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我們一直貪歡可不好
湮玥挑了挑眉,絕美的臉沉了下來,“你不相信我?”
瑾淵緊盯著湮玥,宛如深潭的雙眸星光點點,“不是不信,是我不能讓你先於我出事。”
湮玥不為所動,語氣更冷了,“我有自信自己能脫身,可是加上一個你,我沒把握。”
“那你就顧好自己,不要管我。”
人家都這麽說了,湮玥也隻能同意,不然一個人都走不了。
可夢璃卻不幹了,說什麽都不願意走,還是湮玥給她塞了一粒半日醒,耳根才清淨。
湮玥將夢璃塞到未隱手裏,“去找人,就說夢璃舊疾發作,藥在馬車裏,你們兩個送她出去,帶著所有人撤出天山山脈。”
一直低著頭的辰隱出聲,“悟道會信嗎?如果我們撤走,他就會知道皇上和娘娘在找退路。”
湮玥無所謂的擺擺手,俏臉嚴肅,“不管他怎麽想,隻要我留在玄門,他便不會為難你們,少一個人留下,便少一個犧牲,你們聽命就是,兩日之內,我一定會帶著皇上,找你們匯合。”
辰隱和未隱均看向瑾淵,見他點頭同意,才為難的帶著夢璃走了。
正在處理悟天後事的悟道聽到有人要離開,當即就冷下臉來,“師父的飛升果然有問題,不然她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走。”
悟安恭敬的回道:“師父,不是那位夫人要走,是她的婢女舊疾複發,被兩個侍衛帶著去服藥。”
一聽不是湮玥要走,悟道陰冷的氣息淡了不少,不甚在意的說道:“讓他們走,再多加幾個人去偏苑盯著,別讓人跑了。”
不管湮玥要玩什麽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她都不堪一擊。
悟安領命去安排人監湮玥,並親自去了偏苑一趟,將婢女已經離開的事,像她交代了一聲。
這個過程,湮玥並沒有出麵,甚至連門都沒開,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時間已過醜時,湮玥換了幹淨的衣服躺在床榻上,並無睡意。
瑾淵躺在她的身側,兩人被被褥隔開,他呼吸均勻顯然已經睡熟了,可眉頭緊蹙,像是有什麽無法紓解的煩心事一般,雪白的發絲鋪灑在墨色的床單上,異常的刺眼。
湮玥側了個身,靜靜的盯著瑾淵看。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豐神俊朗,卻少了冷漠多了柔情,眉宇間也添了一份怎麽也抹不掉的憂愁。
曾經那個渾身散發著朝氣和溫暖的孩子,何時變成了卑微又敏感的男子,是因為她嗎?
她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伸手抹平他蹙起的眉頭,“人生若隻如初見,該多好啊!”
縮回的手被猛的抓住,瑾淵陡然睜開眼睛,深情款款的看著湮玥,“如若你想,何時都是初見。”
湮玥一驚,用力的抽回手,尷尬的瞪了瑾淵一眼,“想得美!”
說完就轉身麵對牆壁,即便身後的視線如芒在背,她也極力忽略掉。
腰間纏上來一隻手,她像是被驚到了一般,立刻坐了起來,扭頭惡狠狠的瞪著瑾淵,“如果你再敢動一下,我會廢了你的手。”
看著轉瞬變得冷漠無情的湮玥,瑾淵不知自己哪裏又惹她不快了,訕訕的收回手,道了句“抱歉”。
見湮玥一直警惕的看著他,問道:“你明明在意我,為何不願給我機會?”
湮玥剛想說“鬼才在意你”,就聽到屋頂上有動靜,她立刻噤聲傾聽,見真有人在屋頂走動之後,翻身將瑾淵壓在了身下。
“哎呀,這又沒有外人,夫君不要不好意思,今夜女上男下好不好?”
瑾淵之前的注意力都在湮玥身上,所以並沒有聽到那些細微的動靜,當湮玥的動作一氣嗬成,並說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之後,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不是他太過遲鈍,而是有關湮玥的任何事,都能輕易的牽動他的心神,以至於旁的事,他無心理會。
“夫君……”
綿軟中略帶祈求的聲音,讓瑾淵打了個激靈,眸色翻湧,侵染了情|欲。
湮玥感受到瑾淵身體的燥熱,氣得用力的掐了下他的胳膊,暗暗的指了指屋頂。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竟然還在想男女之事,瘋了嗎?
瑾淵下意識的順著湮玥的手指往上看,頭抬到一半就別她勾住脖子壓了下來,聲音嬌媚得能滴出春水來,“夫君,春宵苦短……”
緊接著便是床榻晃動,嬌喘連連……
看著自編自演的湮玥,瑾淵驚訝得張大了嘴,感覺自己不認識她一般。
不,他似乎從來就不知道真正的湮玥是什麽樣子。
大概折騰了兩刻鍾,湮玥才停下動作,氣喘籲籲的躺了下來,柔情蜜意的看著瑾淵,啞著嗓子說道:“夫君,你今夜真棒!”
瑾淵:“……”
躲在屋頂偷看的玄門弟子,被湮玥大膽而直白的話,嚇得差點從屋頂掉下去。
他立刻蓋上之前拿掉的瓦片,輕輕的撫了撫心口,暗自慶幸還好有帷幔擋著,沒讓他看到那些不堪的畫麵。
湮玥見瑾淵似乎被自己的動作和話語嚇傻了,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再次嬌聲調戲道:“夫君,今夜不能再要了,悟天掌門才仙去,我們一直貪歡可不好。”
瑾淵:“……”
而躲在屋頂上的人,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再也堅持不下去,立刻跑遠了。
過了好半晌,瑾淵的腦子才重新運轉起來,看著一臉漠然的湮玥,動了動嘴唇,聲線輕顫,“你從哪學的這些?”
這次輪到湮玥愣住了,她要怎麽回答,難道說她活了十萬年,沒有她不知道的?
不對,她為什麽要如實回答他,隨便說兩句誅心的話,豈不是更痛快。
於是,她假意閉著眼睛想了想,蹙著眉小聲說道:“男女之事不就是這麽回事,我經曆過的可不少,哪裏需要費心去學。”
聞言,瑾淵的心口一窒,嘴裏溢滿了血腥味,被他強行的壓了下去。
她說,男女之事就這麽回事,可她卻嫌棄他髒;她說,她經曆的可不少,可她卻不願讓他碰;她說,她不用費心去學,可她卻在別人那全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