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瑾淵看著悶不吭聲的侯勇義,笑著道:“怎麽?是覺得這個任務也不能勝任嗎?”
侯勇義的額頭上冷汗涔涔,如芒在背的視線讓他心焦難耐,恨不得就此暈過去算了。
徐公公走到瑾淵身旁,小聲提醒道:“皇上,現在朝堂動蕩,很多職位空缺,因罪臣江鶴以及何盛銨而產生的各種影響急需撫平,現在實在不適合幫華妃翻案。”
瑾淵聰耳不聞,眼睛緊鎖著侯勇義,催促道:“侯勇義,朕不是問你意見,你現在想抗旨麽?”
作為三朝元老的太傅,自知麗貴妃和這件事也脫不開關係,上前一步說道:“皇上,現在內亂未平,外憂未定,實在不該重新調查鐵證如山的案子。”
瑾淵用力一拍龍椅把手,站了起來,微怒道:“不該嗎?可是如果不調查清楚,巫蠱之術還會繼續害人。許昭儀差點一屍三命,就是巫蠱之術再次作祟,且所有證據直指嫻貴妃,而你們覺得真是無權無勢的嫻貴妃所為嗎?”
整個朝堂都遍布著竊竊私語的聲音,他們都知道許昭儀出了事,為此皇上還罷朝了一日,可怎麽都沒想到又是巫蠱之術害的。
徐公公越聽越心驚,看這樣子皇上是想從明麵上對他下手了,華妃的案子經不起仔細的推敲,而治好許昭儀的苗疆人也經不起調查,他要怎麽做才能改變被動的局麵?
禮部尚書許瀾廷接收到徐公公求助的視線,上前一步說道:“皇上,初八將至,今年的祈福儀式是否需要大辦?”
戶部尚書張柯也上前一步,“皇上,去年旱災水澇頻發,百姓苦不堪言,臣懇請今年的祈福儀式大辦。”
瑾淵揮了下衣袖,板著臉說道:“看樣子國庫現在很充裕,想來給受災的老百姓發放賑災銀,應該是小事一樁。”
張柯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眾所周知,因為之前接二連三的打仗,國庫虧空得厲害,以至於近年來皇家宴會都停辦了不少,而且所有的祭禮一切從簡,就連後宮的用度都減了三分之一。
他現在提出大辦祈福儀式,擺明了是給自己找難堪,真是鬼迷心竅了,怎麽就接了許瀾廷的話。
見皇上還在等他的答案,張柯連忙回道:“臣一時糊塗,還請皇上海涵,現正值國庫空虛之際,祈福儀式實在不該大辦。”
許瀾廷見瑾淵不吭聲,詢問道:“皇上意下如何?”
“朕記得泓澈的周歲禮快到了,加上嫻貴妃要舉辦的梅花宴也在即,那祈福儀式就從簡好了。”
因他把皇子的周歲禮說在前,眾人想反駁不該辦梅花宴都不成。
下朝之前,重新調查華妃一事還是落在了侯勇義的身上,查攻城弩一事落在了伍仁旭的頭上,監察司繼續核查前丞相江鶴供訴的罪證,填補空缺官職一事由瑾淵親自處理。
因許瀾廷有兩個宴會和一個祈福儀式要忙,科考一事就落在了吏部尚書嚴書清的頭上。
而被關在內務府的千葉,連同苗疆人的屍體,直接被送進了刑部大牢,由刑部尚書王義之親自審理。
文武百官上朝前輕鬆愉悅,下朝時沒精打采,紛紛覺得他們是受了嫻貴妃的牽連,因她惹了皇上不高興導致。
一想到一個北逍公主,花著南褚的錢辦梅花宴,他們就怨聲載道,恨不得稱病不去。
瑾淵下了朝就直奔曇華宮,走到半路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折回了龍吟殿。
徐公公看著焦躁不安的瑾淵,幫他倒了杯清茶,提議道:“如果皇上想嫻貴妃了,召見她即可。”
瑾淵將剛端起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冷哼一聲,“如果她知道千葉被送進了刑部大牢,肯定又要跟我鬧。”
“恕奴才鬥膽,皇上不該將千葉關進刑部,他的身份特殊不說,苗疆人的死因也沒確認,如此做有失穩妥。”
“死了人,本就該交由刑部處理,而且以王義之的能力,肯定給大家一個真相。”
徐公公不相信瑾淵沒查到苗疆人的真正死因,可瑾淵想演戲,那他就奉陪到底。
待瑾淵將杯內的茶水喝完之後,徐公公試探的問道:“皇上,後宮的娘娘都想來向您請安,您看……”
瑾淵剛點頭,卻又搖了搖頭,“算了,嫻貴妃心眼小,性子急,朕已經和她有了矛盾,不想再惹她不高興了。”
徐公公心裏的擔憂少了一些,看來皇上是真的和嫻貴妃生了嫌隙,而不是在演戲,不然他會直接同意他的提議。
想了想,他繼續說道:“許昭儀的身體好些了,可因苗疆人被殺一事,鬱結難舒,胡太醫說這是心病,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瑾淵起身往外走,“去看看吧,她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可別再出事了。”
湮玥得知瑾淵去了瀟荷苑,讓凝珠帶馨兒出去之後,對夢璃說道:“去瀟荷苑找皇上,就說我請他過來吃午膳。”
好戲開場了,她不賣力表演怎麽行!
夢璃被玲瓏攔在了瀟荷苑的外麵,她也不在意,用內力吼道:“啟稟皇上,嫻貴妃做了您愛吃的桂花糕,請您午膳的時候賞臉去品嚐。”
瑾淵見許昭儀的手緊了一下,不悅的蹙起眉,扭頭對徐公公說道:“去告訴夢璃,我中午在瀟荷苑用膳,晚膳再過去。”
湮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故意挑在午膳的時間去了瀟荷苑。
許昭儀的身體雖然好了很多,但依舊不能下床,瑾淵說是一起吃午膳,其實就是他在喂她。
湮玥在後宮一直都以囂張跋扈著稱,直接闖到了許昭儀的寢殿,看著溫馨的一幕,她將雙臂交疊於胸前,譏諷的說道:“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許昭儀害怕的往後縮了縮,雙手緊貼在自己的肚子上,生怕湮玥對孩子不利。
瑾淵將碗擱置於一旁,站起身將湮玥拉到門外,壓低聲音說道:“你這麽幹什麽,許昭儀不能受刺激,有什麽事等我去曇華宮再說。”
湮玥拂開瑾淵抓著自己的手,皮笑肉不笑的懟道:“我就是來刺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