有什麽事，吩咐就是，我一定照辦。”
白老說:“我今年七十多了，再過一年，也八十歲了。”
二虎忙說:“白老身體健朗，醫術高明。一定能長命百歲。”
白老笑笑:“長命百歲不敢奢望。這些年，身子不如從前了，我自個心裏明白。估計也就三五年的時光。能活多久，就看天意了。”
白老看看烏青:“我一生沒成家，隻收養了有慶。有慶既是我徒弟，也算我兒子。我哪一天要走了，唯獨放心不下他。所以，我想把他托付給你。”
烏青趕緊說:“白老放心，有慶以後是想開醫館還是想做別的，我一定幫他。他如果願意，我把他接到京城。京城我有家有鋪，到時給他成家立業。”
白老搖搖頭:“成家立業是不必了。有慶命苦，我揀到他時，他被扔在野外，繈褓被野狗撕開了，***被咬掉一塊，隻剩一小口氣。我救得了他的命，但終究保不住他的根。”
“這也是我一輩子都覺得很遺憾的地方。”
烏青和二虎心裏有些吃驚，他們這才明白為什麽有慶一直沒娶妻生子的原因。在這鎮上，像有慶這麽大沒娶妻生子的，很少見。
烏青問白老:“那您的意思是？”
白老說:“我走了以後，我讓他去找你，你把他帶去軍營吧！做個軍大夫，和衛雨一起。他和衛雨關係好，處得像親兄弟一般。在一起，也彼此有個照應，有個依靠。”
烏青忙給白老行禮道謝，烏青說:“白老，你這是給我們軍營又增添一位人才啊！我該謝謝你。”
二虎心思細些，二虎問白老:“有慶姓什麽？”
白老說:“有慶原本姓什麽，我不知道，我讓他隨了我的姓，姓白。”
二虎說:“有慶的名字特別的。”
白老說:“嗯，名字是我取的。有是排行。他們下一輩，該是念字派了。慶是慶幸，慶幸他揀回一條命。也慶幸我遇到了他。有慶這孩子很有孝心，一直細心照顧我。”
烏青二虎點點頭。他們心裏明白白老的遺憾是什麽了。白老遺憾有慶不能娶妻生子，白老遺憾自己沒有孫子。
從白宅出來。烏青問二虎:“你是不是琢磨著著給白老送個孫子給有慶送個兒子來？”
二虎點頭:“什麽也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
烏青說:“那你去辦吧！記得，從褚將府找，不要太小的，太小的白老和有慶照顧不過來，二三歲最好。要聰明伶俐的，給他取個名叫白念恩吧！念恩，念一輩子恩情。”
二虎答應一聲，回去找人捎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