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可是女魔頭一般的存在
瑾淵一聽,心裏狠狠的驚了一下,要知道當初就是因為那個人,湮玥才越發虛弱,什麽準備都沒有的進了玄門,於是立刻讓醜隱帶人去查探一番。
將人都打發了走了之後,瑾淵一把將湮玥摟在了懷裏,略帶責備的說道:“下次這種危險的事,不要一個人麵對了,他的命和你相比,不值一提。”
湮玥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卻沒法和瑾淵言明真相,便問:“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她的話問得瑾淵一愣,眼裏閃過驚慌之色,“你不記得了?”
事情似乎比他想的要糟,之前隻是昏迷而已,這次竟然連昏迷前發生的事都不記得了,著實詭異。
湮玥搖頭,被噬天奪舍之後的事她都不記得,再睜眼便是現在。
瑾淵緊緊的握著湮玥的手,見她小手冰涼,直接將她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臉上,“我們在被燒毀的縣衙附近見到的你,我剛和你說一句話,你就暈了。”
湮玥猜想,噬天應該是想要做什麽的,不然不會回城,隻不過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被她拖進了神識裏。
險,當真是好險!
是她大意了,明知魔族的人一肚子的壞水,她還去聽了那難聽的笛聲,讓自己著了道,真是不該。
她很清楚噬天想幹什麽,回城一定是為了殺瑾淵,挑起兩國戰亂,將人間變成煉獄,壯大魔族。
想了想,湮玥覺得有必要再確定一下,“你之前找到我時,可發現我有何不妥?”
瑾淵不確定的搖了搖頭,“我當時好不容易找到你,一心都是你沒事就好。要說有何不妥,那就是你的表情有些冷淡,我抱你的時候,你推開了我,然後就暈倒了。”
其實如果不是湮玥一再的問,他可能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因為湮玥推開他是常事,況且當時又那麽多人,摟摟抱抱也不成體統。
可細想之下破綻超多,因為湮玥總是言語大膽,行為奔放,既然願意接受他,就不會在熟人麵前害羞,而且當時並沒有任何旖旎情景,他不過是出於擔心而已。
湮玥幾乎能肯定,在噬天推開瑾淵之後,是想要殺他的,結果被她破壞了。
思及此,湮玥的後背冷汗涔涔。
如果她慢了一步,以瑾淵和暗衛對她的不設防,她是能輕易得手,並殺死瑾淵的。
而當她醒來,知道自己親手殺死了瑾淵,一定會情緒崩潰,入魔也好,被占舍也好,都如了噬天的願。
好陰毒的手段!
最開始來人界報仇的時候,湮玥是真的想要殺了瑾淵的,可是當這一幕差點發生的時候,她隻有恐慌。
發現湮玥濡濕的背,以及輕輕顫抖的身體,瑾淵擔憂的看著她,“到底發生了什麽?其實昏迷並脈息全無這件事,並不是隱疾是不是?”
湮玥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平複好了心情之後,扯出一抹淡笑,“這件事以後再說。而且短期之內,也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對了,現在是什麽時辰,葉禾城的百姓安置得如何了?”
她生硬的轉了話題,瑾淵也不好再問,答道:“現在剛過未時,龍騰營的人已經到了,死去百姓的屍骨已經掩埋,至於那些刺客,挖了個大坑埋了。不過毀壞的房屋,還需要時間修建。”
湮玥的心稍微寬了一些,麵色依舊一片凝重,“這次死的人太多,怨氣過重,還需要請高僧來做場法事才行。”
之前她念往生咒,那些由冤魂結成的怨氣都不聽她的,可見執念之深,如果不加以疏導,葉禾城不僅毀了,還是變成一片魔氣滋生之地。
瑾淵點頭,便招來了隨龍騰營一起到的索蒙。
“傳消息出去,說朕和嫻貴妃在葉禾城被伏,皆受重傷,嫻貴妃的孩子沒了,葉禾城幾乎被屠城,讓附近的高僧前來做法事,讓大理寺來人徹查此事,將攻城弩和連發弩送到兵部門口,讓工部來一批人,重建葉禾城。”
索蒙一一的將瑾淵的話記在了心裏,確認他沒有其他命令之後,連忙領命,“是,屬下馬上去辦。”
湮玥倚在瑾淵懷裏,將他的頭發放在指間打轉,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瑾淵見湮玥終於陰轉晴,也將她的發絲挑了一縷,用食指繞圈圈,笑著問:“什麽事這麽高興?”
“鳳棲宮應該還沒修好吧,我之前還想著用什麽法子把工部的人都支走,結果就被你支來了葉禾城,想到瑤昕那張氣得扭曲的臉,我便感覺快意。”
瑾淵刮了下湮玥的鼻尖,笑得一臉寵溺,“你呀,哪來的這麽多壞心眼。”
湮玥一聽便不幹了,坐直之後怒視著瑾淵,手指用力的戳他的胸口,語氣泛酸,“你心疼了?還是覺得我不該對她們如此,應該以德報怨,以彰顯大度?”
“你……”
瑾淵剛想說她又胡思亂想了,就被她截住了話頭,惡狠狠的說道:“我告訴你啊,在我生活的那個地方,我可是女魔頭一般的存在,簡直可以用聞風喪膽來形容。”
能把一人一下的神君說成魔頭的,也就隻有她一人了。
瑾淵從未聽過湮玥提起她之前的事,頓時就來了興致,循循誘導:“比如呢?”
湮玥也沒有像之前那般謹慎,隻字不提,反倒是興致勃勃的說道:“拆了某人的摘星樓,撥了某人的百年藥草,折了某人的極品梅花,燉了某人的愛寵兔子,砍了某人的精培紫竹……”
湮玥柯妍避開了和天宮有關的字眼,娓娓道來,聽得瑾淵的眉頭越皺越深,隻差臉上寫著幾個大字——原來你是這種人啊。
她以前真的做了不少荒唐事,有些是刻意的,有些是無意的,現在想來,還真是挺壞的。
不過這就是她啊,片刻不得閑,就喜歡捉弄人,不過……
算了不想了,在人後搬弄是非,可不是她湮玥的性格。
腦海裏陡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咯咯的笑出了,看得瑾淵一陣莫名其妙,很想知道是什麽讓她這麽開心,於是脫口而出:“又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