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古怪的慶功宴2
“小哨子,剛才誰來的電話?”錢琳似乎也從邵勳和藤悅那不自然地表情裏看出了些端倪,一邊揮舞著筷子,一邊詢問著他,“都這麽晚了,還有誰要來嗎?”
“呃!”邵勳微微一怔,臉色更加不自然,望了望藤悅,端起了酒杯兀自咂了一口,蹙著眉頭卻苦楚一笑:“沒事兒,可能是我爸今天看到了青舞賽的報道,所以……”微微頓了下,瞅著身邊兒藤悅,臉上的苦楚更甚了,“寶貝兒,我爸要見你!”
“什麽?”藤悅咋一聽到這消息也是為之一震,愣愣地望著他,一副心裏風起雲湧的樣子。
臉色蒼白的邵勳之前那微醺的酒意已然全醒,對著藤悅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啊,寶貝兒,我爸說要見你。”氣氛已然與剛才迥然不同,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他說這一句話時,心情有多麽壓抑。“哦!”藤悅輕描淡寫地應聲著,卻悄悄低下頭去,眼神黯然了。
邵勳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急切中又帶著幾分焦躁,生怕她會說出放棄的話來。“我不管!小悅,你必須答應我,無論出現任何狀況,你都不許後退!你是我的,任何人也別想把咱們分開!”
話音才落,還未等藤悅回答,旁邊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羨慕地回應道:“嗬嗬,老哨子!你還真夠深情的,相信小悅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你就放心吧!”他一邊兒說著,一邊毫不客氣地錢琳的身旁坐了下來,那張正太的臉上依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卻與從前又有些迥然,多了幾分滄桑,少了幾分靈動。
這人江森媛還是第一次見,所以在冷木軒投來詢問的目光時,她也是搖了搖頭。
“你來做什麽?”錢琳眼中竟然在見到來人之後燃起了怒火,赫然回頭怒視了一眼邵勳,果斷起身離去,半句話都沒有再留下。
“錢琳……錢琳……姐姐……姐姐……”那剛坐下的小正太急忙起身追趕了出去。
這下子江森媛徹底傻住了。她就說有種強烈不好的預感嘛!看看看看,現在所有人的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剩下藤悅和邵勳一對吧,兩人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江森媛特別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麽,誰來告訴她,她的好朋友都怎麽了?這樣想幫又幫不上忙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尤其是對她最善樂於助人的性格來說,是超級不爽!可是偏偏一旁的冷木軒不是扯自己衣服就是掐自己胳膊,就是不讓自己開口問,還小聲的在自己耳邊嘀咕,“跟他們道別吧,我們走。”
江森媛開始不依,可是看著邵勳和藤悅皺眉頭又傷神的樣子,終於開口,“小悅,時間不早了,要不咱們今天就到這兒吧!等到分級考試結束之後,咱們再聚如何?到時候我來做東,希望咱們大家一切都好!”話才剛剛說完,身子就被冷木軒拉著出了大廳,整個慶功聚會也就這樣散去了……
在走出餐廳之後,江森媛一把甩掉冷木軒的手,“放開我!你幹嘛非要拖我出來嘛!”
“我不拖你出來你還留在那裏幹嘛?你沒看見他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麽事情嗎?我們就算是在留在那,也是兩個多餘的人。”
江森媛又何嚐不懂這個道理,可是被冷木軒說到痛處,麵上還是一紅,是羞愧,也是惱怒,氣的她直跺腳!
冷木軒看到江森媛這個樣子,也是不忍心,隻好上去安撫她,“好了,誰都有不能說的秘密,你朋友自然也有他們自己需要解決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剛還誇她單純不操心來著,這會兒就杠上了。
江森媛扁扁嘴,回頭看了看餐廳的位置,然後抬步往遠處走去。
冷木軒看這情況,趕緊從後麵跟上,而且十分自然的牽起江森媛垂落身側的右手,也沒有說話。
彩色的霓虹燈已經亮了起來,寧靜的湖邊亮如白晝。江森媛就那麽跟冷木軒小心的往前走著,任憑清風吹打在自己的臉上,濕濕的,竟讓人渾身覺得清爽。
她不是一個經常抱怨的人,卻在此刻,心底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憂鬱之感。側頭看著冷木軒,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樣綻發出閃亮的光芒,好像就這麽看著她就能從裏麵得到力量一樣,發絲打在江森媛的臉上,撓的像是癢到了心上,“豬頭,你說,我是不是活的很失敗?”
江森媛的聲音輕飄飄的,好像沿著湖岸一路吹到了冷木軒的心上,起了層層漣漪,他確實難得見江森媛說話這麽溫柔,但是他也知道,此刻的江森媛是脆弱的,“是啊!你活的可真失敗!”
冷木軒也是真夠無敵了!明明知道江森媛心裏不舒服,還偏偏要這麽說,讓江森媛氣的七竅生煙。
江森媛揮舞著手裏的小拳頭就要往冷木軒的胸膛上打去,冷木軒眼尖的用空出的一隻手阻止江森媛的襲擊,“幹嘛?想謀殺親夫啊?男女授受不親好不好?!”
江森媛被說的哭笑不得,真是……這叫什麽話啊?總是搞的那麽曖昧,還什麽謀殺親夫,可是又非要分的很清楚的樣子,什麽授受不親……她也算是從冷木軒這裏體會到了曖昧的精髓。
但是江森媛終究是沒有笑出來,而是緩緩的放下自己想要攻擊冷木軒的手,望著月光下的湖麵,“我真的活的有夠失敗,總覺得爸媽養我很辛苦,所以就拚命的打工賺錢,可是上一年的學下來,好像隻有過年的時間才會跟家人在一起,其他的時間都在打工……”
冷木軒拍拍江森媛的頭,“乖,你是好孩子,你爸媽都懂的。”
江森媛卻不理會冷木軒,隻是繼續說著,“我以為我足夠正義,就像遇到你的時候,甚至想都不想就把你帶回了家,隻為了幫你治好你的‘偷東西強迫症’。我把所有談得來的人都當成最好最好的朋友,如果他們出了事,我一定會付出一切的去幫助他們,哪怕要犧牲我自己……我以為這樣就是對友誼的看重,對朋友的情深,可是……現在看來,我其實連他們平時在做些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