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螞蟻也能治病

  沒過多長時間,白老便帶著有慶坐著冬陽和衛雷拉的板車過來了。他還提個著大藥箱。


  進了門,白老先檢查病人的傷勢。褚青身中四刀,三刀在背後,看樣子是遭人偷襲,還有一刀在脖子前,正好砍到喉結的位置。


  衛月兒有點緊張,她問白老:“能救活嗎?”


  白老仔細看過傷囗,說:“背後的刀傷還好,因為有棉衣擋著,敷上止血消炎促愈合的藥粉就行。隻是這脖子上的傷口大,得縫合才行,養好也得有段時間,還有,他短時間,是不能說話的。”


  白老還說:“萬幸。這刀口再偏一點,砍到血脈,人必死無疑,這個人還是命大,又知道捂住傷口。放心,我能救活的。”


  有慶將藥箱拿了過來,先用酒清洗傷口,然後,白老從藥箱裏拿一隻小瓶子,裏麵裝著些活蹦亂跳的黑螞蟻。


  這些黑螞蟻長得比一般的螞蟻大多了。


  衛月兒幾個正好奇白老拿些黑螞蟻做什麽。隻見白老順手捏了隻螞蟻,將傷囗捏在一起,將黑螞蟻頭斜著湊了上去。


  黑螞蟻張嘴一咬,上下兩個尖嘴就將傷口兩邊緊緊咬合在一起。有慶眼明手快,拿了把小剪刀,哢嚓一下,將黑螞蟻身體剪成了兩半。


  傷口處,就留下了個黑螞蟻頭,黑螞蟻頭依舊像個夾子一樣一動不動咬合著傷口。


  衛月兒和冬陽幾個看得呆了。居然還有這麽神奇的縫合方式?

  有慶見幾人看得目瞪囗呆,說:“別奇怪!這些螞蟻都是白老養的,用它們來縫合傷囗,最合適不過。這可是白老的絕招。等傷囗愈合好了,這些螞蟻頭也會自己脫落的。”


  白老和有慶配合默契,一會兒時間,在傷囗處剪了四隻螞蟻,傷囗被縫合得整整齊齊。


  而那個受了傷的人,用酒擦洗傷囗,螞蟻咬傷口,他居然都沒醒!可見他己深度昏迷。


  衛月兒好奇,她問有慶:“白老除了養螞蟻,還養什麽?”


  有慶說:“白老還養的有蛇,有蜈蚣,有蠍子,有蛆……都在後院呢!白老不讓病人家眷進院,也是怕到處亂翻,嚇到人也嚇壞他那些寶貝。”


  有慶還說:“有些病人都不敢讓他看見治病的過程,怕他嚇壞,我們都是先給他服下睡眠湯藥,讓他昏睡再給他醫治的。”


  蛇蜈蚣蠍子這些能治病,衛月兒也知道,可是這蛆養來做什麽,衛月兒有些好奇,她問:“這蛆也能治病?”


  白老正將一種白粉末撒在脖子的傷囗上,撒好了,又在上麵撒了些黃綠色的碎末,這才讓有慶用布包紮傷囗。


  白老說:“蛆也是能治病的。有的人長瘡或者像這種傷囗化膿感染了,用刀清理是清理不幹淨的,這時,就用蛆,放些蛆在傷囗裏,讓它們慢慢把裏麵的腐肉吃幹淨,再將蛆一條一條取出來。這樣才會好。”


  衛雨忽然緊張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白~白老,你不會給我的肚子裏也放了幾條蛆吧?”


  白老和有慶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有慶說:“衛雨,你的腸腸肚肚隻是扭轉了,翻不過來,又沒腐爛,用蛆做什麽?放心吧,一條也沒放。”


  衛雨這才放下心來。


  有慶還笑:“那大白蛆,也是白老的法寶,輕易也不舍得給人用的。你可不知道,喂養這些寶貝,花了多少精力物力。”


  衛月兒倒想起來,她一直有個打算:她想用這豆渣養些雞鴨之類的,但十裏坡家離得遠,這鋪子後麵又沒院子,養雞也不太現實。


  不過,雞鴨能吃豆渣,這些蛇啊蠍子啊蜈蚣啊蛆啊,未必沒有吃豆渣的。因此,衛月兒問白老:“白老,我這有豆渣,你那些個寶貝,吃豆渣嗎?要吃豆渣,我這兒可以每天免費供應。”


  白老眼晴一亮,說:“豆渣是個好玩藝,最起碼這些螞蟻能吃,漚爛了,大白蛆也吃。衛姑娘這是給我出了個好主意,天寒地凍,我正發愁找什麽東西來喂我那些寶貝呢!”


  衛月兒忙說:“那以後,我便每天讓冬陽他們送點過去。”


  處理好脖子上的傷口,又側翻著,給這個半死的人處理後背的傷口。


  白老讓有慶和冬陽將此人身上的棉衣脫下,後背的傷口,顯然淺一些,白老讓有慶清洗後上了藥粉包紮好了。


  白老處理好傷口,又取了兩副中藥交給衛月兒,讓衛月兒煎煮後給這個傷者服下,半日一副,白老說:

  “這個人受這麽重的傷,來路咱們也不清楚,恐怕招惹上麻煩,而且擱這兒也不方便,他得昏迷兩三天。這店裏還要營業呢!”


  衛月兒說:“我們有閣樓,冬陽他們就住在閣樓上,咱們抬到閣樓上去,沒人知道。”


  幾個人把這半死的人棉褲也脫了,用個棉被裹著,將他抬到了閣樓上放好。


  衛月兒這才想起鍋裏煮好的豆汁,她過濾了些豆漿,請白老和有慶哥趁熱喝點,暖暖身子。找了個袋子,去裝豆渣。


  衛月兒拐到後麵自已的小屋,取出她積攢的銀子,前天,她剛將銅板換成了銀子,一錠二十兩新新的閃著銀光的銀錠子。


  衛月兒將銀錠子摸了又摸,很有些不舍。這是她們姐弟幾個這麽久時間攢下來的財富,是準備再攢點錢去買個瘸腿驢的。


  但現在,白老救治了這個人,她得將這銀錠子送給白老。白老幫了她很多,她不想再欠下一筆醫藥費。


  其實即便是二十兩,醫藥費也是不夠的。


  衛月兒再依依不舍地摸了下銀錠子,她毅然將銀錠子放在了豆渣上麵,把麻~袋的口係上,走了出來。


  白老和有慶己喝完豆漿了,衛月兒將裝了豆渣和銀錠子的麻袋還有一塊豆腐放在了板車上。冬陽和衛雷拉著板車送白老回去。


  衛月兒說:“有慶哥,回去看看豆渣,看那豆渣能不能用。”


  走在板車邊的有慶答應了一聲。


  衛月兒想起銀錠子,有些心疼。那可是他們辛辛苦苦賣豆腐攢下來準備買驢的啊!她把這筆帳,記到了樓上那個半死不活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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