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她哪裏值得你紆尊降貴
“水溫合適嗎?會不會燙?”
“……”不是說找的護工嗎?
“咳,你就當我是護工好了。”
雲洛洛無語,她是不想讓葉斯言碰,可現在頭已經洗了一半,除非讓林書雅親自來。
她咬牙,默默地接受了。
就當是他是發廊的洗頭小弟好了。
“你的頭發很柔順很長,很漂亮。”他是真心實意地讚美。
“力道還可以嗎?會不會太用力了?”他輕輕抓著她的頭皮,不敢太用力。
“嗯。”
“要是疼你就出聲。”
之前因為頭部受傷的緣故,雲洛洛已經很久沒有洗頭了,又癢又難受,這會兒倒是舒服了許多,如果不去理會葉斯言的話。
林書雅似笑非笑地說道,“斯言倒是會伺候人了,以前是不是也幫別的女孩洗過頭?”
她雖然不再想管兒子交什麽樣的女朋友,可到底還是介意他跟夏唯安走得那麽近。
別的女孩也就算了,夏唯安跟洛洛不對付,從小到大都欺負洛洛,她看夏唯安非常不順眼。
葉斯言連忙搖頭解釋,“沒有,這是我第一次幫女生洗頭。”
他怕洛洛誤會他和夏唯安有過密的接觸,實際上並沒有。
“是嗎?那說明她沒有這個福氣。”
這些天她看兒子無微不至地照顧洛洛,說話輕聲細語的,沒有了以往的冷漠,她還和旭東說,也許這小子開竅了,體會到洛洛的好,想回心轉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是支持的,畢竟女兒終歸要嫁到別人家,兒媳婦就能留在自己身邊。
“我和夏唯安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我會照顧她,是看在當年她救我的份上,如果非要說是什麽,我當她是妹妹。”
他必須要在洛洛麵前表態,不然以自己過去的混賬行為,還跟夏唯安不清不楚的,洛洛肯定更不會接受他,一心想遠離他了。
“是嗎?你當她是妹妹,她可沒當你是哥哥。”
林書雅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跟她經常一起外出吃飯,她把你們的照片放到網上,謠言滿天飛,你也沒管,我還以為,她是你的心尖寶貝。”
她這些話是替洛洛問的。
“她救了我,我可以滿足她物質上的要求,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要說喜歡,那也是對妹妹般的喜歡。
至於愛,沒有。
“哦,是這樣嗎?”林書雅不相信,以為隻是想在洛洛麵前澄清而已。
雲洛洛沒說話,好像他們說的事情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實際上也是如此。
葉斯言對夏唯安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她以前或許很在意,但現在,她真的不想知道了。
葉斯言看著她一臉冷漠的表情,心裏微微失落。
是他解釋不清楚,還是她不肯相信他?
想起以前為了夏唯安多次刁難她,對她冷言冷語,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後來跟她結婚了,還是一如既往我行我素,根本沒考慮過她的感受。
她就曾撞見過自己和夏唯安多次在一起,要是心裏沒有芥蒂是不可能的。
小心翼翼地避開她傷口的地方,確定差不多了,便用清水清洗頭發。
林書雅換了一盆水,“抹點護發素,洛洛的頭發這麽好,你別扯斷了。”
葉斯言擠了清香好聞的護發素,照著母親的話,抹在了發尾。
夏唯安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葉斯言半蹲著,正幫雲洛洛洗頭,他的表情很溫和,眼神溫柔,手上的動作輕柔得不像話,好像怕碰到了稀世珍寶。
她頓時嫉妒得眼眶都紅了。
言哥哥都沒幫她洗過頭,憑什麽對一個瞎子這麽好?
“言哥哥……”
林書雅抬頭看到來人,不悅地皺眉,“誰讓你進來的?不會敲門嗎?你母親是怎麽教你的?”
“我,抱歉,我是來找言哥哥的。”
“他沒空。”
葉斯言頭也不抬,沒理會她,正在專注地幫洛洛搓洗頭發。
她呆呆地站在那裏,鼻尖聞到的都是洗發水的氣味。
她看著葉斯言來回打了幾次水,把雲洛洛的頭發清洗幹淨,再用幹爽的毛巾擦拭。
“言哥哥。”她委屈地又喊了他一聲。
他怎麽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好像她不存在似的。
“你來幹什麽?出去!”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我沒興趣知道。”
葉斯言回答得冷漠,表情像是結了一層霜,連抬眼看她的那一刹那時間都不給。
“真的非常重要,言哥哥,我隻要五分鍾就好,你能跟我出來一下嗎?”
“出去!”
夏唯安隱忍的眼淚終於落下,“言哥哥,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林書雅皺眉,哭哭啼啼的好像自己有多委屈,就是用裝可憐的方法博取男人的同情?
雲洛洛嫌煩,揮手不讓葉斯言再碰自己,“要吵出去吵,我頭疼。”
“頭很疼嗎?先把頭發吹幹,不然容易感冒。”
“不用了。”
葉斯言卻已經拿了風筒,細心地幫她吹頭發。
夏唯安的哭聲被吹風機的聲音掩蓋住,她站在原地,眼淚簌簌地掉,可那個曾經愛護她嗬護她的男人,竟然連眼神都不給她一個。
以前隻要她掉眼淚,他就會哄她,給她買這個那個的,怎麽一切都變了?
他那麽認真專心地幫雲洛洛吹頭發,雲洛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重要了?
林書雅下了逐客令,“夏唯安,這裏不歡迎你,麻煩你以後別再來了。”
頭發幹得差不多了,葉斯言拿過梳子又梳理了兩遍,看著烏黑的長發在指尖散落,淡淡的清香沁入鼻尖,竟然讓他有了成就感。
“不舒服的話就躺下來休息,我出去下。”
看著她光潔的額頭,忍住親吻的衝動,轉身出了病房。
夏唯安見狀連忙跟了出去。
“言哥哥。”
她緊緊跟在他後麵,“你怎麽都不理我了?你不是很討厭表姐的嗎?怎麽突然對她這麽好,她哪裏值得你紆尊降貴地給她洗頭?”
他那麽清高孤傲的人,竟然為憎恨的女人洗頭,反差太大,她真的以為出現幻覺了。
“為什麽?你心裏清楚!”
“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