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太肉麻了
半夜,雲洛洛醒了,是被疼醒的。
她伸手摸了摸額頭,出了一頭的冷汗,再探手去摸打著石膏的右手,眉心蹙了蹙。
仰頭看著天花板,心裏到底還是惶恐不安的,哪怕朋友們都跟她說會好起來的,可想到當時手腕被人弄成那個樣子,血肉模糊,她哪裏能安的下心來?
這手和腳也不知會不會廢掉,難道她要變成殘廢嗎?
以前右腳受傷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可能是當時年紀太小,等她漸漸意識到時已經長大了,沒法改變這個事實,也就不去糾結。
身旁有個熱源,她輕輕靠了過去,嗅著那清冽熟悉的氣息,暫時緩解了內心的焦躁。
葉斯言已經習慣抱著她睡,她一靠過來,就下意識的伸手將她抱進懷裏,手放在她的腰上,暖意透過掌心傳遞給她,在這寒冷的夜裏增添了絲絲的溫暖。
“怎麽醒了?是不是傷口疼?”
他睜開眼睛,恰好對上她那雙濕漉漉的杏眼,裏麵氤氳著霧氣,水汪汪的。
她的臉頰在他頸窩蹭了蹭,“有點疼。”
“要不要吃藥?”
“不了,吃多止痛藥對是身體不好。”
“忍著更不好。”
他坐了起來,打開燈,掰了半粒止痛藥,又倒了半杯溫開水,“吃了會好受一些。”
傷口傳來的刺痛讓她沒忍住,嘶了一聲,到底還是沒有堅持,把藥吃了。
葉斯言摸了摸她冰涼的額頭,看她麵容憔悴,本來淡粉的唇色如今蒼白無血,心髒一個抽痛,伸手將她抱進了懷裏,緊緊的,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身體裏,幫她分擔這份疼痛。
他知道言語上的安慰沒用,不能替她緩解疼痛,隻能用溫暖的懷抱抱緊她,讓她感受到他的心疼,寧願他承受這份折磨也不願意看她疼得睡不著。
“你抱太緊了。”
“不舒服嗎?”
“沒有。”她聲音悶悶的,傷口的疼痛讓她心情不太好。
“那就這樣抱著。”
洛洛靠在他懷裏,想著自己現在的樣子,情緒很低落。
“葉斯言。”
“嗯?”
“我要是成了殘廢……”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你變成那樣。”
她撇撇嘴,“你又不是醫生,要是真的治不好……”
“我不嫌棄。”
“……”
她用左手狠狠掐了他一下,滿意的聽到了他的抽氣聲,“我還沒說呢,你就篤定我是這麽想的?看來你心裏肯定是嫌棄我的。”
葉斯言覺得自己冤枉,她受了傷,心靈肯定很脆弱,他這是在給她打鎮定劑,讓她好安心,怎麽就成了他嫌棄她了?
“不嫌棄,不敢嫌棄。”
“為什麽?”
“我的薪水都在你那裏,要是嫌棄的話,你以後不給我零花錢了怎麽辦?”
“你吃軟飯……!”
“話不是這麽說,掙錢養老婆天經地義,我要是嫌棄你,那我豈不是什麽都沒了。”
“葉斯言!你混蛋!”
他悶聲笑了,聲音有點沙啞,低頭親了親她的耳朵,“我怎麽會嫌棄我的心肝寶貝?你是我的命,我的小乖乖,小寶貝,小媳婦,還是我孩子的媽。”
聲音本來就好聽,像山間的淙淙流水,又像春風拂過她的耳畔,刻意在她的心湖裏吹起了漣漪,擾亂她的心神。
“我敢嫌棄自己的媳婦嗎?除非想打一輩子的光棍。”
洛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睛睡覺。
騷話連篇!
葉斯言仿佛覺得還不夠,抓著她的手從睡衣的下擺摸上去,探到了胸口的位置,肌膚滾燙滾燙的,將她略微冰涼的手給燙暖了。
“這裏,為你而跳動,感受到了嗎?”
洛洛掐了一下,“睡覺!”
真真油腔滑調的,這哄女人的手段,還真是信手拈來,可見天賦奇高。
後半夜洛洛倒是沒有再驚醒,隻是依舊睡得不太安穩,眉頭一直皺著,可見傷口實在太疼。
葉斯言熬了半宿沒睡,就怕她難受,照看著到了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一會兒。
怕她待在病房裏悶,葉斯言回了一趟洛洛的公寓,把雪球帶了過來。
“家裏沒被搶劫吧?那天我被劫持後,門應該是開著的。”
“一樣東西都沒少。”
“那就好。”
雖然家裏的東西不值錢,可每一樣都是她精心挑選的,用心布置的,她很喜歡那個溫馨的小窩,那就是她的家。
“這個給你。”
“咦,我以為你忘了。”
“忘了別的也不會忘了這個,我答應過你的,每天一封。”
洛洛笑了笑,在他的注視下拆開了粉色的信封。
“咳,你看吧,我去找阿晟。”
“去吧。”她擺擺手,知道他這是難為情了。
看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噗嗤一聲笑了,還以為他臉皮厚到刀槍不入的地步呢,跟他認識這麽久,從來見他害羞過。
倒是有意思。
關如畫和蘇應歡進來時,看她正拿著一張紙樂嗬,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去了。
關如畫一把搶過她手裏的信紙,“讓我看看是什麽,讓你笑得這麽嗨。”
洛洛要伸手去搶,自己卻沒辦法移動,也不好撲過去傷了她,關如畫現在可是孕婦。
“我會做你的雙腳,帶你走遍山川河流,看盡這天下美景;我會做你的雙手,為你穿衣喂食,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哪怕你的手不能再拿起畫筆,我也會把名畫都收攬過來,任你觀看。”
“這是斯言寫的?字跡很像,他還會寫詩?”
洛洛左手捂臉。
蘇應歡湊了上來,“先看完再說。”
她們飛快的瀏覽,一邊看一邊笑,在看到一些葷段子,肉麻的句子時,關如畫還好,畢竟結婚了,經曆過這種事,蘇應歡卻一臉尷尬,同時又覺得有趣。
“洛洛啊,沒想到你們現在還玩這種老套的戲碼,斯言還給你寫情書!”
“不是我要求的,他自己想的。”
“哈哈,沒想到他也有給女生寫情書的一天,以前都是那些女生給他塞情書,每天都收到一大袋,書桌的抽屜都塞滿了。”
關如畫看得津津有味,“就是太肉麻了……”
什麽我愛你啊,心肝寶貝啊,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詞語是從那個臭小子口裏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