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三章 隻有徐公公最可疑
麗貴妃回到錦繡宮,氣得將碧璽手上的回禮給砸了。
禮盒裏的玉如意被摔得粉碎,上好的玉石濺得到處都是,連下腳的地方都難尋。
麗貴妃雙手叉腰,用力的踢了一腳腳下的玉石碎片,氣急敗壞的吼道:“讓你找的人找到沒有,那個該死的嫻貴妃,本宮是越看越礙眼。”
碧璽倆忙應聲,“人已經找好了,封口費一萬兩銀子,隻不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嫻貴妃出門,身邊總是不離人,而且皇上也總隨其左右,實在不好下手。”
麗貴妃冷哼,“不好下手嗎?我怎麽覺得有皇上在,才是最好的機會。”
一個心思從不在她身上的男人,且不願意傳位給她兒子的父親,存不存在,都沒所謂。
而且隻有嫻貴妃和皇上在一起,她的身邊的暗衛才不會跟得緊,也更容易下手。
碧璽領會,“是,奴婢這就去安排,三日內一定給娘娘一個交代。”
“最遲明日亥時!一萬兩銀子而已,本宮要多少有多少。”
“可我們手上的毒粉不多,最多也隻能夠兩人使用,要不要再把肖太醫招來問問?”
麗貴妃搖頭,“不用了,毒粉的事已經引起了皇上的注意,肖太醫之前即便有,現在也該銷毀了。”
過了一瞬,她咬咬牙,叫了自己的暗衛出來,看著跟隨了自己幾十年的暗衛,忍痛說道:“現在有個危險的任務,不成功便成仁,你們誰願意接?”
立於她身前的暗衛均上前一步,拱手行禮,異口同聲的說道:“屬下願意為主子萬死不辭。”
麗貴妃隨意點了一人,沉聲說道:“有何遺願?”
被點到的暗衛搖頭,“屬下孑身一人,無求無願,隻希望娘娘萬事順遂,四皇子榮登大頂。”
麗貴妃心有所觸,第一次對一個身份低微的屬下彎腰行了個大禮,“此事事關重大,切莫被抓到把柄,如果能成事,你便自由了。”
暗衛的身體一顫,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睛溢滿了欣喜,鄭重的承諾道:“娘娘放心,如果完不成任務,屬下絕不連累娘娘。”
麗貴妃朝碧璽點了下頭,碧璽就去拿了一份毒粉出來,遞給了暗衛。
“最好是找尋時機,將毒粉塞到嫻貴妃的嘴裏,如果不能……”
暗衛忍不住打斷麗貴妃,“娘娘,您還不如直接給我劇毒,讓人一沾即死,豈不更加省事?”
麗貴妃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她怎麽就鑽牛角尖了,如果想要不顧後果殺了嫻貴妃,哪裏需要顧忌太多,一包劇毒即可。
她將暗衛手裏的毒粉拿了過來,對碧璽說道:“去把我父親送我的化屍粉拿來,這一次,我要讓嫻貴妃死無全屍,連她身邊的人一起,來一個算一個!”
暗衛拿著化屍粉,剛準備離開,麗貴妃將他攔下,說道:“先去換一身太監的衣服,這樣才不會惹人注意,一定要沉住氣,找準時機,一擊必殺。”
“是,屬下即便犧牲性命,也要拉嫻貴妃下地獄。”
麗貴妃滿意的點點頭,“去吧!”
被麗貴妃“惦記”的某人,不停的打著噴嚏,馨兒在一旁一臉擔憂:“你是不是受了風寒?要不讓凝珠姐姐去煮碗薑湯?”
湮玥不悅的揉了揉鼻子,撇嘴說道:“沒事,大概是被罵了而已。”
馨兒的腦海裏立馬出現了千葉的身影,小嘴微嘟,不滿的說道:“是不是那個千哥哥?馨兒不喜歡他。”
湮玥一把將馨兒抱在懷裏,惡趣味的揉捏著她軟軟的臉蛋,笑著道:“不是,千哥哥可是個好人,他隻是嘴不饒人,而且他擠兌我,可是因為你哦。”
馨兒想了想,好像真是這麽回事,但依舊沒有鬆口,“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
夢璃見馨兒被湮玥的魔爪蹂躪得齜牙咧嘴,連忙將馨兒解救出來,“馨兒要不要和夢璃姐姐一起去練武?”
馨兒見湮玥沒興致陪她玩,乖巧的隨夢璃離開了。
想到在內務府大牢的千葉,湮玥有些坐不住,要不是瑾淵擔心她被牽扯到其中,被徐公公陷害,她一定會親自追查。
內務府大牢內,千葉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牢房也被布置成了廂房的模樣,除了沒有自由,過得別提有多舒服。
苗疆人的屍體在最裏的牢房內,仵作急匆匆的趕來,身邊還跟著莊太醫。
瑾淵之前就檢查過苗疆人的屍體,不過什麽都沒檢查出來,就連千葉扔到他身上的蠱蟲也不見了蹤影,隻餘衣衫上一灘令人作嘔的黑色黏液。
仵作姓劉,已經快五十歲了,不僅是瑾淵信任的人,而且驗屍經驗非常豐富。
劉仵作對瑾淵行了一禮之後,連忙檢查屍體,粗略的檢查一番後,他隻得出人是被毒死的。
最為奇怪的是,屍體全身發青,可毒源卻不在胃部。
他並沒有再細查,而是抬頭望向瑾淵,“皇上可否將此人死前的情況告知老臣。”
瑾淵點頭,“此人據說是苗疆人,千葉想試試真假,將不會至死的蠱蟲扔到了他身上,他驚恐的叫了幾聲,便死了。而在場的,隻有徐公公最可疑。”
劉仵作一點也沒有懷疑瑾淵的話,即便瑾淵說最值得信任的徐公公有問題,他也沒有眨一下眼睛,隻是重新低頭檢查著不易察覺的地方。
最終,在風池穴的位置發現了異常。
撥開濃密的頭發,風池穴的位置上有個不易被察覺的紅點,用力摁壓的話,還能感覺到硬物。
劉仵作拿出磁石放於風池穴的位置,沒過一會,一根繡花針被吸出。
“皇上,如果不是對人體的穴位了若指掌,以及功力深厚的話,不可能將這麽細的針準確無誤的插入風池穴深處。看樣子,徐公公的武功絕不是略懂皮毛而已。”
瑾淵盯著繡花針,眼神逐漸變得鋒利,如果不是湮玥慢慢的扯開了徐公公虛偽的麵紗,估計到死,他都不會知道徐公公的真麵目。
“可否驗出針上是何毒?可有解?”
對徐公公了解得越多,瑾淵越是沒底,徐公公的強大,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似乎隻要徐公公願意,就能輕易殺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