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衛月兒忽然想放棄了
衛月兒上了閣樓,看見烏青半躺著生悶氣。
衛月兒笑臉盈盈走上前,換了一種最溫柔最綿軟的語氣叫:“烏~青~”
烏青聽她這一叫,半個身子都酥了。我的娘!這是月兒在叫我嗎?這聲音,從認識她也沒聽見過。
烏青酥了半個身子,那頭腦清醒得很:這女人,又準備做什麽?
烏青趕緊坐了起來:“你,你,你要做什麽?”
衛月兒繼續用又軟又糯又柔的聲音說:“烏青,我就是上來和你道個歉,我不該那樣說你。”
烏青有點不敢相信:“你真是來道歉的?”
衛月兒說:“真是的。我覺得我那樣說你,太不應該了,太傷人了。”說著,一邊用眼晴可憐兮兮地看著烏青:“你原諒我嗎?”
“原諒,原諒!”烏青趕緊說:“你先下去,我一會兒就下來。”
這女人,語調放這麽溫柔,受不了。再多說幾句,這骨頭都得全酥掉了。
還有那小眼神,可憐兮兮嫵媚動人,看著目眩神搖。
烏青怕自己再多看一眼,把持不住,會將衛月兒一把摟到懷中來。
衛月兒下了樓,烏青長舒一口氣:果然這衛月兒,是自己的克星啊!自己再怎麽生氣,她這裝一個小可憐,自己便是一點兒也氣不起來了。
得,認命吧!月兒,餘生就全交待給你了!
衛月兒下了樓,隔了一會兒,就看見烏青也下來了,還十分殷勤地幫她倒水洗衣服,她心裏十分歡喜,因為她忽然發現:對烏青,撒個嬌比吵架好像更管用。
隻要聲音溫柔點,再裝得可憐點兒,這烏青,就從個炸毛老虎馬上變個順毛貓了!
哈哈哈,烏青,我就說,你是我的!你是我衛月兒的,這一輩子都是!
果籃提回去,魏啟將果籃送回白琴師房中。魏啟說:“衛姑娘不收,說她隻是腳扭了下,不礙事,多謝白琴師了。”
白如潔心裏有些失望,以獨有的女人的敏感她意識到:衛姑娘不喜歡她!衛姑娘不讚成她和烏青來往,要不不會拒絕她的果籃的。
不知道烏青這表妹,到底嫌棄自己什麽?是嫌棄自己彈琴賣藝嗎?
可自個也就是彈琴賣藝,斷沒有其它的。能靠才華養活自己綽綽有餘,怎麽可能用臉蛋和身子去牟利呢?自己還是冰清玉潔的。
白如潔問小弦:“你見過那衛姑娘,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小弦說:“她應該比姑娘還小一點,本來長得還不錯,可惜後來臉燙壞了,長了一大塊疤,反正我看她不太和善。聽夥計們說她很能幹。一般人不敢惹。”
白如潔說:“那一定是了,這麽年青一個姑娘,能在這鎮上開一間鋪子,一般的人能做到嗎?肯定是有些能力的。”
小弦看看白如潔,想了想說:“姑娘,別再送那衛姑娘東西了,這巴巴的咱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還有,那烏青對姑娘,也禮貌生疏得很,姑娘有的是人喜歡,何苦去自討沒趣?”
要依小弦的意思:自家小姐貌美如花又多才多藝,身邊仰慕者眾多,不乏那年青多金的公子哥,嫁給誰不好,偏偏一心喜歡那個跑堂的烏青!
烏青有什麽好?不過就帥一點,還是個榆木疙瘩,根本不懂風情。也值得姑娘喜歡?
小弦是一心為主,白如潔也不嗬斥她。
白如潔隻心裏默念:
我本將心向明月
奈何明月照溝渠
落花有意隨流水
流水無心戀落花。
隻是這一個情字,提起來容易,放下卻難。白如潔倒是想忘記烏青,可她也做不到。思來想去,白如潔覺得既然放不下,那就再爭取爭取吧!
衛姑娘畢竟隻是烏青的表妹,她又不能替烏青做主!
因此第二天上午,白如潔帶著小弦,不等冬陽送豆花來,自個去衛家豆腐鋪喝豆花了!
白如潔一身白衣,進了衛家豆腐鋪,一臉淺笑,進門就跟烏青打招呼:“烏青,來兩碗豆花。”說完,自個和小弦找個位子坐了下來。
烏青還有些詫異:“白姑娘,你們怎麽來了?我正準備讓冬陽給你們送豆花去呢!”
白如潔說:“別送了,我覺得來鋪裏喝豆花,更有感覺,以後,我們來鋪裏喝,不用麻煩送了。”
烏青說:“那你稍等,我馬上端豆花來。”
烏青去舀豆花,衛月兒盯著白如潔看。事實上,從白如潔一進豆腐鋪,她就看見了。她不可能看不見啊!這麽光鮮清麗的一個美人。
她穿著件白禂裙,外麵又罩著件滾了白邊的白色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頭發隨意挽了個髻,用個玉簪子簪著,餘下的發絲全垂了下來。
臉上隻塗了淡淡的妝,五官清秀,看起來優雅而有氣質,像是深穀中一抺幽蘭。
衛月兒用挑剔的眼光將白如潔從頭到尾打量一番,既便她是一個女子,也沒挑出白如潔的毛病出來:這真是個美人,一個氣質型美人。
衛月兒此時,特別討厭自己臉上的疤,也覺得平日裏穿習慣了的布衫此時穿著特別別扭。對。白如潔一進屋,她自慚形穢了。
和白如潔比起來,白如潔此時,就是一道光,而她,該是光圈外的一圈塵埃!
她第一次有了將臉上的傷疤拽掉,再將烏青冬陽他們送她的新裙子穿上,梳妝得光鮮豔麗再跑出來的衝動。
衛月兒盯著白如潔看,白如潔將頭轉過來,麵向她,輕輕柔柔地笑著點頭示意。衛月兒趕緊將頭轉向了一旁。
衛月兒心裏問自己:這麽個美人,如果自己是烏青,會喜歡嗎?
大概,如果自己是烏青,自己也會喜歡的吧!總不會放這麽個溫溫柔柔可人的小美人不喜歡,非得喜歡一個臉上有疤人不美還脾氣霸道的人吧?
衛月兒忽然覺得白如潔和烏青才應該在一起,他們很相配。她第一次,有了放棄的念頭:自己無才無財,現在又無貌,拿什麽去和白如潔爭?
烏青端了豆花遞到白姑娘跟前,又退回到條案前。他覺很很奇怪:月兒平日一聽白姑娘的名就炸毛,今兒白姑娘來了,怎麽倒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