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越說越像這麽回事
除了千葉,所有人的視線都盯在那張薄薄的紙上,隨著伍仁旭的動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當紙張全部攤開的時候,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凝珠顫抖的指著紙上的絕色女子,驚恐的問:“你為何會有娘娘的畫像,而且娘娘為何穿著喜服?是不是娘娘沒死,你在哪裏見過她?”
千葉終於拿正眼瞧了眼凝珠,笑著問:“娘娘?宮裏的娘娘?”
凝珠激動的看著畫像,想要從千葉的嘴裏打探出更多的情況,急忙點頭應道:“是啊,這是……”
湮玥不悅的看了凝珠一眼,冷冷的打斷她:“凝珠,有些話要掂量著說。”
伍仁旭隻是驚歎於畫上女子的美貌,並不知道她是誰,見大家都在打啞謎,忍不住問道:“你們到底在說誰呀?”
千葉用手指點了點畫像,朝伍仁旭挑了挑眉,“你好好看看,看這件嫁衣是否熟悉?”
伍仁旭再次將視線投在了畫像上,畫像上的女人傾國傾城,身穿鳳冠霞帔,回眸輕笑,眼神稍顯淩厲,卻絲毫掩飾不住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勾魂奪魄。
千葉的畫工非凡,將嫁衣的細節之處都描繪得格外清晰,伍仁旭看著看著就看出了不對勁,驚訝的抬頭,不解的望向瑾淵,“皇上,微臣沒記錯的話,這嫁衣應該是我在葉禾城給嫻貴妃準備的那套吧?”
雖然隔得有些遠,但瑾淵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畫像上的人是舜華,而畫上的場景就是他在葉禾城和湮玥成親,被千葉撞到的場景。
沒想到竟然被千葉給畫了下來,還說要找到畫裏的人成親?
他淡淡的瞥了畫像一眼,很是不解的說道:“嫁衣是當初的嫁衣,可是穿這套嫁衣的人是嫻貴妃,這是有目共睹的。千葉故意換下了嫻貴妃的臉,還說要找到此女子成親,這是什麽意思?”
伍仁旭被瑾淵說得一陣尷尬,連忙將畫像收了起來,扭頭瞪了千葉一眼,“別瞎胡鬧,娘娘也是你能打趣的,好好吃你的飯。”
千葉一把將伍仁旭手裏的畫像奪了過來,陰陽怪氣的說道:“打趣?這裏的人擺明了知道畫像裏的人是誰,如果我不是親眼見過,又如何畫得出來?你現在還覺得我之前在說謊嗎?當時葉禾城的城主府,的的確確有兩個新娘!”
他說得如此斬釘截鐵,讓伍仁旭也泛起了嘀咕。
所有人在見到這副畫像後,驚訝的表情可不像是裝的,難道當初真的有兩個新娘?
湮玥好笑的看著千葉,“有兩個新娘又如何?你還真想娶她不成?”
千葉挑眉,“有何不可?”
一直悶不吭聲的玄空再也坐不住,直接起身揪住千葉的衣領,瞪著眼睛問道:“你真的見過她,確認不是幻覺或是眼花了?”
從看到舜華的畫像開始,玄空的心就亂作一團,明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謬,但他卻絲毫不敢懷疑千葉的話,他比誰都希望舜華還活著。
千葉想要掰開玄空的手,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麽用力,也不能撼動對方分毫,便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連忙改變策略,笑著道:“如果你能告訴我畫像裏的女子是誰,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玄空無視湮玥警告的眼神,快速說道:“畫裏的女子叫舜華,是早已故去的華妃。所以你說你之前看過她,絕不可能。”
當玄空提到“舜華”的時候,千葉半點也不知道此人是誰,可當他提到“華妃”的時候,他就驚訝得瞪大了眼睛,“華妃?那個上戰場殺敵,並打退北逍國的女將軍?”
市井上關於“華妃”的傳聞很多,但大多都是如何英武,他從來不知道那個讓北逍國聞風喪膽的女將軍,竟然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
華妃的慘死,他當時是有所耳聞的,據說她是妖妃,先是被殺,後又被焚燒,連骨灰都被拋之崖底,如此慘烈的死法,曾讓他唏噓不已。
可他在華妃死後,的確親眼見過她,難不成她真是妖妃,不僅沒死,還附身於現在的嫻貴妃身上?
聽過並講過無數奇聞異事的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怕,甚至有一種見到了妖怪的莫名興奮。
想著,他便扭頭朝湮玥看去,那直勾勾的熱烈眼神,恨不得直接飛撲過去,看看妖怪和人到底有何不同。
玄空提著千葉的衣領搖了搖,將他搖得頭暈眼花之後,不滿的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千葉被玄空搖得眼裏都出現了重影,剛下肚的飯菜不停的往上翻湧,有種暈船想要吐的感覺。
他連忙握住玄空的手腕,慘白著臉說道:“我的確見過畫像上的女子,就在葉禾城,所有人都說和皇上成親的人是嫻貴妃,可我看到的明明就是華妃,你說華妃是不是真的是妖妃,她根本沒死,附在了嫻貴妃身上,所以我才會看到紙上的這一幕?”
越說越興奮,越說越像這麽回事,不管別人信不信,他都已經說服了自己。
玄空可不信什麽妖邪鬼神,如果舜華真有這麽厲害,也不會被後宮裏的女人吃得連渣都不剩。
冷哼一聲,放開了千葉,扭頭看向湮玥,“他說的是真的嗎?”
湮玥不屑的撇撇嘴,“你相信他說的嗎?從來就隻有我和皇上,伍丞相比誰都清楚。”
被點名的伍仁旭,點了點頭,“我從沒見過第二個穿著嫁衣的女子,但千葉有沒有見過,我不清楚。葉禾城能混進殺手屠城,說不定也有人能混進城主府,冒充華妃。”
千葉氣呼呼的看著伍仁旭,“冒充?那時候皇上可是和她手牽著手,並且看過她的臉,和她對過話,這怎麽可能冒充得了?”
不想讓他解開這個秘密,那他就非要追查到底,扭頭看向瑾淵,理直氣壯的說道:“皇上,你是最清楚的人,你說,當時到底是怎麽回事?您是九五之尊,可不能胡編瞎話。”
瑾淵輕笑了一聲,“既然我是九五之尊,那我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拿著畫像到處找人,是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