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圍巾又不分男女
隔天,是趕集的日子。
起床的時侯,衛雨給褚青換脖子上的藥,發現剛把布打開,那黑螞蟻頭就有兩個自己隨著布掉落下來,再輕輕一碰,另外兩隻螞蟻頭,也掉了下來。
真是神奇!傷疤愈合了,螞蟻頭果然自己掉了下來。
衛雨高興地告訴褚青:“烏青,你脖子上的傷也在愈合了,看,螞蟻頭也掉下來了!”
他還捏了個螞蟻頭輕輕放在褚青的手裏。
“烏青。白老的醫術就是高!”
褚青把手抬起來,看了下手裏的螞蟻頭,原來自己的傷口就是靠這黑螞蟻縫合的!白老的醫術就是高明,民間的治療方法真是特別:高效而且神奇!
果然高手在民間啊!
褚青想起了戰場中受傷的那些弟兄們,有的就是因傷口太大來不及縫合失血過多或因感染而死去的。如果有白老,有白老的這些黑螞蟻在,那些兄弟是不是都能活著?軍隊的死亡率是不是會下降許多?
隻是白老年紀太大了,恐怕也不能去軍隊隨軍醫治了。那個有慶也不錯,但白老年紀大了,聽衛家姐弟幾個說:他無兒無女,身邊隻得有慶一個人照顧伺候。
大抵有慶,也是不能帶走的。
衛雨將嘴貼褚青耳朵上,悄悄跟褚青說:“烏青,你知道嗎?我想跟白老學醫。白老說他收了有慶做關門弟子,不能再收弟子了。”
“不過白老說,我可以每天去幫忙伺養那些寶貝,就是螞蟻呀,蛇呀,蛆呀這些。他也教我醫術,隻是不承認我是他的弟子。我和白老有慶都說好了!”
“不過,年前天天開市,生意很忙的,我不能去。我得在鋪裏幫忙。等過了春節,生意淡了。我就和阿姐說。阿姐一定會同意的。”
褚青眼前一亮,這衛雨細心,又對醫術有著濃厚的興趣,他去學挺好,學會了,到時可以把他帶到軍隊去!最好把白老的治刀傷劍傷火炮傷骨折錯位這些都統統學會。
到時,他再派人,將衛雨接到軍營中去!
軍隊裏治中暑拉肚發燒感冒的大夫不少,專治這些嚴重外傷的大夫不多,一次戰鬥,這些大夫忙都忙不過來。
再說傳統的治療方法,不如白老的方便快捷實用靈活。他就是最好佐證!
褚青心想:你別等呀!你現在就去!能多學點就多學點。這兒不是有我嗎?你的事,我全幫你做!
但他說不出話來,隻能心裏這麽想。
傷口在愈合了,便不用再撒藥粉包紮。
衛月兒上來看看,發現烏青脖子上的傷疤露在外邊,有些顯眼,怕被人瞧見問東問西,便下樓在臥室裏左翻右翻,終於讓她翻出一條圍巾來。
圍巾是深棗紅色的,麻質的,半新的,還挺長一條,這麻質不用於他們常穿的葛麻,比葛麻柔軟細膩許多。
衛月兒將圍巾拿上樓,讓褚青圍上。褚青不圍,這棗紅圍巾,不是女人家圍的嗎?他不圍,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兒。
衛月兒知道他嫌棄,衛月兒說:“你圍上,圍上傷口就看不見了,要不別人見了傷口,會東想西想的。烏青,你聽話,等到春節了,錢收回來了,我再給你買條新的。”
這段時間,備黑糖備花生碎備油鹽辣椒還有豆花裏用的幹木耳幹香菇,用了不少錢。衛月兒怕到時豆腐做得多,又進了一批做豆腐的紗布。因此手頭還是緊。
這還得虧他們柴不用買,都是上次江大力幫他們搬家時,把柴也搬了來。剩下一些,江大力後麵來的時侯,將板車掛在驢車後麵,又幫他們拖了整整一板車來。
不過就是這樣,衛月兒都琢磨柴火不一定夠,到時再在集上買一批,碼在茅房頂上。
褚青聽見衛月兒這麽說,想想確實有道理,就將圍巾一圈一圈繞在了脖子上,繞上三圈,再把頭圈進脖套裏。
小星笑:“烏青哥,你係的阿姐的圍巾!還是紅色的!”
衛月兒趕緊嗬住小星,不讓他笑。
衛月兒說:“這圍巾,是棗紅色的,男的也能圍。再說圍巾還分男女嗎?褚青,你別聽他的,你圍這圍巾,挺好看的。”
這棗紅色圍巾,要是圍在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脖上,確實很怪。但圍在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褚青身上,卻又添了兩分亮意。
衛雨冬陽幾個都點頭:“是挺好看的!”
衛月兒怕褚青不信,還專門把自己臥室的小鏡子拿上來,讓褚青自己看。褚青看了鏡子裏的自己,和以往是很不一樣了。
不像穿一身白衣那麽飄逸帥氣,也不像著將軍的鎧甲戰袍那般威風凜凜,這是一個和往日不一樣的自己。不過風釆依舊。
日子如平常般。姐弟幾個,在樓下忙著賣豆腐豆花,褚青在閣樓上休息。
不同的有:二疤眼和花狸虎來了集上,這次,不是來收保護費的,他是來通知集上的商販們,明天休市一天,從後日起,就開始天天開市了。
二疤眼和花狸虎說話間,就來到衛月兒豆腐鋪附近。
衛月兒看見二疤眼和花狸虎,衛月兒高聲叫:“疤哥虎哥,不進屋喝碗豆花?”
二疤眼和花狸虎連連擺手:“不喝了不喝了。”
衛月兒看著他們幾個避之不及的樣子,故意說:“你們南爺怎麽樣呐?回去告訴他一聲,年跟前了,怎麽也不來看我一下。”
周圍一片哄笑聲。有人調侃衛月兒:“衛姑娘,你還惦記嫁給南爺啊?”
衛月兒笑笑:“是呢!他不娶我,我這心裏還惦記著呢!”
二疤眼和花狸虎緊走幾步,從衛家豆腐鋪前走過去。花狸虎說:“我們南爺好得很,好得很。”
二疤眼說:“你別惦記了!”
衛月兒看著兩人緊走慢跑的樣子,哈哈大笑:她哪是惦記南霸天,她是這好久沒見溫小娘子了,想見溫小娘子一眼。
她說這話不過就是借二疤眼和花狸虎傳給溫小娘子聽。
但她這些話,也一字不漏傳進了後麵閣樓上褚青的耳朵裏,褚青氣得瞼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