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老胳膊老腿要退休了?
臘月二十五這天。到了下午。衛月兒幾個正在忙著做豆腐。
豆腐鋪今天坐著喝茶的人不多。因為人們都忙著買年貨備年貨在家準備年貨吃食。
買豆腐的人也來去匆匆，留下銅板就走，說一會買了別的東西再來取豆腐。都鮮少有坐下喝茶的。
店裏喝茶的隻有二虎十一虎這些常客和幾個外地收貨的客商。
二虎鑽進磨房，找烏青說話。自從他和衛月兒攀上親，他來衛家豆腐鋪便如同自個家一樣。
他見烏青一直推磨，連個換手的人都沒有，他將烏青請到一邊，說替他一會兒，自己卷了袖子挽起袍子邊推起了小磨。
衛月兒進來叫人出去抬豆花，一眼看見二虎在幫忙推磨。烏青倒悠閑舒適地站在一旁，還指點他快慢。
衛月兒忙說:“二伯父，你怎麽推上磨了？”
又說烏青:“烏青，你怎麽能這樣？”
二虎笑:“月兒，別怪他。是我要推的。我就想看看我這老胳膊老腿還能使點勁不。想當年年輕時，幹的活比這可苦多了。”
烏青一旁笑:“那你老胳膊老腿還能行嗎？是不是快退休了？”
二虎揚揚眉，說:“還行。老胳膊老腿沒退化。這推上一會兒，還覺得渾身舒坦了。”
大夥兒都笑了起來。
二虎是以老賣老。他其實剛四十歲，不過他長得微胖，眼晴又小，三角眉在眼上一趴著。讓人猜不出他實際年齡，你說他五十了，也有人信。
衛月兒知道二虎幽默愛頑笑，也不再說，她笑著叫了烏青和石頭出來抬豆花紗包。集上的人訂了十一箱豆花，做出七箱來，還差四箱。
丁老頭兒進了店裏。衛月兒趕緊迎了上去。招呼丁老頭兒坐下喝杯熱茶。衛雨小星也忙著叫爺爺。
丁老頭兒的葫蘆架上隻剩兩串糖葫蘆了，那是他特意給小星留的。他取了下來，叫衛雨小星:“來，過來，爺給你倆留糖葫蘆了。”
衛雨小星過來，一人拿了串糖葫蘆。衛雨拿著糖蘆，去請烏青吃，請石頭朱三棍吃。小星咬著糖葫蘆，守在丁老頭兒身邊。
丁老頭兒右手提了個包裹，他將包裹遞給了衛月兒:“衛姑娘，來，拿著。”
“丁爺，這是什麽？”衛月兒問。
丁老頭兒說:“這是我和老伴做的雜糖，做了兩份，一份留著給我孫子孫女回來吃，這一份，是給小星他們做的。”
丁老頭兒說著，寵愛地摸摸小星的頭:“小星，這好一陣子不見了，好像長胖了。你想爺爺沒有？”
生意紅火，便各自忙生意，小星在鋪裏呆著，丁老頭兒守著他的糖葫蘆，日日早出晚歸，兩人確實有一陣沒見麵了。
小星說:“想了！想了！我要在鋪裏管豆腐，要不早去看你了。”小星每日負責客人訂豆腐取豆腐，他覺得他是在管豆腐。
小星嘴甜，一句話，聽得丁老頭兒歡喜，眉眼都笑得舒展開來。
衛月兒打開丁老頭兒送來的包裹，裏麵是糖，做的各種糖！有米花糖，地瓜片糖，花生酥糖塊，芝蔴酥糖塊……
都是加糖稀捏成不同的形狀，有圓球狀的，有方塊的，長條形的，三角形的，片狀的，小棍樣的……
足見是老人家用心做的。
小星見了這包糖，兩眼放光，嘴裏說:“哇！這麽多糖，謝謝爺爺，謝謝爺爺。”
丁老頭兒說:“小星，這包糖讓阿姐收起來，過春節再拿出來吃，好不好？”
小星十分乖巧:“好。”
丁老頭坐在桌邊，這才跟衛月兒說:“衛姑娘，我的糖葫蘆全賣完了。明天起，我就不來擺攤趕集了。我兒子孫子也快回來了。我和老婆子在家收拾收拾。”
衛月兒問丁老頭兒:“年後還來嗎？”
丁老頭兒說:“來。年後每天也來擺攤，來看看你們。”
衛月兒說:“年後黑牛不來趕集，沒人幫你占位。不如你到我對麵來，我每天給你占個位。這樣咱們每天離得近，能相互照應。”
衛月兒這邊，位置比那邊稍偏一點點。不過比邊遠地方，還是強多了。
衛月兒這麽說，也是為丁老頭兒考慮。有人幫著占位，不用那麽早起那麽辛苦。
丁老頭兒連連點頭:“好，好。”
衛月兒說:“丁爺，好好開心過年，咱們年後再見！”
丁老頭兒笑著說:“年後再見！”
衛雨拿了糖葫蘆，請烏青吃一顆。烏青說:“我不吃。”
衛雨不肯，非逼著他咬下一顆。
衛雨同樣，又請石頭和朱三棍一人吃了一顆。
衛雨最後，請二虎也吃一顆。二虎眉開眼笑:“我也有份？”
衛雨說:“當然有！”
二虎也不客氣，二虎也咬下一顆。二虎說:“衛雨，我吃了你的糖葫蘆，我得送你一份禮物。這顆糖葫蘆，不能白吃。”
衛雨說:“不用，二伯父，你己經幫了我們很多了。”
二虎笑笑:“不行，必須得送！”
送什麽他其實早就想好了。衛家姐弟買的雞鴨魚肉他見過。都是普通尋常人家的食材。好些的衛月兒沒舍得買。
他想送些好吃的過來，給衛月兒一家包括少將軍改善下生活。
他早就盤算好了。羊必須來一隻。天冷反正不會壞。到時燉羊腿烤羊排炒羊肉隨便吃。少將軍愛吃烤羊排。
軍中閑暇時，他們常買幾隻羊回來，烤著吃。少將軍別的不會做，烤羊排還行。
他早就想買些烤羊排送來給少將軍解解饞。耐何少將軍說烤羊排味大，怕串進豆腐豆花裏，影響銷售。所以一直不讓他送。
鱖魚來上幾條。鱖魚是吃小魚小蝦長大的，肉質跟一般食雜草魚的肉質全然不同。肉質最為鮮嫩。
鹵肉買上一大包，各式都買些。省得衛月兒自個回家做。
對，還有酒。衛月兒是女兒家，肯定想不到買些酒的。買上幾罈子好酒。少將軍過春節時可以小酌幾杯。
話說少將軍酒量還是可以的。喝個半斤八兩不醉。酒德又好，喝醉了除了話多一點點，別的什麽都沒有。這一點，很讓他們這些下屬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