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一對兒酒鬼
烏青和黑牛兩人背靠著背，坐在馬車上。石頭駕了馬車，和二虎一起送黑牛回家。
其實現在天也不黑，太陽正緩緩下山。黑牛說天不早了，是因為他醉了。
馬車駛過丁老頭兒那村子邊，再翻一個山頭，就到黑牛家了。
那山路崎嶇狹窄，馬車沒法卜去。黑牛歪歪倒倒下了車，說不用管他，他自個回去。
烏青說:“兄~弟~，我送~你。”他還不叫二虎石頭上前幫忙，也不許他們跟著，他自個扶著黑牛，兩人歪歪倒倒往山上爬。
二虎石頭也不放心啊！這一對兒酒鬼，別一會兒從山上滾下來了。烏青又不讓他倆幫忙，他倆
隻好遠遠地跟在後麵。
烏青和黑牛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爬上了山頂。山頂風大，這一吹風，剛剛又在車上顛跛了一陣，這下好了，那胃裏往上一陣陣翻滾。
這兩個醉鬼，一人扶一棵樹，哇哇吐了起來。
二虎石頭遠遠看著這兩人，各自扶著樹，吐了好一會兒。這大概是吐得差不多了，兩人扶著，找了塊斜坡，躺了下來。
二虎以為兩人這是要在這兒睡了，這地方涼，可不能睡，這一睡著，非得凍壞不可。他跟過去，才發現兩人並沒睡覺。兩人在說話。
估計兩人這會兒吐過了，也清醒多了。二虎就貓在後麵偷聽。
烏青問黑牛:“黑牛，你喜歡月兒？”
黑牛:“對，我喜歡她！”
烏青說:“你以後別喜歡她了！”
黑牛問:“為什麽？”
烏青說:“因為我喜歡她！”
二虎見黑牛的頭往少將軍這邊靠了過來。這是要動手了嗎？少將軍喝多了，未必是黑牛的對手。黑牛長得挺壯實的。
二虎正準備上前，他聽見黑牛笑了。黑牛哈哈笑了幾聲，他問烏青:“你不是衛月兒的表哥嗎？”
烏青說:“我不是！”
黑牛側臉似乎在看烏青，他認真看了好一會兒，他問烏青:“你也喜歡衛月兒？”
烏青說:“喜歡。”
黑牛揮揮手，說:“你喜歡就喜歡吧！你喜歡也不能阻擋我喜歡，我喜歡衛月兒，這集上好多人都知道。”
他又說:“但我從沒想過衛月兒會嫁給我。衛月兒是我心中的女神，我配不上她。我也從沒想過和她在一起，我怕我有那種想法都會玷汙她！”
他瞅瞅烏青:“我第一次見衛月兒，衛月兒的臉那時沒有受傷，你知道她站在豆腐攤旁象什麽嗎？像個下凡的仙女。真的。”
“我小時家裏有張畫，她和那畫上的仙女一模一樣！”
“她就像個仙女。一個活生生的仙女。仙女可能都沒有她好看。我那時就想，我要做仙女身邊的一個衛士，我要盡力保護她！”
烏青說:“可是她臉後來受傷了！”
黑牛認真地說:“受傷了，她也是仙女。她隻是受了傷的仙女。仙女就是仙女，永遠都是仙女！”
“那你還喜歡她嗎？”烏青問。
“喜歡！”黑牛很是坦誠。他的眼裏很純粹。
烏青換一種方式問他:“那你覺得我和月兒在一起怎麽樣？”
黑牛瞅瞅他:“你比我強一點，你比我白比我高比我帥。可是，我希望她不要喜歡你。我希望她找到個更好的人，可以一輩子保護她照顧她！”
黑牛指指天邊那一輪昏黃澄亮的落日，說:“這落日美吧？很美。但我們每一個人，不可能將落日抱回家。守在一邊看著，也挺好的。”
烏青瞅瞅黑牛，黑牛眼裏一片真誠。
兩人也不說話，看著那昏黃的落日從遠處的山邊一點一點降了下去。
這下，兩人才起了身。
黑牛指著山下那幾間如指甲蓋大小的房子，說:“看，我家在那兒。我該回家了。我娘肯定在等我。你別送了。這段路下去容易上來難。”
烏青點點頭，他拍拍黑牛的肩:“以後還來喝酒嗎？”
黑牛說:“來啊！我這次進山，呆個二十天，等二十天後，我再去。”
烏青說:“行，等你！”
黑牛獨自下了山。烏青望著黑牛的背影一點一點被坡下的樹遮擋住。二虎走了上來:“咱們回家吧！”
烏青沒動。他說:“我覺得這黑牛，其實挺有趣的。我有點欣賞他了。”
二虎點頭，沒說話。
烏青問二虎:“二狐狸，你說黑牛對月兒的喜歡是不是比我對月兒的喜歡更多一點兒？”
二虎想想，說:“無關多少，隻是他的喜歡比你的喜歡純粹一些。”
烏青說:“那我是不是該向他學習？”
二虎有點想笑，這少將軍這是酒還沒全醒，他快讓黑牛帶偏了。二虎忙說:“你和他不一樣，你是少將軍，你是鎮國大將軍，你可以也有能力給月兒幸福。”
月兒要不嫁給少將軍，那嫁給誰才能幸福？皇上嗎？
皇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嫁給他還不及嫁給少將軍幸福呢！少將軍可是一生隻愛她一人！
二虎這麽一提醒，烏青這才想起來:對！我還是少將軍呢！我不是一無是處的！我當然能給衛月兒幸福！
烏青高興起來:“走，回家！”
三個人駕了馬車回桃花鎮。烏青想起來:“明天一早，該去幫丁老搬家了！”
二虎說:“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人了，明天一早，兩個車，四個小子去。”
烏青點點頭。二虎說:“明天上午，我和魏啟送白老那兩個受傷的弟兄去安南養著，大概下午才回鎮上來。少將軍你有什麽事，就叫石頭和三棍辦。”
烏青笑笑:“知道了。”
烏青看看石頭，想想三棍，這兩人不多言不多語，但也挺有眼力勁，手腳勤快，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跟二虎說:“二狐狸，以後，石頭三棍就跟我了！”
二虎心裏樂開了花。石頭三棍跟他多年，他放心，比再挑別的人來少將軍身邊穩當多了！
二虎大聲說:“石頭，聽見沒，你和三棍以後是少將軍的人了！”
石頭也高興啊，他在前麵大聲說:“是！石頭記住了！”
二虎笑:“你這小子，這回一高興，倒說一整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