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我被他氣得要跳崖
湮玥有些泄氣般的仰麵躺在被褥上,直愣愣的盯著刺眼的太陽瞧,瞧著瞧著,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瑾淵側躺在被褥上,單手撐著頭,視線一直膠黏在湮玥的身上,見她的眼角突然滑出淚水,驚得立刻伸手去擦,心兀自揪緊,一臉疼惜。
“怎麽了?”
他的聲音很輕,問得也小心翼翼,好像怕驚擾了湮玥一般。
湮玥胡亂的擦了把眼淚,閉上了眼睛,雲淡風輕的說道:“沒什麽,就是想讓自己流淚而已。”
聽著這個莫名其妙的答案,瑾淵有些不知所措,他動了動,離湮玥更近了一些,“你放心,我就是死,也會讓你出去的。”
湮玥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你非要留下,我才不用這麽發愁,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瑾淵:“……”
他什麽都沒做,還極力配合她演了這麽多出戲,怎麽就變成成事不足了?
而且他留下都是因為擔心她,卻不會讓她因此造成任何困擾,怎麽就變成敗事有餘了?
遠遠的看了眼躲在樹叢後鬼鬼祟祟的監視者,他再次靠近了一點,壓低聲音說道:“之前被悟天打傷的悟明,被關在西麵的廢棄院子裏,他身為神之子,其能力不會太差,似乎也是悟天看重的弟子,如果將他放出來,悟道免不得要頭疼一番,也不會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你身上了。”
見湮玥不說話,又道:“玄門北麵都是懸崖峭壁,其守衛最薄弱,如果逼不得已要逃跑的話,那裏最適合。”
湮玥詫異的看著瑾淵,“你怎麽知道悟明被關在哪裏?”
她和瑾淵故意將玄門逛了個遍,就是為了摸清地形,北麵便於逃生的懸崖她注意到了,可是悟明被關押這件事,她半點沒看出來。
“一個破敗不堪的院子,不應該有守衛,而且悟明被帶到玄門之後,便不見蹤影。我打聽過,當時他是被悟道帶走的,離開的方向便是玄門以西。”
湮玥轉動了一下眼珠子,立馬有了計較,“我們一會吵架分開走,分散監視我們的人,他們主要監視的對象是我,你找個機會將悟明放出來。”
“好,你一定要小心,玄門的人隨時都會對你動手,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在廂房內匯合。”
瑾淵不放心湮玥一個人,可是現在又沒有別的可行的法子,隻能同意她的計策。
湮玥再次睜開眼睛盯著太陽瞧,沒一會就再次落下淚來。
等她感覺得自己的眼眶通紅之後,憤怒的從被褥上坐起來,用力的推了瑾淵一把,控訴道:“你剛剛是什麽意思,你是覺得夢璃比我好,更懂得伺候你?”
瑾淵一把抱住湮玥,有些不悅的瞪著她,“我不過就提了一句,你這麽激動幹什麽?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當然眼裏心裏隻有你。”
說著,就將性感的薄唇朝湮玥光滑的臉上貼去。
湮玥側臉躲過,氣呼呼的站起身,用手指指著瑾淵,“你是不是隻喜歡我這張臉,而你卻更喜歡夢璃的身體?”
瑾淵也怒了,同樣站了起來,“你在胡說什麽,他隻不過是一個下人,是我暖床的工具而已!”
“嗬嗬……”湮玥淒涼的幹笑了幾聲,指著瑾淵的手越發顫抖,聲音也染上了哭腔,“明知道她是配不上你的下人,還讓她日日承歡,你還敢說你不喜歡她的身子!”
這突如起來的轉變,以及兩人十分露骨的話,讓幾個監視的人麵麵相覷,但隻要人還在視線之內,他們才不關心發生了什麽。
湮玥遠遠的瞧見了悟安的身影,再次推了瑾淵一下, “你這個負心漢,我不想理你了,你不要跟著我。”
說完,就一邊抹眼淚一邊朝悟安的方向跑,還故意把悟安撞了個趔趄,待悟安看到她洶湧的淚水,以及通紅的眼眶之後,她便跑開了。
悟安想要喊住湮玥,但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魚的模樣之後,又覺得分外的痛快,於是讓兩個弟子先跟著湮玥,而她要先弄清楚發生了什麽。
在她端著托盤來到瑾淵身邊的時候,瑾淵冷哼一聲,揚長而去,方向恰好與湮玥相反。
悟安不甚在意,招來了一個剛要隨瑾淵離開弟子,問,“怎麽了,怎麽半柱香不到的功夫,這兩人就鬧翻了?”
弟子簡單的描述了一下他看到的情景,以及聽到的隻言片語。
聽了一會,悟安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瑾淵心裏有別人,湮玥吃醋被氣跑了。
她冷笑兩聲,將托盤置於被褥之上,追隨湮玥而去。
湮玥七彎八拐的,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北邊的懸崖峭壁走,讓悟安覺得她是想找機會逃,便隻留了一個人監視瑾淵,其他人都跑來守湮玥了。
為了逼真,湮玥還真的站到了懸崖邊上,不停的往下眺望,好似在尋找適合的落腳點。
悟安很清楚跳下懸崖是有死無生,在還沒拿到金丹和法器之前,她怎麽可能會讓湮玥死,所以在湮玥伸出一隻腳的時候,她連忙將人拉了回來。
“夫人,切莫要開玩笑,玄門的懸崖高一千丈,崖壁光滑如鏡,崖底荊棘野獸遍地,隻要夫人邁出一步,必定屍骨無存。”
湮玥後怕的拍了拍胸脯,有些嗔怒的瞪著悟安,“你怎麽不早點提醒我,要是我腳下不穩,掉下去怎麽辦?”
悟安覺得自己的火氣又蹭蹭蹭的上來了,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出手,她直接別開了頭,悶聲悶氣的說到:“夫人,午膳備好了,請回。”
湮玥嘟著嘴哼了一聲,甩開悟安的胳膊,直接坐到了懸崖邊上,氣鼓鼓的說道:“你去跟我夫君說,我被他氣得要跳崖,讓他過來求我回去。”
悟安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她收起佯裝的敬意,冷冷的掃了湮玥一眼,“夫人是客,還是規矩一些比較好,玄門也不是誰都能撒潑的地方。”
懸崖邊的風很淩厲,將湮玥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反手指著自己,“你說,我在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