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7 望塵莫及
此刻在美甲店裏的我，看了看時間正準備給王玉仙打電話。
手剛接觸到手機，就嗡嗡的震動了起來。
是王玉仙打來的。
我心中微微一震，趕忙接了起來。
“文子，你起床了嗎？”
電話裏是王玉仙有些低沉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一絲焦急。
“起來了，怎麽了玉仙？”聽到王玉仙的聲音，不管我有多生氣，有多難過，痛苦瞬間就能減半。
“剛才我碰見之前和老高在一起的那個妖女人了，她告訴我老高就沒離開金海市。”
我眉頭緊鎖：“這不太可能吧……”
心裏，卻是緊張的要死。
老高確實是沒有離開金海市，因為他已經化作一灘骨灰了。
隻是這真相我該如何告訴王玉仙呢？
我沒辦法開口。
“那個妖女人說的應該不會假，畢竟之前老高和她在一起挺長時間的，文子你幫我找找老高，我過幾天回去。”王玉仙說。
本來王玉仙是不相信的，但是事實擺在麵前，她還是選擇回來了。
那裏，雖然有老高曾經的氣息，雖然有老高走過的腳印，但就是沒有他的身影。
孤影隨心的追逐，已經讓王玉仙精疲力盡了。
要是真的再這麽下去，王玉仙肯定要崩潰的，而且，既然妖女人這麽說，那麽她覺得老高肯定是在金海市的幾率更大一點。
我沒辦法，隻能答應下來：“恩，那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王玉仙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問我：“文子，你說姐是不是特別的失敗啊？”
我心裏一動，裝著開玩笑的樣子說：“玉仙，你要是失敗，那就沒有成功的人了，你多厲害啊，一個人撐起一個家，不知道多少男人為你傾倒~”
倘若換成平時，王玉仙肯定會和開玩笑，會在電話裏笑兩句，說文子你就是嘴巴甜~
但是今天，王玉仙聽了我的話以後絲毫沒有笑出聲，反而是在電話那頭抽泣了起來。
“文子，老高這家夥，為什麽不肯見我？當初他和妖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是誰給他們錢讓他們生活的？是我！當初他搬出去一個人住，是誰過去給他打掃房間，給他生活費的？還是我！就算是隻狗，也該對我點點頭，笑一笑吧，為什麽老高就這麽狠心！為什麽都不見我一麵！”
王玉仙，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上了。
忍了這麽久，她終於還是在我麵前爆發出來了。
電話裏，是王玉仙的哭泣聲，我的心也跟著碎成了無數塊。
王玉仙的心和我是連在一起的，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該咋辦，我是該告訴她老高已經死了，還是應該告訴她其實我一直都在騙她？
相信任何一種結果，都會讓她崩潰。
我一直都在等。
等王玉仙徹底的忘記老高，等她對老高的感情慢慢消化掉，但是每次我等到的都是王玉仙一次次的在我麵前肯定他們的關係。
肯定她對老高的感情。
我仿佛任何一點機會都沒有。
在王玉仙麵前，我挺失敗的。
我甚至想過，要是我在老高出事的當天就告訴王玉仙真相，現在的關係會不會好一點，會不會有所緩和？
但是每次我得到的答案都是模糊的。
我不知道王玉仙會怎麽做，所以我才一直這麽瞞著她，所以才一直渴望尋找到緩和的點。
但這件事到了現在仿佛越發的激烈了。
王玉仙對老高的感情，並沒有因為找不到見不著而消磨，反而越來越濃，這點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王玉仙對感情的態度，讓我驚訝。
對老高的忠誠，也讓我望塵莫及。
此刻的王玉仙，正坐在一輛公交車上。
不顧一車人怪異的目光，王玉仙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了，旁邊的小雯使勁的安慰她。
車裏有不少男人，看著王玉仙都覺得惋惜。
讓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哭泣，那可是罪過啊~
不知道這個女人說的老高是誰，如果那個什麽老高來了這裏，保不齊會被一車的人群毆。
“玉仙，別難過了，等你回來了我們一起找老高，我就不相信他還能跑了不成。”我在電話裏說。
“恩……”王玉仙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輕輕的滑過手機話筒。
她掛了電話。
仰頭深呼吸。
把頭深深的埋在小雯的懷裏，倆人靜靜的跟著公交車行駛。
電話這頭，我握著手機沉默了好久。
聽到王玉仙的哭泣聲，我心裏難受的要死，同時這聲音就像是給我發出警告一樣。
告訴我，老高的事情是包不住的，這件事遲早會敗露。
唉~~
我歎口氣。
不知道那時候王玉仙知道了真相，會怎麽做。
……
最近兩天，我沒和柱子聯係，柱子也沒有來找過我。
自從王老板的秘密特務洪子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以後，這件事仿佛就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現在不管柱子去哪兒洪子都跟著，渴望從柱子身上找到不一樣的地方，渴望讓柱子不檢點的行為成為自己上位的奠基石。
洪子現在算是知道了，隻有上位，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就這麽一直跟著柱子手下混，根本就不是辦法。
每個月就那麽點錢，自己還想在金海市娶媳婦買房子呢，這得等到下輩子去！
他必須上位。
必須賺錢。
賺夠讓他能囂張的錢才行。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洪子這樣也是被這個社會逼出來的，當一堆誘人的利益擺在麵前的時候才是你真正麵對自己內心的時候。
是選擇利益。
還是選擇兄弟？
或者是愛情，親情。
隻有到了那個地步才會身臨其境的體會到這種感覺。
沒有一個人不想得到利益的，但是每一個人衡量情義的尺度都不一樣，就像我，就像柱子。
就算是讓我當金海市一哥，我也不會出賣兄弟，我隻會通過自己的方式去爭取，兄弟是一輩子的，錢財權利都是身外物。
但是洪子和我的理解方式有質的差別。
即使是麵對他跟了這麽久的大哥柱子，依舊是如此。
依舊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利益。
依舊，是放棄了和柱子之間的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