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把藥吃了
雲洛洛一直都知道葉斯言長得極好,他有一副好皮囊。
狹長的眼睛裏,此刻跳躍著火苗,棱角分明的五官,劍眉星目,體格又很完美,帥得找不到詞來形容。
她也曾經被他的外表給迷惑過,深深地被他身上的散發出來的魅力所吸引。
就在那顆銀杏樹下,17歲的她,向21歲的他表白。
“我喜歡你。”很簡單的一句話。
她醞釀了很久,糾結了很久,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鼓起勇氣才向那個芝蘭玉樹的男人表露心意。
那時候在她心裏,他是千般好萬般好,其實現在也依舊是。
然而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還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她,冷冰冰地說道,“我不喜歡你,別浪費我的時間,你的心意,我不會接受。”
她其實早就猜到結果的,可還是飛蛾撲火地撲上去,就是為了讓他知道,夏唯安能一心一意喜歡他,她也可以。
表白失敗,她和他本來就生疏的關係,更加疏遠了。
即使她經常出現在葉家,林書雅和葉旭東待她如親生女兒,想辦法撮合他們,他麵對她時還是沒什麽好臉色。
也許在他心裏,她是個不知廉恥非要貼著他的人。
她像魔怔了一樣,伸出手,輕輕觸碰他的臉。
葉斯言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雲洛洛!”
她在心裏輕歎,果然不如小時候可愛了,人長大了,性格也越來越難以琢磨。
她淡淡地說道,“我們已經結婚了。”
他凶巴巴地對她吼道,“不用你提醒!”
被父母輪番說服外帶逼迫,葉斯言還考慮到別的,最後隻能勉強答應。
但是也不是沒有條件的。
她淡淡掃了他一眼,“你記得就好。”
不管他怎麽討厭她,他們現在已經是法律上的夫妻。
“雲洛洛,別以為我會妥協,等時間一到我們就離婚!”
她在心裏苦笑,以他討厭自己的程度,她也知道,他們的婚姻走不長的,最終隻會以離婚收場。
隻是這兩個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她還是很難受。
尤其今天他們才剛領證。
見她麵色一白,呼吸有些急促,葉斯言知道自己的話對她產生了影響,心裏不由得冷笑,不管她城府有多深,聽到離婚兩個字,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他鬆開了捏著她手腕的手,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盒子,強塞到她手裏。
“把藥吃了!”
藥?
洛洛低頭看著手心裏的小藥盒,上麵的字讓她忍不住瞳孔一縮。
拿著藥盒的手就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葉斯言目光如刀地盯著她。
洛洛深深吸了一口氣,拆開藥盒,將唯一的一粒藥扔進嘴裏,幹巴巴地咽下去。
葉斯言順手丟了一瓶礦泉水給她,看著她喝了小半瓶水,這才罷休。
不是他小心眼,是這個女人心思太多,當著他的麵吞了藥,誰知會不會吐出來?
她緊緊捏著藥盒,把盒子都捏成了一團,冷聲道,“你放心,我也不想現在生孩子。”
她還在讀書,可不想因為懷孕休學耽誤了學業。
他隻是冷笑,並沒有接話。
現在不想生,以後想生以為他會答應嗎?
就昨晚那一次差錯,他堅決不讓自己再碰她第二次!
“這是我的房間,你可以滾了!”
葉斯言回到自己的臥室,看著變得麵目全非的房間,被紅豔豔的大紅雙喜給刺激到了,旁邊還多了一個不屬於他的破舊行李箱,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
他冷哼,母親想讓他跟雲洛洛在一起,即便他們結婚了,他也不會跟她親近。
雲洛洛剛把藥盒塞在垃圾桶最底下,不讓林書雅發現,就看到葉斯言急匆匆地從房裏出來,手裏還多了一個行李箱。
那不是她的。
她心裏已經猜到了什麽。
果然葉奶奶看到孫子拎著個大箱子一副要離家出走的樣子,忙不迭地上前詢問,“斯言,你這是要去哪?”
葉斯言跟父母的關係冷淡,但是對奶奶卻是很孝順的,“奶奶,我搬出去住,您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卻是一句交代都不想跟父母說,心裏對他們逼自己結婚的怨念很深。
“站住!”是葉旭東的聲音。
葉斯言頭也不回,倒是停下了腳步,“怎麽,逼我結婚還不夠,還想讓我跟她同床共枕?不可能!我現在看到她就惡心!”
雲洛洛一臉木然,仿佛早已聽習慣了。
“混賬東西!剛新婚就搬出去住,像樣嗎?”
“那也是你們逼我的!要我跟她處在一個屋簷下,想得美!”
“斯言,你怎麽說話呢?”林書雅也忍不住生氣了。
“我說話就這樣,愛聽不聽。”
他也不囉嗦,直接拉著行李箱走了,把葉奶奶急得連忙追了上去。
客廳頓時安靜了下來,直到外頭的車子發動的聲音越來越遠,葉奶奶在外頭站了好久才回到客廳。
一進來就劈頭蓋臉地訓斥,“現在斯言搬出去住了,滿意了?非要把孩子逼到這種地步!你們明知道他喜歡安安那丫頭,這不是棒打鴛鴦嗎?虧你們還是他的父母。”
把老太太氣得夠嗆,心疼孫兒,又氣兒子兒媳婦的強硬態度,最後把氣都撒到雲洛洛身上了。
這飯是吃不成了。
林書雅夫婦勸了好久,老太太才消停。
雲洛洛回了房間,剛進門,看到地上被撕成兩半的結婚證,彎腰撿了起來,怔怔地凝視了好久。
想起自己的結婚證差點被外婆撕掉,外公阻攔,還說“你撕了就能讓婚姻終止嗎?要法律有什麽用?”
沒想到到頭來,葉斯言把結婚證給撕了。
他撕得狠,合照撕成了兩半。
雲洛洛看著看著,眼睛不知怎麽的就紅了。
“洛洛。”林書雅來敲門。
她連忙把結婚證放到桌上,拿東西擋住。
“媽。”
林書雅一臉愧疚,“洛洛,斯言他過分了,你放心,我會讓他回來的。”
“是我不好,因為我,他才搬出去的。”
“這不怪你,是那臭小子太混賬。”
林書雅怕她多想,說了好多話安慰她,結婚分明是喜事,卻鬧成這樣。