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個人的寂寞
不過那種感覺很是短暫,仿佛隻是一瞬的功夫,就已經結束了,她抓著自己淩亂了的發,腳有些發軟的從車上走下來。同一時刻,她又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去玩蹦極。
坐了二十分鍾的公交車,江森媛來到了附近的一個蹦極點,她也是以前聽小胖說起過,不過從來沒敢來體驗,事實是,江森媛以前是個連海盜船都不敢坐的人。
江森媛站在蹦極點的入口處苦笑,她還真不知道,愛情竟然可以讓一個人變得膽大,以前從不敢做的事情,她居然一個人去麵對、嚐試,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工作人員很快幫忙給她係好了一切安全措施,江森媛站在高處,隻是往下張望了一眼,就覺得整個人要眩暈了。
她恐高嗎?江森媛一點也不知道,她隻是知道自己膽子很小,尤其麵對這種激烈、刺激的運動時。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時在江森媛腦海裏拚命出現的竟然是冷木軒的臉。他耍無賴、裝可憐的臉,他寵溺的臉,他狀似淡然又心疼的臉,他絕情說跟筱筱在一起的臉……
就在那一瞬間,她猛地將身體向前傾,然後急速的墜落下去。其實這個動作,隻是因為她在那一刻的痛苦,她痛苦的不想去忍受那些毫無止境的思念與執念,她隻是在尋求一種解脫。
奇跡般的,在江森媛下落的過程中,她真的體會到了一種解脫!也許,她真的就可以這樣逝去自己的生命,江森媛在心裏想。風聲劃過耳邊的痛感,讓她感到無比的暢快!大概是因為這種失去重心的感覺,讓江森媛找不到自己,所以相繼的,她剛才腦海裏淩亂的畫麵全部都破碎掉!
很快,江森媛感受到了繩子的拉扯,然後她便來回蕩了好幾下,這個時候,她笑了!異於常人的,江森媛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感覺像是小時候在玩跳跳床,她突然就很想家。
再看著眼下的水波濤濤,她又笑了!她突然放聲喊了一句,“我要穿越!!!”
我要穿越……
我要穿越……
我要穿越……
激烈的濤聲並沒有完全把她的聲音消掉,由於江森媛落的位置還比較高,對麵的高壁一聲聲回蕩著她的聲音。
江森媛就那麽放聲大笑起來,一直等到從蹦極場地離開,她的嘴角都一直掛著無法抹去的笑容。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大腦空白。“天哪!太刺激、太爽了!”在一片詫異的眼光中,江森媛高喊!意識到周圍看怪物一般的眼神,她才吐了吐舌頭,捂住自己的嘴。
就在江森媛離開教室的下一秒,辰亦可就也托人請了假,然後去了筱筱的學院。他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她談談,而且已經等不到回家。
筱筱見到辰亦可的時候並不詫異,很默契的跟著他去了學校高級餐廳的包間裏。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麽。”筱筱直白道。
辰亦可自然也不繞彎子,“姐,你覺得你這樣做的對嗎?”
“小可,這沒有什麽對與不對,我隻是想讓軒陪著我而已。”
辰亦可忍住心中升起的那一絲氣焰,強迫著自己跟筱筱講道理,“你知道,你這是在利用冷木軒對你的同情和愧疚,但是卻不能改變他對江森媛的愛!得到一個沒有心的他,又有什麽意義呢?”
筱筱也有了一股煩躁,小可太了解她,而且總是把事實這樣殘忍的點出來,讓她不得不去看清楚。可是她就想裝糊塗,隻是想繼續裝糊塗……“小可,你說的我都明白,我隻是想讓他陪在我身邊,二十一天可以養成一個習慣,他會因為習慣而重新愛上我的。”
其實辰亦可想說,冷木軒從來就沒有愛上過她。以前她們之前隻是一種淡淡喜歡的感覺,根本就談不上愛,現在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一個道理,可是偏偏筱筱就要自我麻醉。
更讓辰亦可感到驚訝的,是筱筱竟然接著說,“小可,你不是喜歡江森媛嗎?如果冷木軒離開了她,你剛好可以趁虛而入啊~~”筱筱說這話的時候眉開眼笑,好像自己想到了一個很好的妙計一樣。
辰亦可卻用陌生的眼神看著她,“這還是我心中的姐姐嗎?姐,這怎麽會是你說出來的話?”
筱筱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小可……你是在指責我嗎?你從來沒用這種語氣跟我說過話……你……”大概是生病的人感情就格外脆弱,筱筱的眼淚說來就要來。
辰亦可是真的感到無奈,他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做。他就夾在這中間,讓江森媛誤會,姐姐心裏也不痛快……他在心裏嘀咕,冷木軒,看來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呢!
抽出一張紙巾,溫柔的給筱筱擦拭掉臉上的眼淚,辰亦可勸她,“姐,醫生說了,你可能隻剩下兩年的生命,可也隻是可能,如果可以請到國內那名退休了的喬老院長給你動手術,你還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下去的。
其實當初辰家一家人回國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為了給筱筱看病,他們找的都是最好的醫生,可是不管是換心髒還是怎麽手術,都不能夠得到很好的療效。
但是最後在美國著名醫院的一位院長透露,曾經有一位姓喬的醫生,在心髒手術上有很高的造詣,曾經去他們醫院做過訪談,還在他們醫院實戰操作治愈了幾位患者,在當時堪稱神話。
他是一名中國人,之後就回了國,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最後退休了,美國的那位院長也跟他斷了聯係。但是他說,如果能找到這位喬老院長,筱筱的手術成功率應該是十分高的。
可是筱筱隻是淡然一笑,“小可,爸爸已經派人在四處打聽那位喬老院長了,可是到現在,別說消息,就是一點點的線索都沒有,他也許移居到其他哪個國家了都不一定呢。再說,就算是找到他人,他的手,也未必還是當年的神手,我不想把希望寄托在這麽渺茫的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