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烏青穿上了新衣新褲
第二日一早，那件新新的棉衣，就送到了褚青的麵前。小星說:“烏青，看，我阿姐給你做的新衣服哦！你也有新衣服穿了！”
衛雨冬陽給烏青背上傷口上的布拆開，準備換了藥幫烏青把衣服穿上，脫開底衣，幾個人發現烏青的傷口己經在結疤了。
衛雨說:“白老說傷口在結疤了，就不用包了，藥也可以不上了。這樣反倒好得快一些。”
這幾天每逢趕集時，衛雨就獨自一人去給白老送豆腐豆花和豆渣，送了這些他便會在白老那呆一會才回來。
有時是看白老治病，有時是看有慶喂蛇喂螞蟻喂蛆。他剛開始還怕這些，但看多了，也覺得沒什麽可怕的。據他說，他還把蛆拿起來放手上看過。
因為去得多了，他學了些些簡單的醫學知識。
白老說的話自然是沒錯的。兩個人用布將傷疤處簡單擦擦，便給烏青穿上了衣服。
新棉衣很合身。褚青穿了新棉衣起碼不睡覺時，可以不用再裹個厚毯子了。
隻是褲子還沒做好。衛月兒叫了冬陽衛雷衛雨幾個燒水做飯泡豆子，她加緊趕製棉褲，希望在下午磨豆腐之前，能將褲子趕製出來，好叫烏青穿上。
烏青有了棉衣棉褲，起碼可以關上門下樓來走動走動，不用一直蜷在閣樓上。
吃了早飯，衛月兒依舊加緊做褲子。
褲子做起來簡單，所以比衣服做起來快，到豆子快泡好時，褲子也做好了。
衛月兒將棉褲拿上樓，讓褚青換。褚青坐在那，按住被子角，死活不讓冬陽掀被子。
衛月兒咯咯咯笑出了聲:“怎麽，還怕我看見？還害羞？你還穿著底褲呢！再說，就你這身板這大長腿，我早就看過八百回了！”
褚青的臉燥得紅了起來。他心裏默念:衛月兒，衛月兒，你還是個姑娘家嗎？
衛月兒笑夠了，她轉身下樓:“好好，我不看。衛雨小星冬陽的腿我經常看，沒見一個像你這麽害羞的。衛雨我還幫他洗澡呢！”
褚青看看五六歲的小星，心說:他還是個孩子，能和我一樣嗎？
冬陽衛雷幾個剛給烏青把褲子提上，白老和有慶來了。白老說他來看看傷怎麽樣了。衛月兒將他們領上了樓。
白老仔細先檢查了背部的傷勢，白老說:“恢複地不錯，到底是年輕。結疤了，記得還是別動胳膊，怕撕開疤，再過幾天，疤掉了，就徹底好了。胳膊也可以活動了。”
衛雨說:“白老，我記得你說過，結疤了就不用包了也不用上藥了，我就沒包也沒上藥。”
白老一臉讚許:“你做得很對。”
白老接著檢查脖子的傷，脖子傷得稍深一些，傷囗還沒有長痂，螞蟻頭也還沒有掉。
白老又讓烏青，把嘴巴張開。白老說:“不錯！嗓子眼兒裏麵的水腫下去了。這兩天可以吃半流食了。但還是不能說話。聲帶受損最少得養一個月。要不影響以後的發音。”
褚青眨眼，表明他聽見了。
白老重開了一些藥。有慶重上了藥粉。依然給烏青的脖子包了起來。包好後，衛月兒送白老和有慶下樓。
白老問衛月兒:“他叫什麽名字？家人找見了沒有？”
衛月兒說:“問清楚了，他叫烏青，沒有家人，他就是個孤兒。”
白老說:“沒有家人？你可是為救他花了二十兩銀子了。那都是你全部的家當吧？你手頭是不是又沒有錢了？”
衛月兒怕白老又給她錢，她趕緊說:“有錢！我還有錢。我的豆腐鋪每天賣豆腐，每天都能收回來錢。白老，你別擔心。”
白老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衛月兒又說:“我們和烏青都說好了。等他傷養好以後，他就不走了。他留下幫我們磨豆腐還債。”
白老笑:“行，這個我看行！這小子長得人高馬大的，看著就有一股力氣。留下來幫你們磨豆腐最好！你們這衛家豆腐店，也確實是需要一個正勞力了。”
白老走了，衛月兒趕緊將泡熟的豆子撈起來，再不磨豆腐，就得很晚才能睡覺了。她招呼幾個弟弟一起來磨豆磨。
大鍋裏煮豆汁兒，旁邊的小鍋衛月兒讓衛雨也生了火，蒸些饃饃。平常都是吃了晚飯才做豆腐的。衛月兒怕做豆腐的時候，沾染上飯菜的味道。影響豆腐的口感。
但今天時間來不及了。隻能一起做。
蒸饃饃有個好處，那就是蓋著蓋子，饃饃的味道跑出來少。再說，饃饃的味道是香甜的，竄進豆腐裏也沒事。隻要不炒菜就行。
褚青在閣樓上坐了好一會，閉著眼，心裏把最喜歡的一本兵書從頭到尾默了一遍。想想沒事可幹。就支愣著腦袋向下走。借著上茅廁的理由，下來看一看衛家姐弟在做什麽。
他下了閣摟就看見小磨房裏，兩個大些的男孩子在推磨，那是冬陽和衛雷。兩人同躬著腰，繞著磨盤走著。最小的小星，正坐在一個高凳子上，仰著身子，給磨盤加水添豆。
沒人性！這麽小的弟弟也要安排幹活！
這麽小，不是正該貪玩頑皮的時侯嗎？
這衛月兒，連弟弟們一個都不放過！就想著磨豆腐賺錢！
褚青從小磨房走幾步，來到外麵大房間門口，他遠遠一望，他才發現他錯了，衛月兒和衛雨也在幹活。
衛月兒正袖子卷得高高的將舀滿盆的熱血騰騰的豆汁，往空中吊起的四邊撐起的紗布袋子裏倒，她有些吃力惦著腳尖。
豆汁兒一倒進紗布裏，純白的豆漿就從紗布裏噴騰而出，漏進了接在下麵的大木盆中。房間豆子的香味愈加濃烈！
衛雨也沒閑著，他坐在灶前燒火，兩個灶都燒得紅通通的。
衛雨見烏青在門囗張望。說:“烏青你下來了！”他趕緊奔到門邊，將鋪子關著的門閂閂上。他怕萬一那夥帶刀的人又跑回來了。
衛月兒也回過頭來，她放了手裏的空盆，伸出手肘擦擦額上的汗，她笑著對烏青說:“烏青，你餓了吧！飯一會就好，豆漿做好了，你先喝碗豆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