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倒打一耙
有人提出疑惑,“不知這位儒先生是何人物?”
“我來說吧。”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插了進來。
雲洛洛看了一眼,竟然是鼎盛的老總盛天耀。
盛天耀觀摩了好一會兒《鬆鶴延年》,看向夏唯安的目光帶著探究。
夏唯安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虛,那雙眼睛好像狐狸一樣,太精明了,不會看出什麽吧?
這畫是雲洛洛的,她也沒說是外公自己畫的,就算有瑕疵,也是正常的,雲洛洛還達不到外公那個水平呢。
“儒先生是國畫大師,早年以一幅墨蓮圖成名,他擅長畫馬和魚,也擅長山水畫。他的畫法細膩,能將虛幻的景物清晰地勾勒在畫紙上,再輔以顏料,使其栩栩如生。”
盛天耀停頓了下,接著說道,“但是他的畫基本都是以原始的水墨為主,很少會用鮮豔的顏料上色,韻味很濃。”
是極少,而不是不用。
她用的顏料還是外公跟她一一詳細講解過的,每種顏料也不是隨便用的,有些看上去相似,但是效果卻是不一樣的。
雲洛洛感慨,這個盛天耀倒是了解外公,看來是極喜歡外公的畫呢。
“隻是儒先生傳出來的畫很少,當年一幅錦繡山河,被收藏在了博物館,我有幸見過。”
一個從商的商人竟然會這麽喜歡字畫,感覺還是挺奇怪的。
盛天耀的目光落在了夏唯安身上,“我一直都想拜訪儒先生,隻是不知他身在何處,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了他的外孫女,榮幸。”
夏唯安還以為他會挑刺呢,原來是外公的崇拜者,這下總算放下心來。
儒先生的外孫女,聽起來好像很威風,她都不知外公居然有這麽高的名氣。
她客氣地回道,“外公知道你這麽喜歡他的畫,肯定很高興。”
盛天耀目光熱切,要是能透過這位夏小姐見到儒先生,他倒也了無遺憾了。
夏唯安得意地揚起下巴,透過人群看向了雲洛洛,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眾人聽了盛天耀的解說,又少不得誇夏唯安有天賦,樊玉蓮心情很好,讓人小心翼翼地把畫收起來,不能弄壞了。
雲洛洛冷笑,“慢著!”
她站了起來,本來五官就長得好看,又精致打扮過,她渾身就好像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洛洛。”林書雅以為她要給禮物,就把盒子遞給她。
雲洛洛把盒子放到一旁,也不理會大家的目光,她不緊不慢地走到夏唯安身邊,看著沈見秋手裏的畫,淡淡地道,“小姨這幅畫,很是眼熟啊。”
沈見秋和女兒對視一眼,“洛洛,你什麽意思?”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下午兩點,我還在外公的病房裏展示過這幅畫,怎麽現在變成夏唯安的?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洛洛,你說什麽呢?這畫明明就是安安畫的,怎麽成了你的?”
沈見秋和夏唯安母女倆早就通了氣,如果雲洛洛有舉動,想要回這幅畫,那就打死不承認,還要倒打一耙,反正雲洛洛也沒有證據證明畫是她的。
“安安的?夏唯安是跟外公學過幾天,她坐不住,對畫畫沒興趣,連直線都畫不直的人,你跟我說這畫是她畫的,忽悠誰呢?”
聽到雲洛洛這話,眾人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八卦心熊熊燃燒,有好戲看啊。
“雲小姐莫非也是儒先生的傳人?”
“沒錯,還是關門弟子。沈國儒也是我外公。”
這話是不能隨便亂說的,得有人證明。
“外婆不會不想認我這個外孫女吧?”她目光咄咄地看向孫月梅。
孫月梅好一會兒才說道,“是不想認,把你外公氣到住院,現在又來汙蔑自己的表妹。洛洛啊,我知道你想出風頭,但你也不能把安安的東西占為己有吧?”
“儒先生住院了?”
“是啊,被某些人氣得住了院。”雲洛洛看著夏唯安,目光陰冷。
夏唯安想辯解,洛洛卻道,“怎麽,想看證據嗎?我有!”
“……!”
“那天的對話,我好像一不小心留下了點什麽……”
靠,這死丫頭,竟然算計她。
“外婆,您說錯了,外公生病跟姐姐沒關係。”
孫月梅張嘴想說什麽,被夏唯安使了個眼色,頓時沉默了。
“言歸正傳,我們來說說這幅《鬆鶴延年》,我想不明白為什麽我的畫會變成她的。表妹,你要不要解釋下?”
夏唯安眼神閃爍,“表姐,咱們一起跟外公學畫畫,你喜動不喜靜,一刻都坐不住。”
說著她咬牙委屈地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出風頭,我的所有東西都可以給你,你要是真喜歡這幅畫,應該早點跟我說才是,我也不會拿來送給奶奶。要不,我再另外給你畫一幅?”
“不愧是在演藝圈混的,這演技倒是挺好啊,顛倒黑白的本事,是你的特長啊。”
夏唯安那番話,倒顯得雲洛洛是個霸道的人,喜歡霸占表妹的東西,什麽都要搶,加上她又不喜歡靜坐學習,畫畫的功夫自然是不好的。
這就讓大家誤以為,夏唯安才是得了儒先生真傳的人。
“好,你說這畫是你的,我們來驗證。”
洛洛看著盛天耀,“盛總,您愛畫,家裏肯定有不少藏畫,應該會看印章。”
盛天耀點頭,“當然。”
“我也會,需要我幫忙嗎?”說話的是剛才扶了雲洛洛一把的嬌媚女子。
“你能幫忙就更好了,免得別人以為我作弊。”
關夫人說道,“這是小女關如畫,平時就喜歡搗鼓油畫,自己開了個畫廊來玩。”
也就是說,關如畫是真的懂畫。
“小姨,這畫能借給我看下嗎?”
沈見秋臉色有點不好,她要是說不給,就顯得小氣心虛,給了,萬一雲洛洛弄出什麽幺蛾子,對安安影響不好。
“這位夫人,不介意讓我看看吧?”關如畫直接開的口。
“當然不介意,你隨便看。”她不相信他們能看出個子醜寅卯來。
關如畫接過畫,鋪在了麵前的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