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嘴角掛起了滿意的笑容
湮玥將瑾淵放下,慢吞吞的站起身,每朝徐公公走一步,身上的戾氣就重一分。
徐公公看著湮玥冰冷得猶如萬年寒潭的雙眸,緊張的咽了下口水,轉瞬就躲在了清楓身後。
不知道為什麽,僅僅是被湮玥看著,他就覺得自己的靈魂像是要被剝離一般,渾身死氣縈繞。
清楓是修道之人,自然能看到湮玥身上突然暴漲的魔氣,他甩了一下浮塵,嘴裏念念有詞。
他之前沒有一來就對湮玥動手,是因為他隱約的看到了湮玥身上的仙氣,現在對湮玥動手,是因為湮玥身上的魔氣已經完全的蓋住了仙氣。
既然修道,自然不能濫殺無辜,但是如果殺了一些妖魔,他可就功德無量了。
道家的降魔法咒不斷的從清楓的嘴裏溢出,湮玥頭疼欲裂,但腳下的步子卻依舊如初,堅定不移的邁向徐公公。
徐公公是她災難的根源,更是逼她入魔的起因,她不手刃了徐公公,她就不叫湮玥!
清楓麵上雲淡風輕,但背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他的道法修為算不上高,但在這世間也是難逢敵手的,不然也不可能成為北逍國師般的存在。
湮玥身上的魔氣濃厚,他一出手就用了道家最厲害的降魔法咒,沒想到竟然無用。
為了不讓自己受湮玥氣場的影響,清楓閉上了眼睛,語速越發的快了。
湮玥感覺自己周身的空氣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即便是抬腳這麽簡單的動作,也變得非常的吃力,要不是靠著一股不報仇絕不罷休的執念,她怕是再難前行一步。
外行人自然看不懂湮玥和清楓之間的較量,隻覺得清楓不過動了幾下嘴皮子,湮玥就被攔了下來,心中的驚駭更甚。
徐公公找來的幫手,一個比一個厲害,他們肯定必死無疑了。
玄空見湮玥越走越艱難,便提劍上去幫她,可是沒走幾步,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攔了下來,不得寸進。
子隱留了一半的人保護瑾淵,帶著另一半的人去幫湮玥,可是所有人都同玄空一樣,被阻擋在了一麵無形的屏障之外。
而屏障裏,隻有湮玥和清楓。
玄空想起湮玥之前提氣清楓時的凝重表情,驚慌失措的大喊:“湮玥,回來!你趕緊給我回來!”
可是處於清楓道場裏的湮玥什麽都聽不到,她的眼裏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躲在清楓後麵的徐公公。
即便已經挪不開步子了,可是她堅持著向前,因為她也感覺到了清楓的不輕鬆,那白胡子老道額頭上的汗珠,並不會比她少。
道場內的空氣已經凝結,湮玥就連抬胳膊都無比的費勁,就好像被無數雙手拉扯一樣,大約半柱香之後,她終於將手抬了起來。
之前咬破的手指還在滲血,她邪魅的勾了勾唇,極其極難的在空中發了一個血咒,將血咒猛的推向清楓,“破!”
清楓看著逐漸向自己逼近的佛家六字真言法咒,而且還是以精血所畫的血咒,他臉色驟變,連忙從懷裏掏出好幾張符咒,撒於自己身前,又以最快的速度結出道家九字真言訣印,對著已到麵門的血咒大喊一聲,“破!”。
的確是破了,無形的能量將偏房夷為平地,所有人都被振飛出去,殘垣斷壁之內,湮玥和清楓同時吐出一口血,單膝跪了下去。
清楓的眼裏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看湮玥就像看怪物一樣,擦掉嘴角的血跡之後說道:“你到底是個什麽,為什麽滿身魔氣的你,卻能使用佛家的法咒?”
而且還是一般人使用不了的血咒?
最後這句話,清楓沒有問出來,因為一招定勝負,而他已經輸了,他不能讓自己輸得更加狼狽。
“呸!”
湮玥吐掉嘴裏的血沫,強撐著身體站起來,徒手指著清楓,狂傲的大笑,“是佛是魔,由我自己說了算!”
說完,她身上的魔氣漸收,仙氣四溢。
清楓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拔腿就跑,對被圍攻的徐公公,視而不見。
湮玥一直站在原地,甚至在玄空將挑了手腳筋的徐公公扔到她麵前時,她都毫無反應,要不是那雙冰冷的雙眸不時的輕眨一下,他都要懷疑湮玥睡著了。
玄空將自己的劍托放在湮玥麵前,“姑娘,這閹狗交給你處置!”
湮玥本想扯出一抹笑,結果在唇角被牽動之時,再次吐出一口血,身子一軟,直接向地上栽去。
玄空立刻將劍扔到一邊,伸手接住了湮玥,看著她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心髒都停跳了。
他捧著湮玥的臉,心慌的問道:“湮玥,你怎麽了?”
湮玥輕輕的搖了搖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劍上,“我現在連提劍的力氣都沒有了,你幫我殺了那閹狗,我要親眼看著他被千刀萬剮!”
“好!”
玄空一把抱起湮玥,腳尖一勾,劍便落入了他的手裏。
來到徐公公身邊,他將劍柄放在湮玥手裏,自己則握住湮玥的手,想要讓湮玥親手解決掉徐公公。
湮玥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受得住反噬,費力的將手抽了出來,苦笑著低聲說道:“我不能再殺人了,否則我可能也會死。”
玄空沒有問原因,將劍尖對著徐公公那張噙著笑的臉,不停的揮舞著。
薄如蟬翼的肉片四處飛散,徐公公淒厲的尖叫響徹天際,如此殘忍的手法讓很多人心有不忍,可是湮玥的強悍實力,讓他們連反對的話都說不出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公公的尖叫聲終於熄滅,湮玥看著滿地的肉片,以及宛如血人的徐公公,嘴角掛起了滿意的笑容。
馨兒心驚肉跳的穿過滿地的肉片,飛奔到湮玥身邊,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皇貴妃,你怎麽了,你哪裏痛,馨兒幫你揉揉。父皇,父皇他……”
她已經從妃嬪們的閑言碎語中,知道了父皇將唯一救命的機會給了她,她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會因為皇貴妃,父皇不會這麽做,看著皇貴妃痛苦,她比誰都難受。
湮玥強忍著不讓自己暈過去,虛弱的問子隱:“戰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