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刻薄是天生的
“這麽說,你承認照片是你拍的?”
“是我拍的。”
“用來威脅我,還是惡心他?”
那張照片,那麽曖昧的床照,以葉斯言對她的厭惡,肯定會覺得惡心。
“不過是留個紀念而已,你緊張什麽?”
雲洛洛睜著無神的眼睛“看”她,即使她看不見,夏唯安還是被她眉宇間的戾氣給驚嚇到。
不過想到雲洛洛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沒辦法對她動手,現在的她隻是個紙老虎而已。
“把照片放到學校網站上,讓我出醜,很有成就感吧?”
“還行,最重要的是言哥哥相信照片是你拍的,你為了威脅他,拽著把柄在手裏。”
葉斯言的確是這麽認為的,他還打電話質問她,說了難聽的話。
種種算計,都是夏唯安設計出來的。
雲洛洛勾唇譏笑,“夏唯安,你不是很愛他嗎?竟然連他都算計,眼睜睜的看著他睡了討厭的女人,心裏是什麽滋味?”
以前她隻是懷疑,沒有證據證明是夏唯安做的,那會她還想著,夏唯安應該舍不得她喜歡的男人去碰別的女人。
夏唯安拽緊拳頭,五官扭曲,麵容猙獰。
她隻要一想到葉斯言熱情激狂地把雲洛洛一口口吃下去,就恨不得代替雲洛洛,那是她的男人,卻要跟別的女人發生親密關係。
“我和葉斯言有過肌膚之親,那晚他應該不止一次,他熱情似火,我早上起來渾身酸痛,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跡。而你,不覺得膈應得慌?”
夏唯安被她的話刺激到了,她推開門看到一室淩亂,就猜到戰況有多激烈,氣紅了眼。
要不是當時在葉家,她又不好做得太表麵,哪裏會真的讓葉斯言把雲洛洛給睡了?
她完全可以先代替雲洛洛,等事情結束後再把雲洛洛弄到葉斯言的房間裏,可她又怕動靜太大,引來葉旭東夫婦,隻能忍著。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男人嘛,有過幾個女人不算什麽,隻要最後站在他身邊的,睡在他床上的人是自己,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我那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便宜了你!”
到現在還嘴硬。
“你是為了你的總裁夫人寶座,為了葉家的錢,要是葉斯言是個窮鬼,你還會這麽做?”
夏唯安的話真是要笑死她了。
夏唯安跟葉斯言在一起,得了多少東西?
夏家一家四口享受著葉家給的榮華富貴,夏唯安自然舍不得葉斯言這個提款機。
“哼,你就嫉妒我吧,等你離婚了,葉斯言就是我的。”
葉氏集團的總裁夫人也是她!
“隨便你怎麽想,我沒興趣,我還是那句話,離婚的決定權在他手上,找他去,別來煩我!”
洛洛打起精神來應付夏唯安,不過是為了套她那句話。
現在套到真話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夏唯安收斂起臉上的怒容,默默盯著她看了好久,“雲洛洛,這輩子,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一個瞎子,怎麽配得上金貴的他?”
這回她特地留了個心眼,從她進來到現在,雲洛洛都沒有動過手機,應該不會留下錄音證據。
再者,一個瞎子怎麽玩手機?
“滾吧,我就不送了。”
“我馬上就走,我親愛的表姐,你可得好好養傷啊,別真的把眼睛給熬壞了,小心真的變成瞎子!”
對於她惡毒的語言,雲洛洛也不在意,就當是瘋狗在吠了。
“不過,瞎子跟瘸子,還真夠可憐的。不過沒關係,等我賺大錢了,接濟表姐一點,給表姐買條導盲犬,不然一個人孤零零的多難受!”
夏唯安說夠了,氣也出了,發泄完了,懶得再繼續呆在這個充滿藥味的地方。
蘇應歡也不知什麽時候回來,她得趕緊走。
誰知,她轉身,剛邁出去幾步,就呆在原地,表情錯愕,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不遠處的門口,逆光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的表情看上去高深莫測,不喜不怒。
“言,言哥哥?”
夏唯安話都說得不利索了,他在那裏站了多久?又聽到多少?
她飛快的在回想剛才跟雲洛洛說了什麽,越想越害怕,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膽戰心驚的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照片的事說不定他沒聽到,說不定就聽到後麵她說的那幾句惡毒的話,但已經夠讓她膽寒的了。
她一直在他麵前經營著善良溫柔的形象,就算有時候耍了點小心機,任性驕縱,發點小脾氣,他也很包容,並不在意。
可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心思不純,屢次陷害雲洛洛,還拍了那張床照,她完全不敢想象會有怎樣的後果。
葉斯言眼底的亮光忽明忽暗,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言哥哥,你來多久了?怎麽不出聲?”
他挑眉,要是出聲,豈不是聽不到這麽精彩的對話?
夏唯安見他不說話,一顆心懸在半空,小心翼翼地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我擔心表姐,她看不見,怕醫院照顧不周,所以就過來看看。”
她緊緊捏著新買的LV手提袋,緊張得手指都泛白了,暗暗在心裏祈禱他沒聽到多少,不然肯定完蛋。
葉斯言神色不明,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許久,像是第一次認識她,眼神很陌生。
以前隻覺得夏唯安長得好看,討喜可愛,嘴巴又很甜,會哄人,除了有些驕縱任性,倒也沒有什麽壞癖好,女孩子驕縱一些也沒什麽,他寵著,沒人敢欺負她。
現在才發現,她有一雙淩厲的眼睛,刻薄的嘴唇,五官組合在一起,是很美豔,但也市儈。
她的富貴是他給的,驕縱是他寵出來的,唯獨刻薄和壞心腸,是天生的。
她在他麵前,一直都戴著一副偽善的麵具,耍著心機,搬弄是非,他怎麽就相信了呢?
“言哥哥,你怎麽了?怎麽都不說話?”她都快要被這冷凝的氣氛憋得喘不過氣來了。
葉斯言朝雲洛洛看去,知道自己來了,一點反應都沒有,連句話也不說。
心裏泛起苦澀,他和她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