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人家隻是逗他玩而已
瑾淵壓下心中翻湧的血氣,擦掉嘴角的血,咬牙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攔路的兩人,一人陰冷邪肆,一人嫵媚妖嬈,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不屑的冷笑,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人。
他緩緩的抽出腰間的軟劍,沉聲道:“讓!開!”
明知道自己無絲毫勝算,但隻要能救湮玥,哪怕是地獄,他也照闖不誤。
慕蟄雙臂抱胸,輕蔑的看著瑾淵,“我伸伸指頭就能碾死你,你讓我讓開,哪來的底氣?”
“這就是我的底氣!”
瑾淵不再廢話,將內力注入劍中,蘊含雷霆之勢的一劍猛的朝慕蟄劈去。
慕蟄一動不動,任瑾淵的劍砍在了自己身上,可是鋒利的劍鋒從他的身體直穿而過,無絲毫阻力。
瑾淵的劍最終落在了地上,直接將地麵砍出了一指寬的裂縫,可見這一劍的威勢有多大。
慕蟄看著一臉錯愕的瑾淵,伸出食指搖了搖,“這是你的七層功力吧,哪怕是十層,也遠遠不夠,這世間的很多力量,不是你能想象和匹敵的!”
如果不是瑾淵身上有龍氣護身,能破一切魔障,他還真想好好的戲弄一個這個曾經的狗皇帝。
瑾淵肩胛處的傷本來就沒有好,如果不想廢了整條胳膊,七層的內力已經是他的極限,可他沒想到自己最厲害的一劍,竟然連對方的皮毛都沒傷到。
“原來你們真的不是人?”
猜想得到證實,瑾淵慌亂的心反而平靜下來,看著一臉得意的噬天,收了劍。
漪鷺走到瑾淵麵前,撩起他一縷銀白的發絲,眼波流轉,“長是長得不錯,就是太老了一點,也就那女人才有如此低的品味。”
她的話擺明了是在嘲諷湮玥,她就是要讓魔尊知道,湮玥這個女人品味差不說,心裏還有別的男人。
噬天一邊吸收著源源不斷的魔氣,一邊對慕蟄和漪鷺擺擺手,朝瑾淵走來,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逃走了一個無足輕重的,跑來了一個舉足輕重的,算起來,他似乎還賺了。
瑾淵看著無比熟悉的容顏,手裏的劍掉落在地上,顫抖的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自己日思夜想的臉,卻被噬天甩手揮開了。
手上的痛感提醒著眼前的人不是湮玥,瑾淵瞬間回神,仇視這噬天的眼睛,“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她?”
噬天笑看著瑾淵,“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她上一次覺醒,還是在那個廢物要死的時候,要不你自戕一個試試,她應該更在乎你,說不定她依舊能衝破我的桎梏,出來見你。”
“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我用我的命,換她的命,你如果需要奪舍,那就奪我的。”
噬天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瑾淵,“女人?你恐怕不知道,她不僅是一個天神,還是一個和我血脈相連的天神。能上天入地的身體我不用,卻用一個將死之人的,你覺得我傻麽?”
說完就朝慕蟄看去,“如果你們願意為了魔族崛起而犧牲,那就殺了他,怎麽殘忍怎麽來,我倒要看看,重傷不支的她,還怎麽救人!”
上一次湮玥以玉石俱焚之策救了玄空,元神到此刻還昏睡著,不過她身上的那層護她的金光不曾消散,這一變故是噬天始料未及的,他倒要看看,她的潛能到底有多大。
慕蟄和漪鷺對視一眼,眼裏是毀天滅地的決心,隻要能讓魔族重見天日,死又何妨!
因瑾淵是天子,有龍氣護身,隻要傷他,就會承擔極大的反噬,說不定人還沒殺死,自己就身形俱滅了。
漪鷺腦海裏浮現出噬天霸氣尊貴的容顏,五指成爪直接朝瑾淵的胸前橫掃而過。
五根手指頭就像五柄利劍,瞬間將瑾淵的衣衫劃破,刺入他的肌膚,劃出五道口子,血流如注。
血液沾到漪鷺的手指,漪鷺的手像是被腐蝕一般,滋滋的冒著黑煙,那隻素白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著。
瑾淵臉色慘白的捂著受傷的胸口,眼帶詫異,他以為自己對上魔族的人,會無計可施,沒想到自己的血竟然能對他們造成傷害,難怪噬天會說出“犧牲”這兩個字。
撿起之前掉落在地上的劍,將劍身都染上的自己的血,直指噬天,“既然你有弱點,我就能想辦法戰勝你。”
噬天輕蔑的看著瑾淵,“我想在你的血液流幹之前,你都傷不了我半根毫毛。”
瑾淵看著湮玥的身體,眼裏溢滿了溫柔,“不是傷不了,是我不會傷你,因為你用的是她的身體。我的血不會對她造成傷害,但是對你應該會!”
說完,瑾淵就將滿手的血液甩向噬天,卻被慕蟄揮手掃開了。
噬天一把握住漪鷺正在消散的手,源源不斷的魔氣湧入漪鷺的身體,原本已經消失大半的手,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回來。
瑾淵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好幾步,他以為自己抓住了魔族的破綻,卻不想人家隻是逗他玩而已。
等漪鷺的手恢複如初,噬天才再次將視線投在瑾淵身上,好心的解釋道:“因為你是帝王,所以你血液裏的龍氣對我們魔族有侵蝕,但想要以此做武器,你也太天真了。”
噬天麵上看著一片輕鬆,但臉色不可抑製的蒼白起來,漪鷺的手看似已經恢複,但她體內的魔氣已經被龍氣侵蝕,紊亂不堪,要不是他用更霸道的魔氣壓製,漪鷺必死無疑。
在他的暗示下,漪鷺活動了一下新長出的手,對噬天恭敬的行了一禮,“多謝魔尊,我感覺我體內的魔氣更充盈了。”
說著,就陰惻惻的看了瑾淵一眼,“我想,現在隻需一下,我就能解決了這人界帝王。”
瑾淵不知道他們對話的真假,但已經報了必死決心的他,沒有絲毫畏懼。
如果真能在死前見湮玥一麵,他也沒什麽遺憾的了。
不需要漪鷺動手,他率先提劍衝了過去,因為血液的逐漸流失,已經讓他漸漸感到了不支,再拖下去,恐怕不用戰,他就敗了。
即便殺不了任何人,能讓他們多痛苦一刻,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