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是我
“那又怎樣?跟你有關係嗎?”
“他跟姨媽,也就是你的媽媽,沒感情!他們結婚才多久啊?姨媽後來懷了你,生你的時候難產,也沒見他怎麽傷心。”
“夠了!”
雲洛洛看著麵前麵目猙獰的夏唯安,“作為小輩,你有什麽資格指責大人的事?我爸跟我媽是什麽感情,也不需要你來管。”
“倒是我多管閑事了?”
“你覺得呢?故意激怒我,想讓我跟你爭吵?夏唯安,這樣的把戲,你已經玩了太多次。”
逝者已逝,夏唯安現在在她麵前說爸爸的不是,其心可誅。
“是嗎?可惜,你每次都上當呢。”
“一開始可不就是沒有防備嗎?我隻是沒想到從小打到大一起長大的姐妹,會如此算計我。”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洛洛輕笑,“你是什麽時候看上葉斯言的?為了他,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抹黑我,誣陷我,在他麵前討好賣乖,假裝自己是受害者。”
“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起,他就是我的。”
夏唯安永遠不會忘記初見葉斯言時,她眼中藏不住的驚豔。
“嗬……”
“雲洛洛,姨父是為了救林書雅死的,而你,也為了言哥哥,丟了自己的夢想。你還能親近林書雅,不恨她,還喜歡上了忘恩負義,對你厭惡至極的男人,你的心真大!”
“挑撥離間?”
夏唯安淡淡地回答,“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換成是我,不可能釋懷。”
“所以,我應該活在仇恨中,還要報複葉家是吧?”
“我沒這麽說。”
“你心裏卻是這麽想。”
“你說是就是吧。這些年你接受葉家的支助,上學的學費,夥食費,葉家讚助不少。”
夏唯安說著就諷刺地笑了,“葉家有錢,吃的穿的住的都是非常好的,也難怪你會舍不得。”
雲洛洛覺得可笑,她要是真的舍不得,就不會讓自己過得這麽苦逼了。
“夏唯安啊夏唯安,這才是你心裏的想法吧,你巴結討好葉斯言,還不是因為葉家有錢?如果葉家很窮,你早就躲得遠遠的,看也不看一眼吧。”
她們認識二十年了,她了解夏唯安,這女人骨子裏就是愛慕虛榮。
她會和葉斯言反目成仇,夏唯安還貢獻了不少苦力。
當年爸爸剛過世,林書雅帶著葉斯言來吊唁,她才得知,六歲時跟她共患難的小男孩,竟然是她的兒子,一時之間讓她無法接受。
她很喜歡那個小男孩,卻痛恨著他的母親,她很矛盾,情緒太激動,差點昏倒在靈堂。
是葉斯言拿著果凍哄她,顯然也認出她來了。
她十歲,他十四歲, 她本來就對他有好感,一個果凍就讓她破涕為笑。
他說,“別怕,你沒有爸爸了,還有我們呢,我爸爸媽媽人很好的,他們也會對你好的。”
那時候他們對彼此的印象應該都是挺好的,是純粹的。
後來林書雅提出要收養她,把她接到葉家,她沒同意,葉斯言還來勸她了。
“洛洛,你要是來我家住,就是我妹妹了,我家很大,還有很多好吃的,有果凍哦。”
她哭著抱著外公,不肯跟他們走。
再後來見麵時,葉斯言對她的態度就變了。
她從林書雅那裏得知,他那幾年一直都有跟夏唯安有聯絡。
林書雅跟她說,“安安對斯言有救命之恩,這孩子感恩,求我們幫了夏家不少忙。”
她還疑惑,夏唯安何時救過葉斯言了?
再之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那個哄她的小哥哥,從此消失不見了。
“夏唯安,你救過葉斯言?什麽時候的事?”
雲洛洛突然問了這個問題,夏唯安一噎,梗著脖子嘴硬,“關你什麽事?”
看來是撒了謊。
不過無所謂了,她和葉斯言,再也回不到十年了。
林書雅站在門口喊道,“你們兩個,快回來吃飯,飯菜都涼了。”
“來了。”
洛洛跳下秋千,正要往回走,卻被夏唯安扯住了手臂。
“我話還沒說完。”
“說吧。”
“你離言哥哥遠一點,就算你纏著他,他也不會喜歡你的。”
“我離的還不夠遠嗎?”
“我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麽會在墓園,還跟你在一起,但是他心裏沒有你,你別妄想你們的婚姻能走下去,他遲早會跟你離婚。”
“這句話讓他親自來跟我說。”
夏唯安冷著臉,“你最好識相點,看在你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份上,到時候我會讓言哥哥給你一筆可觀的分手費,房子車子也可以給你,你要是再纏著他,小心什麽都得不到!”
雲洛洛笑了,“夏唯安,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錢嗎?葉斯言的臭錢,我還不稀罕!”
他們兩個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喜歡高高在上,把她當成乞丐去施舍。
“不喜歡錢?別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尚,要是沒錢,你能付醫藥費嗎?”
“說到這個,我正想問你,外公昏迷,是不是你刺激他?”
夏唯安瞥了一眼門口,林書雅已經進去了,這花園裏,現在隻有她們兩個。
她貼到雲洛洛的耳邊,輕聲道,“沒錯,是我。”
“夏唯安!你個畜生!”
雲洛洛目眥欲裂。
“誰讓他一直以來就隻疼你一個?我不過是想跟他要一幅畫,他卻死活不肯給。”
“你有父母有弟弟,還有外婆疼著,不夠嗎?”
連葉斯言都站在她那邊,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他可以不疼我啊,但是不該偏心地把畫都給你,我什麽都得不到!”
“你要畫幹什麽?”
“你管不著。”
“你跟外公說了什麽?把他刺激成那樣,你不知道他有高血壓嗎?”
夏唯安冷哼,“他要是乖乖把畫給我,什麽事都不會發生,誰讓他拒絕的?”
雲洛洛忍無可忍,揚手重重地甩了她一個耳光。
“夏唯安,你混賬!”
“嗬嗬,生氣了?雲洛洛,你知道他那天跟我說什麽嗎?”
她冷笑,目光陰冷,“他說他的畫都是留給你的,我一樣都別想得到!外公的畫多值錢啊,憑什麽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