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威嚴
“斯言,你怎麽過來了?”
夏振光作為一家之主,想起待客之道,隻是這會在病房裏,也沒法招待他。
葉斯言表情淡漠,“請叫我葉總或者葉先生,我和夏廠長沒那麽熟。”
夏振光頓時被他的話一噎。
沒那麽熟也叫了那麽多年的斯言或者賢侄,怎麽今天就變成不熟了?
再看看葉斯言剛才對女兒的態度,已經說明了。
這小子恐怕對女兒厭煩,開始討好起雲洛洛來了。
“葉總,抱歉,您是來找安安的吧?不然怎麽知道我們在醫院?”
沈見秋點點頭,覺得丈夫說得很有道理。
他肯定是到家裏找過安安,他們一家都來醫院了,他才會找到這裏來的。
夏唯安也不哭了,眼睛卻還掛著晶瑩的淚珠,“言哥哥,你真的是來找我的嗎?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
就算他剛才說她是鼻涕蟲,她也忍了。
他最近因為雲洛洛的事肯定心煩意亂的,讓他發泄一下也沒什麽,隻要他還記得她就好。
葉斯言被他們的無恥給氣笑了,剛才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這一家子都是眼瞎的?
以前還不覺得,看在夏唯安乖巧聽話,夏振光不敢開口跟他要錢,還算本本分分的經營幾間工廠的份上,他也就沒有計較那麽多。
現在他擦亮了眼睛,才看到他們是那麽的惡心,不要臉。
難為洛洛有這樣一家親戚,上學時還寄人籬下,肯定沒少受白眼。
他轉身看向雲洛洛,“洛洛,我猜到你今天會到夏家看外公,沒想到外公被送進醫院,來晚了一步,抱歉。”
他的意思表達得很明顯,他是衝著雲洛洛來的,並不是他們夏家。
洛洛不會主動跟他說外公住院的事,她一向喜歡把心事藏在心裏,幸好他問了情況就趕來醫院,不然孫月梅剛才那一巴掌就打在她瘦小的臉上。
看她那架勢,恐怕不是第一次打洛洛了。
想起岑芳夫婦說的話,再想到前些年他到沈家去,孫月梅的確是偏袒夏唯安姐弟,對洛洛這個外孫女異常冷漠。
這哪像是親人?分明就是仇人!
洛洛沒有說話,他是衝著誰來的都跟她沒關係,哪怕他還照樣護著夏唯安,她也不會在意。
“洛洛,我真的不是衝著那惡心的鼻涕蟲來的,你相信我。”
她眼含譏誚,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外公怎麽樣了?”
這聲外公倒是叫得順口,當然是跟著洛洛一起稱呼的,之前他隻會稱沈先生。
見她不說話,夏唯安搶著回答,“情況不是很好,要住院療養。”
再一次被稱作惡心的鼻涕蟲,夏唯安非常委屈,可是她能怎麽樣?
隻能用哀怨的眼神看著他,希望他能感受到她的幽怨,還像以前一樣寵著她。
“住院就住院,讓醫生照看也好,那這醫療費……”
他眼神輕飄飄地朝夏振光掃去,那意思很明顯。
上次沈國儒住院,這家人就逼洛洛分攤藥費,她一個學生哪有那麽多錢?
“醫療費當然我們……”
夏振光的話還沒說完,雲洛洛就打斷了他的話。
“小姨姨父不願意出錢,我多管閑事把外公送到醫院,沒經過他們的同意。”
錢倒是其次,他們的做法卻讓她寒了心,外公還病著呢,他們是打算棄養嗎?
洛洛其實也不介意出錢,隻不過既然葉斯言在,不用白不用。
這口惡氣還是要出的。
夏振光夫婦被外甥女揭了底,有點難堪,覺得在葉斯言麵前丟了臉麵。
“哦?看來那幾間紡織廠也賺不了幾個錢,竟然連醫藥費都付不起了?”
“前幾年還好,近年兩年紡織業真的不景氣了,生意一年比一年差,還有同行之間的競爭,去年的利潤都比前年的少了20%。”
夏振光還以為葉斯言想伸手拉他一把,就在他麵前大吐苦水,反正之前每次他跟葉斯言說出自己的難處,葉斯言都會幫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是嗎?”
葉斯言挑眉,“既然虧損得厲害,那就幹脆別開了,都關了。”
夏振光臉色一僵。
那幾間廠可是他大部分的經濟來源,他經營了這麽多年,心血都在上麵,即使稍有虧損,但是不嚴重,每年的利潤還是挺可觀的。
他不過就是抱怨一下,誰知竟然被葉斯言反將一軍。
“也不是不可取,繼續經營下去還是有收入的。”
葉斯言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夏振光找借口讓他幫忙?
前幾天還讓經奇去調查了紡織廠的情況,並沒有像夏振光所說的不景氣。
“這些年來,那工廠沒少賺錢吧?”
夏振光擦了一把冷汗,“托您的福,還算可以,隻不過賺來的錢基本都用在買房買車了,我還拿了一點去投資,手頭所剩不多。”
沈見秋連忙附和丈夫的話,“是啊,安安和文浩讀書都要花錢,我們還要奉養二老。”
葉斯言嗤笑,“奉養二老?外公生病了不送醫院,洛洛倒是把人送來了,你們不肯付醫藥費,這就是所謂的奉養?”
他目光鄙夷,“這些年夏唯安拿了我多少好處,你們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反倒讓洛洛一個沒收入的學生付藥費,可有羞恥心?”
夏唯安是個愛慕虛榮的,總在他麵前撒嬌看中了哪款名牌包包,他不差錢,送了就送了,那輛跑車也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給了她。
如今想來自己當真可笑,被她當成移動的取款機,他們一家人都想從他身上撈金。
夏振光立即表態,“我們沒有不付醫藥費,爸住院的所有花費都包在我身上。”
要是還看不出葉斯言是在為雲洛洛出頭,他就白活了。
“這本來就是你們應該做的!”
“是是是,葉總說的是。”
“別在我麵前耍花樣,我能給你們的,當然也能連本帶利地討回!”
不過幾間看不上眼的工廠,分分鍾就能弄倒閉。
“不敢不敢,我這就去繳費。”
孫月梅母女敢怒不敢言,更不敢正麵跟他起衝突,就怕享了這麽多年的富貴轉眼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